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归心似箭
常生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司烜氏，却莫名的愈发想家，算起来也是在大周唯一的归宿。
他骑在马背上，用侦查木鸢给孟翼送了口信，告知明日休沐回汶范县。
风徐徐的吹向常生的脸。
竟有几分似放课时，归家的模样。
那时天很蓝，云很白，还有那些年一起追过的女同学。
一幕幕在眼前掠过。
时至日落西斜，常生远远地瞧见常家，大门却紧闭着。
常生下了马，走到门前，叩击着门板。
门后传来一女孩些许警惕的声音：“是谁在敲门。”
“是我，常生。”
接着传来许管家的声音：“筱黎，快去开门，是常生少爷回来了。”
那女孩甜甜的声音响起：“哎，我马上去。”
常生听见有人在移门闩的声响，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出现在眼前是一位少女，瓜子脸，有些清瘦，眼睛大而灵动有神。
长得小家碧玉般的好看，算得上小美人级别。
“你是？我不曾见过你啊。”
那少女神色有些羞涩，略微低着头，轻声说道“少爷好，我叫筱黎，是家中新请来伺候夫人的。”
常生有些奇怪，母亲记忆中从未请女婢服侍，她应是最符合贤妻良母类型的。
总舍不得花在自身，按她原话就是，又不是大户人家，要女婢作甚。
常府那些家丁也都是来学做木工的多，并非全是花钱请来的。
这不合常理，且天色尚早，家门为何闭得如此紧。
常生心中生出许多疑问。
筱黎见常生恍惚，亦不敢打扰，双眸似小鹿般眨啊眨，双手怯怯的置于身前，揉搓着。
常生回过神来，见她这模样，心中有点愧疚。
对着她说道：“筱黎，叫我常生即可，进屋吧。”
他说完就牵着马匹入了院内。
那筱黎在后方又火速将门关上，门闩插好，动作利落。
都入到院中了，亦不见常父常母，常生这才反应过来。
原先记忆中，他离家一两日回来，常父常母听见声响，就着急忙慌的从屋里出来。
两个人必然欣喜异常，但今日这情形着实太奇怪了。
思忖间，这才瞧见常父从屋中走出，神色有些许疲惫。
但看见常生，脸上仍露出几分欣喜，连眼眸中都多了几分神采。
常父不善言辞，只是快步的走到常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说道：“壮了，壮了。”
常生开口询问道：“母亲呢？”
“她最近身体不大好，在屋中歇息，方才刚睡下，你晚点再去看她。”
常生看了看往厨房走去的筱黎背影，问常父道：“所以筱黎是因为母亲身体原因才请的么？可对她背景进行了解。”
“放心，这人是你孟叔帮忙找的。”
“孟叔都没有跟我说起母亲身体抱恙。”
“无妨，他估计不想你担心，你母亲就是没有往日康健，家中杂事又多，所以才请筱黎来帮忙。”
两人边说边往屋中走去。
常生觉得常家气氛不太对劲，他思忖了几息问道：“最近家中是不是有事情发生？方才我回来天色并未暗，但大门却紧闭。”
常清然眉头紧锁，常生看他鬓角也有几缕白发了。
他踌躇了一下，才说道：“这事本不想与你说太多，最近常府附近总有生脸出没在。”
常生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安之感油然而生。
他对常清然说道：“看来走水案背后之人开始按耐不住了，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常清然闻言颔首道：“这些日子家里都有安排夜巡。”
“明日我给家里留些机关术法吧。”常生每日得有空便会研究墨家机关术。
目前亦掌握了一些防御术法，比如转射机、练兵木偶等。
其实墨家机关术多数都是大型城池防御、打战、侦查机关术法。
只是常生将这些大型之物精简成小型机关术法，虽战斗力和作用弱于原来。
但多余看家护院，却仍能发挥出极大的效果。
常生心念一动，八卦中字体浮现：
“《诸子百家》，墨家机关术，【转射机】初级，已入门。”
“《诸子百家》，墨家机关术，【练兵木偶】初级，已入门。”
这两个术法都是他闲时感悟，但着实有些许难度。
虽在司烜氏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炼武道，感悟心法。
毕竟觉醒心法才是目前重中之重，若入不了潜龙境就无法留在司烜氏当徒，就更无法保护常家了。
他打算今夜努力将这两个术法修行至中级，好在在家中布下机关术法。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常生暗忖着。
常清然听见常生说机关术法，开口疑惑道：“上次为父来不及问你，你是如何习得这机关术法的。”
常生早已想过如何向家人应对这问题。
他回复道：“那日看完你的古籍感悟而出的，后来去了司烜氏在古籍中感悟更多。”
闻言，常清然心中一阵感慨。
早知犬子天赋如此之高，就不该为了护他一直不让他知道古籍之事。
自己也未曾想到常生竟属常家世代中的天选之子。
……
晚食完毕后。
常生一人独自在院中专研机关术。
虽有微风，但他仍是满头大汗。
“呼~”
常生坐在台阶上，细细琢磨着八卦上的文字。
“《诸子百家》，墨家机关术，【转射机】初级，熟悉。”
“《诸子百家》，墨家机关术，【练兵木偶】初级，熟悉。”
看来如果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干一件事，便能有很多收获和进步。
“少爷，累了吧，要不要吃个水果。”
常生耳畔边倏然响起一声怯怯但又带着些许清甜之音。
他一转头，就瞧见筱黎手中端着切好的水果，稚嫩的瓜子脸在月光下显得有几分清冷，脸上洗密的绒毛透着少女特有的动人。
她在常生身畔坐下，乖巧的将果盘端到他面前。
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进常生的鼻中。
这香味应是筱黎用皂角洗头的草本清香之味。
这香味让常生闷热的脑子倏然觉得神清气爽。
他盯着筱黎的脸轻轻说道：“不用叫我少爷，叫我常生即可。”
筱黎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院中的那些机关术法。
一脸崇拜地看向常生，说道：“你好厉害啊，这些机关术我都没见过。”
常生谦虚道：“就随便练练手。”
“对了，筱黎你家人呢？”
筱黎眼眸黯淡地说道：“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