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救人要紧
孟翼和常生进到楠溪村。
赵兴德和陈玄亦见他们过来，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迎接两人。
“怎么样，两个乖徒儿是否有其他发现。”孟翼一边下马一边对着两人问道。
赵兴德老实地回道：“师父，我和玄亦兄两人下到通道里了，里面竟然连接着整个楠溪村。”
陈玄亦却在一旁猛向赵兴德使眼色，但却阻止不了赵兴德框框大嘴巴。
孟翼的神情变得凝重了几许，说道：“不是让你们不要独自下去通道，要是遇到危险该如何是好。”
赵兴德这才反应过来陈玄亦向自己使眼色是为何。
他讪讪地挠了挠头说道：“师父，我们这不是没事嘛。”
陈玄亦也赶忙附和转移重点道：“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通道连接了整个楠溪村。”
“那还有其他发现吗？”常生也接话道。
陈玄亦思忖了片刻说道：“还有那通道除了淫祠一个出口，在楠溪村南面竟然还有一个出口。”
“原来如此。”常生早有猜测，这通道不可能只有淫祠一处出口。
一行人入了村中，跟随着陈玄亦来到通道南面那处出口。
这个出口旁皆长满了各种山中植物，似洞状，若不是陈玄亦等人从通道内部发现，从外根本无法辨别出来。
陈玄亦为了能再次寻得洞口，在洞口处还做上了标记。
此刻他们才能直接从外寻得。
而洞口不远处便是河流，并不会有路人从此处经过。
这里人烟稀少，杂草丛生，隐蔽性极高。
洞口河流的深度还能渡舟。
挖掘此通道之人将楠溪村的地形研究得十分透彻。
“看来这个通道并非草草挖掘，如今却不知因为何事，他们竟舍得将整个村落和通道炸毁。”常生将心中疑问向几人说道。
“莫非是由于被发现了，所以不得已才舍弃。”孟翼向常生说道。
常生疑惑道：“但若是被发现，将此通道遗弃就好，何必大费周章炸村，烧村。”
“你这话是有几分道理。”孟翼回道。
“或许是有比这更值得隐藏的秘密。”
常生又抬头向孟翼提议道：“师父，我们是不是该沿着这河道往下去寻找，或许有其他线索可寻到。”
孟翼往洞口边河流下方，遥望几息道：“如今只要有涉及到线索之事，无论哪个细节，都不能错过。”
随即让人寻来两只木筏，七八个人顺着河流伐筏而行。
常生站在筏上，觉得这河并不浅，若按水深度，运送那些淫佛和火油等物，舟是可行的。
顺着河流往下时，河两岸的村庄愈来愈稀少。
常生还发现两边的芦苇等水生植物，从翠绿慢慢变成枯黄之色。
常生暗忖道：“这是为何呢？”
河流中泥沙也是愈积愈深，慢慢的河道变宽，河床变窄。
“麻烦停一下。”常生向划筏之人喊道。
待筏子停稳后，常生曲膝蹲下。
以手为瓢，伸手从河流中舀了一捧河水，凑近细致地观察起来。
孟翼看着常生这一系列的操作疑惑道：“常生，怎么？有何不妥。”
“这河水有一股奇异的味道。”
孟翼闻言亦蹲下，也舀了一捧于掌心。
他细致地看着手中的河水。
又凑鼻尖闻了闻。
“是有问题，走，下去看看。”
……
“此地隶属胥乌山，山中有矿脉。”孟翼看着眼前的山说道。
常生听完颔首道：“那就对了，河中的水应是被那矿物污染了，水中含有大量物质。”
跟着他们一块来的陈玄亦和赵兴德，倒是对矿山充满了好奇。
陈玄亦向孟翼问道：“孟兄，这矿一般是如何开采的。”
孟翼敲了陈玄亦脑壳一下，说道：“没大没小，这矿一般是由擅长寻矿术之人寻得，然后朝廷召集平民壮丁来开采。”
他的话音刚落。
远处就响起人群吵吵嚷嚷的声音。
“嘘。”常生倏然让几人噤声。
且伸出手打手势示意几人下蹲至芦苇荡里。
那吵闹声离得愈来愈近。
接着有人驻足，
一男子的呵斥声响起：“快走，想死吗？”
继而是一妇人的声音：“求求官老爷让我们看一眼孩子吧。”
“说了，过些日子，过些日子。”
常生从芦苇荡中，隐约只看见几个身穿甲胄的士兵正在骂一群灰头土脸的男人。
一旁还有几个似男人家眷的农妇在求长官让他们见见孩子。
这个时代除了大家闺秀，平常农户妇人根本不存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情况。
下地干农活亦是常事。
那士兵不耐烦地说着，还用力推了一下农妇。
面黄肌瘦的农妇一把就被推倒在地。
那士兵抬起手中的鞭子向妇人抽去，一旁有个男子见状冲出去拉士兵。
士兵挣脱开来，拔出腰间的佩刀，一刀斩向那男子身上。
嘴里骂骂咧咧道：“狗娘的，你们全村在世人眼里早已死透了，还敢在此叫嚣。”
被砍的男子应是被伤及五脏六腑，口中吐出鲜血，倒在地上。
常生几人面面相觑。
此刻若出手，他们口中的孩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那些士兵见男子倒地上，面色毫无变化，能瞧出今日上演的这一幕理应是时常在上演。
另外几个士兵甚至有人抠着指甲，对眼前这一幕视若无睹，见怪不怪的模样。
士兵将刀收了回去，伸脚往男的身上踢了踢，又往其身上吐了几口口水。
“晦气，以后记得识相点。”
接着对后头挖矿的呵道：“将他扶起来，别死在这马路上。”
后面同是挖矿的农民，将男子从地上扶起。
男子身上的鲜血从伤口涌出，落在泥土上，殷红之色令人触目惊心。
待那些人走远后。
“忒。”陈玄亦愤愤不平的吐了口口水。
赵兴德脸上亦是涨得通红，他讪讪地说道：“方才我们为什么不出手救他们。”
孟翼拍了他脑袋一下说道：“你傻吗？”
赵兴德眼中皆是迷惘。
常生向他解释道：“我们刚才出手只能救他们一时，甚至有可能害了他们口中的孩子。”
赵兴德似有所悟，叹了口气，颓坐在地上。
常生见那些人已经走远，起身说道：“走吧，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