第69章 一美元的收买
“这个方法目前不具备实施的条件，只能说是未来可期，我告诉你这么一种可能，至于是否愿意去赌一把，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洛克斯看到鞭索坐回椅子，心中微松了口气。
仇恨是驱动一个人最好的燃料。
但要是鞭索完全被怒火冲昏头脑，不顾一切地朝他开枪，那这场谈判无疑将以失败告终。
“少废话，说出你的计划，我有我的判断。”
鞭索催促，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计可施，洛克斯的办法就是再差，也是眼下唯一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会放手一搏。
“现在，你的手里，除了微型反应堆技术，还有钢铁战甲技术，前者源自你的父亲，后者源自汉默，准确地来说，是源自战争机器，源自史塔克。”洛克斯说。
鞭索面沉如水，没有反驳，他确实不擅长制造钢铁战甲，汉默工业之所以能够攻克技术上的难关，主要得益于拆解研究了战争机器。
接着，洛克斯做出一个简单的数据对比。
“你改良后的微型反应堆，不如史塔克制造的微型反应堆，更别提采用了新元素的微型反应堆。钢铁战甲技术也要差一个量级，比拼顶尖技术的话，你毫无胜算。”
“贬低我的话就不用说了。”鞭索嘴角抽搐，“我很清楚这些，用不着你提醒。”
洛克斯笑了笑：“既然比不过高新技术，那不如做技术降级。”
“技术降级？”鞭索一愣。
“没错。”洛克斯点头，“你知道微型反应堆技术和钢铁战甲技术的价值，其他人也知道，而且几乎所有人都想得到这两样技术，但是，史塔克却不会向他人分享这两项技术。”
鞭索眉头紧锁，思索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向全世界公布这两项技术？”
“以后可以，但不是现在。”洛克斯说，“我的建议是，将微型反应堆技术和钢铁战甲技术，朝着商用、民用的方面开发，我们不需要制造无坚不摧的钢铁士兵，只需要便民利民，为普通群众谋福祉。”
“这跟打倒钢铁侠有什么关系！”鞭索的脸庞又有怒色浮现。
“当然有关系。”洛克斯浅笑，“用武力打败一个人，那是最低级的做法。”
看到鞭索不发一言，静等下文，他继续说道：
“你用塑料做出来一副可以穿戴的战甲，即便这副战甲不具备任何功能，只能穿上去装装样子，但只要你愿意慷慨地将它送给一个人，那在这个人眼里，这副塑料战甲的价值，便会高于钢铁侠身上那套只能远观，却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钢铁战甲。”
“大多数人只会放眼于眼前之利，你只要让他们从中受益，他们就会极力推崇你，并抨击站在你敌对方的人。”
“所以，你想打败钢铁侠，最好的办法是，像那些政客一样，收买人心。”
听到这些，鞭索冷笑了一声：“但你别忘了，我能这么做，钢铁侠也能这么做。”
“他能做又如何？你要知道，就算钢铁侠把他的钢铁战甲公开拍卖，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
洛克斯侃侃而谈。
“从这一点出发，逆向思考，只要做出每个人都能买得起的产品，你就已经赢了。”
“史塔克工业当然也能这么做，但问题是，那些用不着高端技术的低端产品，你所掌握的技术，绰绰有余，史塔克即使放下身架与你竞争，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就以手机为例，难道高端手机大行其道的环境下，中低端手机就没有销路了吗？不，中低端手机的客户群体，远远超过高端手机。”
“我对这些没兴趣。”鞭索冷声说，“就算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选择选择支持我，但没有足以与钢铁侠匹敌的战甲，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啧。”
洛克斯摇摇头，手指朝着鞭索晃了晃，“你的思想为什么还是这么狭隘。”
“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当然不足以抗衡钢铁侠的战甲，但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哪怕只有一半人统一口径，说你是英雄，那你就是英雄，说史塔克是小偷与屠夫，那他就是小偷与屠夫。”
鞭索闻言怔住，陷入思索。
洛克斯没有停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你曾因为出卖限制级武器，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可史塔克公司之前是全球最大的军火公司，从来没有受到什么惩罚，史塔克也曾说过，他不会向军方出售钢铁战甲，但最后还是把战争机器送给了军方。”
“霍华德不仅剽窃你父亲的微型反应堆技术，还因为私自动用皮姆博士的皮姆粒子，导致皮姆博士与他分道扬镳，但最后呢，霍华德受到了什么惩罚？没有！”
“人们提起他，只会想起，他是神盾局创始人，是史塔克工业创始人，是上个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就算有一些污点，也会被人抹去、忽略。”
“哪怕你现在对他提出任何质疑，抨击你的人、支持他的人都会蜂拥而至，像群狼一样把你狠狠撕碎。”
洛克斯顿了一会儿，让鞭索消化这些话语后，最后缓缓地说道：“还是那句话，真相并不重要。”
半晌过后。
鞭索似乎想通了，看着他的眼睛：“这是一个看起来不切实际的办法，但我目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是的。”洛克斯点头，拿出另外一份雇佣合同，“我很快就会把你移交给神盾局，而神盾局是霍华德创建的，在那里，你不会拥有这么操作的机会，你能相信的，只有我。”
鞭索看着面前的技术授权合同与雇佣合同，低声问道：“你能做到吗？”
“我不知道。”洛克斯说，“现在这两份合同，只是两叠废纸，如果哪天我能做到，会找你兑现的。”
“呵呵，希望会有那么一天。”
鞭索自嘲一笑，拿起签字笔，在两份合同上签名，而后按上手印。
“这是我提前为你支付的酬劳。”
洛克斯手指轻弹，一枚硬币落在长桌上，滴溜溜旋转个不停。
好半晌，那枚硬币停止旋转，立在了桌面上。
一美元。
鞭索伸手捏起那枚硬币，放在手中轻轻摩挲，嗤笑了一声：“真是一位慷慨的老板。”
“你也不过是签了两个名，按了两个手印而已。”洛克斯收起两份合同。
又道：“曾经有个人，只用一块面包，就收买了一个国家，征服了半个世界，我可比他慷慨多了。”
“这话你也敢说？”鞭索露出惊容。
“我敢说，你敢信吗？”洛克斯低笑一声，“还是说，你觉得你说出这里发生的一切，会有人相信你？”
鞭索顿时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