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杀人不如诛心
约摸停顿了几秒钟，鞭索似是想明白了，他有些费力地撑着墙壁起身，忍着伤痛，缓步走到长桌的另一侧，拉开椅子坐下，目光阴沉地看着对面的洛克斯。
“你想让我跟你合作，至少应该先让我填饱肚子。”
“忍耐一下吧，饿一会儿不会有事的，等到了神盾局，他们会让你吃饱的。”
洛克斯像是一个吝啬鬼，连一块面包都舍不得拿出来。
这让鞭索有些怄火，汉默起初跟他谈合作的时候，态度友善，毕恭毕敬，有求必应，而眼前的人，却是丝毫没有这样的觉悟。
“你是神盾局的人？”他开口试探。
“不是。”洛克斯看着鞭索，坦诚道，“目前来说，我只是一个赏金猎人，把你交给神盾局，是为了换取赏金。”
闻言，鞭索脸色一沉：“既然你要把我交出去，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合作可谈？”
洛克斯微微一笑：“只要有利可图，自然就有合作可谈。”
他从长桌上拿起一叠资料，丢到鞭索面前：“这是你跟你父亲的资料，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缺漏。”
鞭索微怔，没有拾取那叠资料，仅是一眼扫过，神色便是凝重了很多。
这些资料足以证明，洛克斯对他做足了调查。
“你所谓的合作，指的是什么？”
见鞭索重新抬眸，看向自己，似乎对合作产生了一丝兴趣，洛克斯不动神色，拿出一份拟好的合同。
“先说说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一份微型反应堆的技术授权书。”
“嗤，就算我给了你微型反应堆的技术授权，你能造的出来吗？”鞭索不屑一顾。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也不行。”洛克斯面不改色。
鞭索冷笑一声，双手摊开，盯着他问道：“那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利益呢？”
“一个打败钢铁侠的办法。”洛克斯淡淡道。
“哼，这用不着你出主意，我已经打败他了。”鞭索神情倨傲，“如果你关注新闻的话，或许接下来的几天就会看到史塔克中毒身亡的消息。”
“史塔克不会中毒身亡。”洛克斯面色平静，“他已经找到了代替钯元素的新元素，这也就意味着，他不会再被钯元素中毒的问题困扰。”
“什么！”
鞭索脸色剧变，厚实的双掌重重拍打在长桌上，整个人弹跳而起，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史塔克怎么可能找到替代钯元素的新元素！”
洛克斯眼神平静，从容不迫道：“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关注之后的新闻，看看史塔克是不是依旧混的风生水起，活的有滋有味。”
“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鞭索低头看过来，目光咄咄逼人。
“你们大闹汉默工业博览会的那晚，我在场，钢铁侠的微型反应堆和你的微型反应堆明显不一样，里面没有属于钯元素的反应。”洛克斯说。
在一二代的微型反应堆中，钯元素属于消耗品，需要定时更换，这点从罗德帮忙更换微型反应堆中的钯元素那一幕，就可以看得出来。
至于如何解释自己会知情，推给伊西斯就好，一个超级人工智能，这点分析力还是有的，不过自己并不需要向鞭索透露这些。
洛克斯很清楚自己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
此刻，听到他的回答，鞭索怔在原地，渐渐捏紧了拳头，满脸的愤恨与不甘。
史塔克不仅没死，还活的好好的，并且在微型反应堆的技术上有了重大突破。
这样的结果，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洛克斯洞悉鞭索的内心，火上浇油道：“你和汉默合作，指望以此将史塔克拉下神坛，但很可惜，你们的谋划彻底失败了，你的微型反应堆和汉默的钢铁士兵，都成为了史塔克重回神坛的一块垫脚石。”
“二十四个钢铁士兵，被钢铁侠单枪匹马的清理了，这种惨不忍睹的战损比，放眼任何一场战争，都是一败涂地，你和汉默苦心积虑，但最后却事与愿违，不仅没能摧毁钢铁侠的威望，反而再次证明他是不可战胜的。”
戏谑与嘲讽的话音回荡在地下密室，洛克斯后仰而坐，翘着二郎腿，笑容漫不经心，像是嘲笑无能之人的魔鬼。
搞心态，他是专业的。
杀人太无趣了，诛心才有意思。
鞭索双目失神，无力地坐回椅子，久久不曾言语。
“如果不是我，你的下场不会比你的父亲好到哪里去，不仅将会死无葬身之地，连带着生前的名声也会变得肮脏、腥臭，就像下水道里的那些老鼠，你们将永远背负着小偷与屠夫的骂名，成为史塔克脚下的两具亡骨。”
洛克斯的话语冷酷而无情。
这话踩中了鞭索的雷区，他神情激动起来，咆哮道：“不！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史塔克父子才是真正的小偷与屠夫，你们都被他们骗了！微型反应堆技术，那是我父亲的杰作，只不过被霍华德那个混账剽窃了！”
“我不想与你争辩什么，因为真相并不重要。”
洛克斯眼神淡漠：“人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而你，显然不如史塔克值得信赖。”
闻言，鞭索怒火中烧，几乎气炸了肺：“蠢货！蠢货！他们都是无可救药的蠢货！”
“在他们眼里，你才是那个蠢货。”洛克斯讥笑。
“但你不用担心，因为你的名字不会被铭记，就像你的父亲一样，如今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人们只会记得胜利者的名字，这个名字以前是霍华德·史塔克，现在是托尼·史塔克。”
顿了顿，看着鞭索腾起怒火的双眸，他用极为轻蔑的语气问道：“像你们父子这样的失败者，谁在乎？”
“闭嘴！难道你以为我们会在乎你们这群蠢货的想法！”
鞭索色厉内荏，已经克制不住心中喷涌而出的怒火，他双手抓住长桌的边沿，想要将这张长桌狠狠砸在洛克斯的脑袋上，让后者头破血流，血肉横飞，再也说不出那些刻薄的话语。
然而，洛克斯仅仅是将一只手放在长桌的桌面上，便轻松化解了他含怒而发的力量。
鞭索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一次一次地用力，试图掀翻长桌。
但在洛克斯的手掌压制下，长桌却始终纹丝不动。
突然，洛克斯的另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拍落一把手枪：“别跟桌子较劲，想杀人的话，用这个。”
他目光冷淡道：“但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一旦你开了枪，不是我死，就是你死，而你死了以后，我说的那些，都将成为事实。”
鞭索松开手，看了看长桌上的手枪，又看了看洛克斯有恃无恐的镇定神情，脸上的怒容，一点一点的收敛。
良久，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你说的那个打败钢铁侠的方法，是什么？”
他不在乎生死。
但他放不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