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药力

此时此时，杨青趴在屋顶，清楚地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也弄清了此时的状况。

那即将被盗帮四人欺凌的女子宋嫣然，是掌握上乘武学的宋家余党，想必也是宋家曾经的核心子弟。

虽然不知宋嫣然为何不像其他宋家子弟那样服下升仙丸变成妖魔，还成功逃过了汴阳城另外三家的围剿。

但目前看来，她宁愿自己受辱也不愿替燕老二掳人，品行似乎还不算恶劣，杨青准备让宋嫣然暂时多活一会儿。

而盗帮的恶劣名声，杨青早在做差役时就听说过。

盗帮也是宋家在外城扶植的帮派之一，但与其他在外城有固定据点地盘，靠着收保钱经营的帮派不同。

盗帮的核心据点在城外，经营完全靠宋家直接提供物资和经费，平时负责帮宋家打探情报、监视其他帮派以及清理掉外城一些不听话的人。

如果说像黑虎帮这样的帮派，明面上还是在遵守汴阳城的秩序，能算做宋家的白手套，那盗帮就是纯粹混乱阴暗的黑手套。

屋内盗帮的三位喽啰，杨青完全不认识。

但燕老二他曾经却在捉刀人的低级据点见过，宋家覆灭之后，这位盗帮的二当家，也是上了捉刀人悬赏令的。

不过燕老二只值一次铜级功勋和一百两赏银，杨青先前根本懒得揭榜。

倒是这位燕老二口中的大姐，盗帮的大当家燕红霞，她的悬赏还算值钱。

杨青曾经仔细看过她的信息，这燕红霞作为帮宋家干脏活的盗帮头子，实力很是不俗。

燕红霞年过四旬，不过练肉圆满修为，但据说将两门身法和一门剑法练到圆满，武学天赋不俗，在汴阳城世家之外，也算是难得的人才了。

作为盗帮的领头人，她的人头比燕老二值钱得多，足足值铜级功勋五次，赏银一千两。

虽然对方只是练肉圆满境界，实力不算强，但燕红霞身法圆满两次，速度极快，再加上盗帮这位大当家行踪不定，赵靖也没什么消息，所以杨青和赵靖之前即使缺少功勋，也没打她的主意。

按理说，这宋嫣然作为宋家余党，衙门应该也有悬赏，但杨青之前却没有在捉刀人据点见过。

想必宋嫣然的悬赏等级比燕红霞更高，起码是银刀级，甚至有可能是金刀级的悬赏。

不过眼下杨青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他暂时倒也没有立刻拿宋嫣然去总衙领赏的打算。

杨青知道上乘武学的珍贵，上乘武学修炼必须有观想图，而即使世家的核心弟子，都不可能随意观看家族上乘武学的观想图。

既然宋嫣然牵扯到宋家的上乘武学，如果杨青拿下她贸然领赏，搞不好赏银没拿到，到时候他直接被世家中有的人抓起来逼供甚至灭口。

此时，屋内氛围进一步火热。

阵阵裂帛之声在瓦房内接连响起，盗帮四人已将宋嫣然剥成白羊，准备开始行动。

看见正在解去腰带的四人，杨青也准备开始行动。

一个男人在情欲上头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注意到四周变化动静的。

杨青伸手按住腰间长刀，一直等到四人将衣袍褪到腿间。

他最好的动手时机，已经来了。

杨青拔出长刀，站起身子，一脚踏穿瓦房屋顶，身子猛地一坠，落到盗帮四人身后。

听到身后动静，四人还未来得及将目光从宋嫣然娇躯挪开，杨青已经出手。

他运转气血，手臂赤红，肌肉鼓胀，双手持刀，全力一击横斩而出。

杨青虽然只是练肉大成境界，但他此时力量已达到超越练肉圆满的三千斤。

他全力斩出的一击，燕老二和他手下的几个喽啰，仓促之下绝对无法阻挡。

一道明亮刀光闪过，长刀如同切豆腐一般，将毫无防备的盗帮四人身子自腰部齐刷刷切开，斩成八截。

武者气血惊人，即使身子被斩断，上半身也能暂时活动，上次的‘淫蜂’浪里花断成两截还能说话，给了他深刻印象。

所以一击偷袭得逞，杨青也并未收手。

他快速挥动手中长刀，又是四道刀光斩出，将四人上半身的头颅接连斩下。

不过两个呼吸，盗帮四人被杨青挥刀切成了十二截，鲜血如喷泉般自四人伤口涌出。

杨青连忙施展秘技无影后退数米，他可不想沾上这四人的脏血。

身上如果带着太重的血腥味，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血腥味可能会引起妖魔的注意，也可能会提高其他悬赏目标的警觉性。

自从成为捉刀人以来，面对这些经验丰富的悬赏目标，杨青砍人不像以前那样宰就完事，他越来越注意杀戮的细节。

杨青虽然躲开了喷涌的鲜血，但宋嫣然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瘫倒在角落，被盗帮四人喷洒的血液撒了一身，洁白身躯被染得血红。

但此时“菩萨流水散”的效力似乎彻底发作，宋嫣然不再无力瘫倒在地，而是从墙角站了起来。

她气喘吁吁，皮肤绯红，汗出如雨，周身甚至能看到弥漫的隐隐雾气。

宋嫣然身上汗水如泉涌出，将浑身血迹都冲淡了许多。

此时她身躯湿润白嫩，犹如美玉，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腰间，更添了几分诱惑。

宋嫣然已经神志不清，眼神迷茫，开始在瓦房内四处张望。

突然她注意到在瓦房一角站着的杨青，无视地上的残缺尸体，就径直朝着杨青奔了过来。

没了三百斤食材的负担，宋嫣然步伐极快。

瓦房狭小，杨青躲闪不及，竟然被她一把扑过来抱住。

虽然仍带着一股血腥，但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火热温度和少女清香，杨青也感到腹中一阵火热。

此时怀中宋嫣然躯无片缕，死死抱住杨青，呼气如兰。

杨青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一直以阳刚之法淬体，虽然没受“菩萨流水散”的影响，但他也并非圣贤君子，看着怀中娇艳诱惑的少女，此时也是有些心神摇曳，难以自持。

宋嫣然双手死死搂住杨青后背，两腿也牢牢锁在他的腰间。

她抬起头看着杨青，眼神娇媚，含情脉脉，清丽眸子中似有秋水流转。

被这一望，杨青也呼吸一阵急促，他感到体内气血自小腹处不住翻涌，修炼铁裆功的作用在此时也发挥出来，身躯某处一阵僵硬，被宋嫣然压得有些疼痛。

此时宋嫣然已经神志不清，连话也说不出，只知道挂在杨青身上不住摩擦晃荡，她呼吸急促，吁吁喘气道：

“给我，我要，要。”

再这样继续下去，杨青可就得把第一次交代在这破瓦房里了。

怀中宋嫣然受药物影响，此时与只有本能的野兽无异，她如爬山虎般牢牢盘踞在杨青身上，杨青试着用力推了推，竟然没有推动。

杨青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远处盗帮四人的残肢，压制心中琦念，眼里杀机涌起，吼道：

“要你的头，给我滚开！”

他抡起大巴掌，一掌重重打在宋嫣然俏脸之上，将她从身上打飞数米。

宋嫣然被这一掌打得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血丝溢出，但她倒地后迅速爬起，又再次快速朝着杨青扑来。

杨青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不彻底把对方制服，今天是没法善了的。

他施展八步赶蝉，脚步微微一挪，躲开宋嫣然一扑。

不待宋嫣然再有动作，杨青已经闪到她身后，接着双手如电探出，抓在宋嫣然手肘一扭，直接卸开了她双手关节。

随后杨青故技重施，将宋嫣然两腿关节也尽数卸开。

接着他掏出几颗解毒丸，塞进宋嫣然嘴里，将她搬到瓦房一角，脱下身上衣袍盖了上去。

就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他浑身衣袍就已经被宋嫣然汗水湿透，穿在身上一阵粘湿黏糊，极为难受，不穿倒也痛快。

宋嫣然倒在墙角，身子仍然朝着杨青不住扭动，但她此时四肢关节都被杨青卸掉，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只能倒在地上不住挪动喘息。

终于解决完宋嫣然这个麻烦，杨青深吸一口气，眼神再度清明，朝着燕老二四人的尸体走去，他要赶紧开始摸尸了。

这‘菩萨流水散’使用隐蔽，效力还霸道异常，既无色无味，又能针对特定性别，让烈女变淫妇。

这东西要是拿去捉刀人的交易会上，想必能给杨青换来些稀奇的好东西，他希望燕老二今天不只带了这一点。

在四人残尸上摸索了好一阵，杨青摸出了一堆碎银和两张银票，加在一起凑够了差不多两百两银子。

加上之前的九千四百两身家，还有金车街胡差头给他的四百两，如今杨青身家已经来到了一万两。

练肉境的开销对他来说并不大，这段时间钱都用不出去，杨青也开始体会到，银子其实只是一个数字是什么感觉。

他曾经身家不过几百文，会为一个几两银子的汴阳城户籍发愁，拿到几十两银子就能兴高采烈一整晚。

而如今这两百两放在手里，杨青心绪也没什么波动。

他继续摸索，三个喽啰身上已经没什么东西，倒是在燕老二身上，杨青摸出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亵衣和肚兜。

杨青想起先前燕老二在屋中细嗅亵衣时的言论，这位盗帮二当家似乎对世家女子的物件很痴迷。

‘莫非偷寡妇南宫雪亵衣的就是燕老二？’

那个抓亵衣贼解决寡妇烦恼的悬赏，足足有三两百赏银和两次铜级功勋，但杨青还没时间去做，如果燕老二就是那个亵衣贼，倒是给他省了不少事。

此时袍子不在身上，杨青将燕老二身上的亵衣和肚兜包在一团，和燕老二头颅一起捆在腰间。

他准备回内城后问一问南宫家这位寡妇失主，到时候燕老二是不是贼自然就清楚了。

除了这些衣物和银两，燕老二身上还有一个小瓶，里面装着三颗药丸。

这药丸倒是和刚才他在屋顶偷窥时看见，燕老二拿出的“菩萨流水散”的解药一模一样。

要么刚才燕老二说解药只有一颗是在撒谎，要么这玩意儿可能压根就不是解药。

杨青也拿不准，他取出一颗，走向墙角仍在扭动的宋嫣然，此时似乎药效还没过去，她仍是那副神迷意乱的模样。

杨青捏住宋嫣然两颊，将药丸放在她舌尖抹了抹后取出，看看效果再决定要不要给对方吃。

不过片刻，宋嫣然脸上飘起两朵红霞，呼吸更加急促，被卸掉关节的身子朝杨青不住扭动。

杨青有些不好意思了，悻悻收起药丸放入瓶中，果然这压根就不是什么解药，正是“菩萨流水散”，他就知道这燕老二没这么好心。

舔了一口“菩萨流水散”后，宋嫣然挣扎更加剧烈。

杨青只好拎起宋嫣然身子，在她后脑上连敲数下，终于成功将这位练肉武者打晕。

不过卸开的关节他并没有给宋嫣然接回去，杨青可不想等对方醒来后，趁机偷袭他。

接着杨青掏出布袋，把宋嫣然这位偷食材的盗贼装了进去。

接着他又将屋内的三百斤食材装进另一个布袋。

虽然食材现在沾染了血污，已经吃不得了，但他还需要用这些食材给张记酒楼老板交差，证明自己确实除了盗贼。

杨青找来些枯草，与瓦房内草堆一起，铺在盗帮四人的尸体上，接着掏出火油浇了上去，将尸体与痕迹烧得干干净净后，蒙上脸转身离去。

等从破庙赶回张记酒楼时，已是半夜。

夜幕之下，张记酒楼老板带着一群人，在酒楼门口不安地来回走动。

杨青扛着两个布袋走近门口，酒楼老板见状，急忙上前问道：

“木大侠，这盗贼可有抓到？”

杨青将肩上装着三百斤食材的布袋扔下道：

“盗贼我已经杀了，被盗走的食材都在这里，不过沾满血污，应该是吃不得了。”

酒楼老板打开地上布袋看了看，确实沾了不少血迹，但食材没少，他松了一口气，欣喜道：

“多谢杨大人替我除贼，食材也都还能吃，现在赶紧洗一洗，明天做成菜，谁来了也吃不出异味。”

接着他连忙招呼手下将食材抬走，没注意杨青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连酒水都不给杨青喝一口，转身就准备回酒楼忙活。

杨青脸色一阵阴晴不定，盗贼未除之时，这酒楼老板对他殷勤得很，如今替他解决麻烦后，却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他还没想到这位老板是个奸商，沾了死人血的食材都还要卖给客人吃。

既然如此，那他帮奸商做事，可就要收另一个价了，区区一百两，实在有点少了。

杨青一把按住酒楼老板肩膀，冷声道：

“张老板，我今晚替你杀了几个贼，悬赏只给我一百两，不合适吧。”

张记酒楼老板眼珠直转，恭敬道：

“木大侠，这悬赏都是张灵月大人定好的数，您现在加价，不合适吧。”

见对方拿出张灵月来压人，杨青冷哼一声，不惧道：

“张大人怎么定是她的事，我要多少是我的事，你要是不服，事后可以自己去找张大人要个说法，但你要是不给我，有没有事后，我可就不好说了。”

酒楼老板也穷图匕现，恶狠狠道：

“木无缺！我可是张家的人，你只是个捉刀人，真以为张大人会站在你这边？”

杨青笑了笑，眼神玩味，说道：

“天刀木无缺和张大人的关系，可比你想的要近。”

酒楼老板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木无缺大侠？你要是世家子弟，还能做这捉刀人？一个亡命之徒，装什么装。”

杨青一把拔出长刀，架在了酒楼老板脖子上，冷笑道：

“张大人是个耿直人，要是她知道你拿着我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食材卖，你觉得以她的性子，会放过你吗？”

“哦不对，你都说我是亡命之徒了，你觉得我今晚会放过你吗？”

酒楼老板登时额冒冷汗，他惊喜下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如今却成了对方勒索的把柄。

“木大人，那您想要多少？”

杨青直勾勾看着酒楼老板双眼，掀开衣服一角，漏出腰间挂着的头颅，微笑道：

“既然你能给张灵月一千两，那我要再要个九百两，不过分吧。”

“反正本来你就准备拿一千两平事，现在事我已经平，钱自然也该给我。”

此时被刀架在脖子上，酒楼老板生怕激怒眼前这个疯子捉刀人，连忙从怀中取出银票道：

“不过分，木大侠一点也不过分，我现在就给。”

杨青接过银票点了点，确实是九百两，这下他终于感到道心通达了。

他今晚累死累活，又是做梁上君子，又是趴在屋顶偷窥，要是只从这奸商身上拿到一百两，可就亏大了。

杨青用刀背在酒楼老板脸上拍了拍，微笑道：

“张老板，以后我会常来看看的，希望你学会老老实实做生意。”

酒楼老板连忙点头道：

“木大侠，我回去就把那些食材处理掉，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青见状收起长刀，对方处不处理关他屁事，虽然对方恶心了点，但那食材洗一洗，确实也没什么大问题。

而且这年头外城还能来酒楼消费的，不是豪绅就是富商，要不就是帮派和衙门中人，没一个穷苦人家。

他只是想以牙还牙敲诈一笔，以此顺顺心，对以武犯禁直接杀人却没什么兴趣。

这大周的世道已经如此糜烂，他无意再过多破坏。

奸商虽然讨厌，但也罪不至死。

杨青将银票收好，把宋嫣然抗在肩上，一路朝着城外走去。

既然已经杀了燕老二，燕红霞杨青自然也要斩草除根，而且盗帮在外城横行霸道多年，想必积累也不少，到时候也是一笔收货。

而燕红霞的情报，自然还得从宋嫣然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