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和死对头一起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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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宁可错杀,不能错放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陆暄暄轻声的在秦风耳畔回答:“你乖乖的,不要闹事,我去和爹爹说两句话。听话。”

秦风:“......”

趁着秦风一愣的工夫,陆暄暄便就挣脱开了秦风的手,陆暄暄甚至温柔的叮咛秦风:“把鞋子穿上,光脚容易着凉,快睡罢,听话。”

她说完了话就出去了。走到了秦力对面的八仙椅子上坐下,轻声道:“爹...爹...”

秦力应了一声,睡眼稀松的睁开眼皮,一抬眼,见得一脸严肃的陆暄暄,还有她身后站着的秦风。

秦力揉揉眼睛:“什么事?”

陆暄暄轻声道:“我今早在牌楼下看到老二的通缉令了。”

“什么?!”秦力脸色大变,霍地起身,奔向门口将门打开了个缝隙,提防观瞧,外面夜色正浓,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秦力观瞧一阵,轻掩大门,转过头来,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秦风。

屋子里的气氛霎时凝滞下来。

一灯如豆,墙壁上映照出秦力和秦风斜长的身影。

陆暄暄后脊背满身寒气。她适才本就是打算去报官的,却被秦风当场抓住,秦风的癔症总是该犯的时候不犯。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和三个会功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一个武疯子,一个老糊涂,一个逃犯,当中两个人会功夫,他们捏断自己的脖子简直易如反掌。陆暄暄想起了秦力白日里杀鸡的画面,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岌岌可危。

陆暄暄用余光瞄了一眼墙壁上的两道黑影,镇静从容的望着秦力:“爹爹莫慌,我没有告发老二。”

“没有告发?”秦力慢慢转过身来,打量着陆暄暄:“为何?”

陆暄暄:“做人不能恩将仇报。若非爹爹以八十两银子将我买来,只怕眼下我早已被父亲买去青楼沦为娼妓了。”

秦力以一种质疑的眼神盯着陆暄暄:“八十两?只怕那通缉令悬着的赏金能有无数个八十两吧。”

陆暄暄藏在袖中的指尖悄然颤了颤,目光真诚地看着秦力:“难道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难道爹爹认为我是那种背信弃义的贪财之人么?”

秦力嘴巴没说话,眼神儿回答她了,仿佛再说:你就是。

二人对望一阵,陆暄暄最终点头:“......好吧,我是贪财,可那八十两银子是赃款对不对?”她没给秦力说话的机会,目光焦灼的望着秦力:“一旦事发,官府必定要追查银子的去向,可我肯定拿不出来的,到时候我去了衙门能脱离得了干系么。”

秦力:“可你既看到了通缉令,又不愿告发我们,走便是了,你为何还回来?”

陆暄暄心里暗骂,你们倒是给我走得机会啊!我回来以后才知道逃犯就是你儿子的!

她心里穴突突地跳,找机会逃跑还是选择同流合污皆在她的一念之间。

她清楚,就秦风整日这么盯着她,她很难能跑走,假如运气好她从秦家跑了,有朝一日秦家落网,把她供出来,她百口莫辩。若是将他们揭发,她在秦家呆了十几天才发现秦泰是杀人犯,这官老爷怎么可能相信。

她从迈进秦家这个门的那一天开始,已经注定她上了贼船了。

陆暄暄当机立断和他们选择同流合污,于是她告诉秦力自己的真实想法:“村里知道我嫁来秦家的人可不少,那媒婆子,唐嫂子,还有刘奇,李双,若你们事发被抓获了,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不也是逃犯了么?已经在一条船上了,爹,别说没用的了。”

秦力的眼神终于看上去不再防备。

陆暄暄轻声道:“现在外面风声正紧,就算咱们如今住得偏僻,也很难保证捕快不会来搜查,老二那张画相画得可极为像他,连下巴上的痦子位置都一样。爹,女儿倒是有个法子,实在不行咱们对外就说老二病死了,得回老家入土,让老二委屈点,藏进棺材里,咱们发丧这一路上,捕快多半也觉得晦气,咱们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反正捕快手里只有老二一张画相,您和秦大哥委屈一些,给老二披麻戴孝,咱们一路奔着偏僻的地方走,躲个几年说不定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到那时候......”

秦力打断了陆暄暄的话:“等等,你是说......只有老二一张画相?”

陆暄暄:“是啊。”她一怔,忽然警惕起来,严肃的望着秦力:“不该只有他一张画相的,是么?”

秦力皱了皱眉,抬眼看了一眼陆暄暄身后的秦风。

陆暄暄也回头看了看秦风,冲他摆手:“回去睡觉,说正事儿呢这。乖。”

秦风被气笑了,他双臂交叉在胸前,鼻腔里轻促喷出一声冷笑,没有走的意思。

秦力摸了摸络腮胡子,思考一阵,才道:“丫头,我跟你照实说了吧,我家老二不是坏人,我们也绝不是坏人,这点你绝对要相信我们。”

是不是坏人跟陆暄暄关系不大,她现在只想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抓:“如果捕快来家里搜人怎么办?就按照我说的办吧,行吗爹爹?天亮了我就上街买白布定棺材去......”

“那倒不用。”秦力摆摆手:“你先听我说,既只有老二一张画相,那这事情就简单的多了,老二从未见过外人,始终病着,所以没人见过他。只要乔妆一下便就好了。”

“怎么乔妆?”

秦力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眼秦风,他站起身来,没有回答陆暄暄怎么乔妆这个问题,而是告诉她:“你先回去睡吧。我再想想这事。”

陆暄暄回屋了。

秦力和秦风去了秦泰的房间里。

二人将房门掩上,秦力低声问秦风:“这丫头不是坏人,毕竟如今你双目涣散,与之相同的身形大有人在,是不是看错了?”

屋子里静了良久,秦风始终未出一言。

一阵长久的寂静之后,面罩之下,那一双狭长的双眸透着冰冷而绝情:“宁可错杀,不能错放,陆暄暄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