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和死对头一起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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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逃亡

陆暄暄又觉得自己似乎是多想了,癔症人总是喜欢把事情搞得神神秘秘,在这一点上,疯子和傻子总是很相似的,相似点主要表现在他们做事总是会出人意料。她想起了上一次被这种失常之人戏耍还是村里那个傻二牛,傻二牛神神秘秘的跟在她身后,很小声地喊她:“神仙姐姐,我和你说个秘密。”

陆暄暄处于好奇便就凝神的望定他,见得傻二牛把食指竖进黑洞洞的鼻孔里搅了搅,然后拉了一道长长的线出来,龇着满嘴大黄牙问陆暄暄:“神仙姐姐,你吃吗?仙丹。”

陆暄暄抽回回忆,看看秦风,她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她取了个碟子,对秦风道:“你等我一下。”

她说着话,便就把炒萝卜丝和炒白菜给秦泰拨到了碟子里,又将鸡汤里的一只鸡腿挑出来,在碟子里放了一个窝窝头:“他也不能单喝鸡汤呀。”

秦风没说话。

陆暄暄端着碟子,拿着新买的筷子对秦风道:“走吧。”

陆暄暄跟随秦风的脚步朝着屋里去了,秦泰的房间有门,比她和秦风的屋子小了一些,看上去挺凌乱的,不过这会儿烧着炕,屋子里倒是暖和,陆暄暄最先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男人,他盖着厚厚的被子,闭着眼睛,呼吸匀速。

因为陆暄暄站得比较远,看不清楚秦泰什么相貌,只是看到了一个强壮的男人躺在床榻上。

秦风把鸡汤放在了桌上,坐在了炕边,轻声唤了秦泰一声:“老二。”

秦泰动了动,张开了眼睛:“大哥...”他声音比秦风粗矿,双手撑着,想起身,秦风扶着他靠在壁上,在秦泰的背后塞了两个枕头:“你嫂嫂要来看看你。”

陆暄暄端着碟子走了过来,望着秦泰笑着道:“老二,早该过来瞧瞧你的,你怎么样?恢复的还好吗......”

陆暄暄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泰这张脸,她是见过的,在清晨,在牌楼下,在捕快手中的通缉令上。

不得不说,画师真的不是白给的,完全是有点水平在身上的,单凭白纸黑线勾勒,就能形象而无误的让人见了逃犯一眼就把他和那张画相迅速结合到一起:圆脸,大眼睛,厚嘴唇儿,连下巴上的那颗痦子画师都没有放过。

杀人犯。

他是杀人犯!

秦家老二是杀人犯!这样突如其来,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犹如平地起惊雷,在她纯洁的心灵里炸了一声响雷。

炸雷之后,陆暄暄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秦泰身形虽强壮,只是脸色苍白,望着陆暄暄轻轻颔首:“劳大嫂惦记着,弟弟恢复的不错。”

陆暄暄的脑海还是一片空白。

秦风端起桌上的鸡汤,递给秦泰:“喝了吧,你嫂嫂熬的。”

秦泰接过了鸡汤,饮了一口:“还真是好喝,大嫂手艺不错。”

陆暄暄的脑海仍旧还是一片空白。

秦风也没回头看陆暄暄,声音冰冷的问她:“你愣着做什么?给二弟喂饭罢。”

秦泰摆摆手:“不必了,哪有大嫂亲自喂饭的道理,我自己来。”

秦风冷呵了一声,道:“都是自家人,你跟她客气什么。”

陆暄暄回过神来,眨了眨眼,手里捧着一碟热菜,可此刻十指冰冰凉凉,如同捧着一块寒冰。

她来在了秦泰的面前,静静的等待着秦泰喝完鸡汤,她脑袋瓜里嗡嗡乱响,心里扑扑直跳,脑海里悠悠回荡着李双的那句反问:“你想想,能开出如此高价的,焉能是个普通杀人犯。”

秦家得罪什么人目前是未知的,但秦家举家避难来到这的原因已知了。

陆暄暄认为,更准确一点来说,他们三父子不是避难,是逃亡。

他们在逃亡。

她定定的在心中设想着:秦力的小儿子犯了人命案,秦力带着两个儿子连夜逃亡,从此从钟鸣鼎食的日子过上了亡命天涯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说白了就是有今天没明日,作为一家之主的秦力很可能是有朝一日被抓获了,那么怕秦家的香火便就断了,于是斥巨资把她买来,等她生了儿子,秦家再去下一个地方逃亡,再斥巨资买女子,再给秦家生了儿子,再逃亡。那么万一哪怕有一天被缉拿归案了,秦家的种子开遍中原大地,也算值了。

可她又很快推翻了这个假设。

通缉令上如今可只有秦泰一个人,就算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也会把秦泰的父亲兄长一并划入逃犯之列,画成肖像拿人。可是画相只有一张,这说明官府只捉拿秦泰,既然秦泰杀了人,为何要把父亲和大哥拖下水一起逃亡?全家脑袋进水了不成?

不会这么简单。

陆暄暄恍恍惚惚的把手里的碟子递给了秦泰,扭头出了屋子。

晚饭时,陆暄暄没去厅里和秦力秦风一同用饭,而是窝在房间里思索着这件事,这对她来说太过于事关重大了,万一捕快来搜查,把秦泰缉拿归案,她连说不知道秦泰是杀人犯都说不了。

因为早晨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才和衙门里的李双看过那通缉令。

到时候她可也是落个包庇罪。

报官显然是最明智的决策。

可陆暄暄又莫名觉得自己一旦去报官岂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她在心内纠缠挣扎,难以决断。

秦风今日睡得挺早的,天才黑下就躺在炕左边睡了,没过一会儿屋子里就听见了秦风深沉而匀速的呼吸。

屋子里没点灯,陆暄暄眼睛转转,摸着黑从炕沿边下来,顺着门帘的洞洞睁一目眇一目的看去,她见得秦力坐在灯下独自饮酒,大概是喝得微醺,闭着眼睛打着呼噜。

陆暄暄回头看了一眼秦风,轻挑门帘,轻手轻脚的来在了厅堂。

陆暄暄蓦地感觉背后闪过一阵冷风,后脖骤然一紧,秦风拽着陆暄暄的后脖,微微俯下脸,在她的耳畔轻声问:“娘子,莫不是要去报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