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凶
赵元立看了一眼跪在堂下的李秀玲，开口问道：“是否你从娘家回来锁的。”
常生听到这，随即想到，这浑水摸鱼的赵县令以前是不是判过很多冤假错案。
而堂下的李秀玲，木讷地回复道：“我没有。”
常生不愿再此赵远立继续啰嗦。
他看了一眼李秀玲的眼眸，也算是我见犹怜。
此时，去往张木三家中的捕快也回来了。
他手中拿着两把像似精铁打造的锤子。
那捕快向赵远立说道：“大人，的确有两把锤子。”
底下原本木讷的李秀玲倏然疯了一般，扑向捕快。
嘴里嚷嚷着：“我能认出赵大田的锤子。”
那捕快见这女人又柔弱无骨般，一时之间也没有反抗。
讪讪的将两把锤子举在那李秀玲面前。
只见她倏然拿着其中一般抱在怀中，泪眼婆娑的说道：“这是我家相公的，没有错，他当年娶我之时曾在斧柄刻了标记。”
其实常生早知她不是凶手，但是为了证明她是无辜的，需要再等片刻。
门口有一捕快进来，拱了拱手道：“大人英明，我照您吩咐去了李秀玲娘家，他家人和左邻右舍都可以证明她是今早才回来的，不可能有杀人的时间。”
赵远立满脸疑惑，他没有派人去李秀玲家啊。
当他抬头看向常生时，倏然明了，原来是这少年借自己的名义让捕快先过去了。
但见常生却无抢功劳的神情，又听捕快夸自己英明。
瞬间对常生充满好感，这少年可以啊，头脑机智又不抢风头，性格沉稳。
甚至连一旁默不作声的秦豫都看出这应是常生安排的，就赵远立那浑水摸鱼之徒，怎可能有这深谋远虑。
常生听完李秀玲的话，异常坚定的对着赵远立说道：“赵大人，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赵远立此时却对常生有了几分钦佩，又莫名得了下属的褒奖。
心里美滋滋的。
遂，异常客气的对常生说道：“常生小兄弟，你细细道来。”
常生平静的回答道：“真凶就是张木三。”
“可是他案发时间有人证可证明其无法去现场啊。”
常生恭敬的拱手道：“劳烦赵大人将他提回公堂，我慢慢来揭开真相。”
赵远立对着捕快手一挥，说道：“将张木三从牢中提来堂上。”
不多时，张木三就被提回。
只见他一上公堂，立马“哐”就跪下，嘴里喊着：“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常生却平静的对着他询问道：“可是我说赵大田就是你杀的，不然他的锤子怎么会在你铺子中。”
李秀玲见到张木三，眼神充满怨恨，扑上来想去捶他。
却被后面的捕快温柔的拉住了。
张木三却开口道：“那是我前日找赵大田借的，还未归还。”
常生见此，倏然语气严厉的说道：“胡说，那就是你的作案工具。”
“这位小大人，草民岂敢胡说，我昨日一整日都在郕府中，都是有人可以作证的。”
闻言，堂上的众人亦是微微颔首。
众人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常生。
常生却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你昨日是一直在城中没有错，但你回来后仍有时间去杀人。”
“可他天黑戌时才回的啊。”这时连一直未开口的秦豫这时都疑惑了。
“是啊，他是戌时才回的没有错啊。”常生向秦豫回复道。
然后又对着张木三问道：“你戌时回来赵县之后，还有人一直与你在一起，可以证明你没有去杀人吗？”
张木三神情显得有点慌张，但仍保持语调说道：“没有，我回家后就睡下了。”
常生异常坚定的说道：“那人就是你杀的，你先假意回家，然后再趁着天黑悄悄出去，然后用赵大田家里的锤子敲打他后脑勺，以至于他死亡。”
“我没有，大人我真的没有。”
张木三激动的身体都有些颤抖，神情不再似方才那样淡定。
这时秦豫却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接话道：“可是戌时后杀人的话，尸体不会肿胀到如此，尸斑也不会出现。”
“是，你说的没有错，但是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点。”
赵远立有些期待的问道：“常生小兄弟，快别卖关子了。”
常生接着说道：“我们去到现场的时候，木炭才烧完不久，屋内的温度颇高，整个屋子全部是封闭的，连门都是紧锁的。”
这时秦豫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接着常生的话头说道：“你是说屋内由于封闭，又燃烧木炭，温度颇高，尸体腐化得更快。”
“秦豫说的正是我想说的，赵大田根本不是申时死亡，而是戌时后。”
他眼睛直直的盯着张木三说道：“你先杀了赵大田，然后再将炭火点燃，又把门窗都紧锁，是不是？”
张木三此刻身体有些许僵硬，他想反驳。
但常生却未等他开口，继续说道：“你还怕别人发现，把他的锤子拿走了，而且你怕人进去发现，关了门还将其锁住。”
他盯着张木三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如果你不锁门，其实我们真的会以为赵大田是自己不小心烧炭中毒而亡。”
“或者是自己摔倒磕到，才死亡的。”
“但是你太小心了，你以为的天衣无缝，才导致你真正的失败。”
“你太害怕了，所以你才锁门，是不是。”
常生一句接着一句，那张木三被他的气魄所震慑。
吓得“砰砰砰”开始磕头，对着众人说道：“大人们，我错了，我错了。”
常生却摇摇头道：“你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因为你这是预谋杀人，你很明显知道在高温下尸身腐坏的更快，所以才会有郕府大舅家，才有戌时才归家，你就如此恨赵大田非杀他不可。”
“呜呜呜……”张木三倏然大哭起来。
他喃喃地说道：“因为……因为是我先喜欢上李秀玲的，可赵大田不仅可以娶她，铸铁生意还一天比一天好，我恨他，我鬼迷心窍了。”
李秀玲听到张木三这么说，眼泪刷刷刷的掉，扶着他的捕快，脸上都有些许不忍。
而赵远立一看案破了，功劳到手，慌忙喊道：“把张木三这恶贼关进大牢，秋后处决。”
见被捕快押送远去的张木三，常生摇了摇头，何苦呢。
天涯何处无芳草。
而秦豫也走了过来，开口向常远道歉道：“常生小兄弟，对不住，是我判断死亡时间失误，差点因此抓不住真凶，我还懂点医术，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常生拍了拍他肩膀，示意并不怪他。
随后，赵远立开心的送常生出了衙门。
常生想起明日司烜氏休沐，这赵县离汶范县不远。
要不回家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