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跟踪

等到黑衣女子出了后厨，杨青立马从房梁上跳下跟上。

这么多天过去了，张记酒楼的人都不清楚盗贼的相貌身材。

所以杨青也不确定，盗贼是不是只有眼前女子一人，他准备先跟出去看看，或许能直接剿了这个贼窝。

如果不能替酒楼彻底解决问题，赏银和功勋也是拿不到的。

杨青看着黑衣女子将后厨三百多斤食材搜刮完毕，而对方出了酒楼后厨，就将两个装着食材的布袋扛在双肩，开始一路狂奔。

女子肩膀不宽，扛着布袋让她姿态有些失衡，但她奔跑的速度很快，仍有着寻常练肉大成武者的速度，看来女子的实力确实不一般。

但杨青施展起八步赶蝉，还是能轻松跟上女子脚步，他一直保持着十米的距离，不快不慢地追踪着。

杨青一路跟着女子，直到对方来城西的偏僻一角，在一间陈旧瓦房前停下脚步。

这瓦房虽旧，但墙壁结实，门窗也都还算完好，比起杨青曾经的住过破房还要好上不少。

瓦房四周别无遮蔽，杨青只好在二十米外的一处墙角暂时隐藏。

直到杨青看见女子扛着布袋进了瓦房，将房门再次关上，他才从墙角走出，施展八步赶蝉身法，悄无声息地来到瓦房屋顶。

杨青趴在屋顶，轻轻揭开一块瓦片，观察起房内情况。

此时房内共有五个人，一个是偷盗食材的黑衣蒙面女子，另外四个却是身穿黑色利落劲装的汉子。

看来这座瓦房就是这些盗贼接头的地点，这黑衣女子果然有同伙，还好他先前在后厨没有急着出手，如今先观察观察，正好一锅全端了。

那四个汉子倒是并未蒙面，身材壮硕，神情凶恶。

女子面前那人坐在地上，后背挂着两把明晃晃的大刀，而另外三人站在双刀汉子身后，腰间也各自挎着一把明晃晃的类似大刀。

从相同的武器来看，这四人武功应该是类似的路数，出自一个组织的概率很高。

但女子身上没有武器，蒙着面，除了身材不错，修为不俗，杨青看不出什么其他信息。

但这四条汉子，杨青光看脸就感到一股戾气，绝不是良善之辈。

这类人他很熟悉，在之前城东帮派里杀过许多。

习武以来，死在他刀下的这种人，已经有几十个，不过还是得再看看对方的路数，决定如何出手。

杨青又仔细打量起屋内环境，既然待会儿要出手，他就得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位置时机。

瓦房里倒是意外的干净，除了墙角有着一堆杂草外，倒是别无他物。

但杨青定睛一看，那堆杂草似乎有些奇怪。

草中隐隐冒出一道道虚无缥缈的淡淡白烟，但白烟一出草堆，就在屋内快速向四周散开，随后消失不见。

这无色无味的细烟，让杨青想起了他曾经用过的麻药仙女醉。

但仙女醉药效极快，而屋内四个汉子明显之前在等待女子，如今一点没事。

而他们既然没事，这白烟或许是用来针对其他人的，说不定就是为了对付这个女子，这白烟大概率也是一种迷药或毒药。

注意到杂草中冒出的白烟后，杨青从怀里掏出三颗解毒丸含住，上次面对‘淫蜂’浪里花时，这解毒丸还是发挥了一些作用。

随后他又打湿一块面巾，将面巾死死绑在脸上遮住口鼻，虽然他仔细观看后发现这白烟没往屋顶走，但江湖险恶，还是小心为妙。

做好准备后，杨青又试着搬运气血，他发现气血运行通畅无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才定下心来，开始继续观察。

屋内，女子手腕一翻，将肩上两个布袋卸在地上，朝背着双刀那人冷冰冰说道：

“燕老二，东西我已经带来了，今天是我帮你们盗帮做事的第十五天，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哥？”

燕老二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了一件绣着鸳鸯的紫色亵衣，捂在脸上深吸了一口，一脸陶醉道：

“这世家女子的滋味就是不同啊，宋嫣然，你知道我的癖好，要是你今天送我几件贴身衣物，我就帮你去求求我大姐，说不定马上就让你们兄妹团聚了。”

看着眼前沉迷女子亵衣味道的猥琐男子，宋嫣然一脸嫌恶道：

“做梦去吧，再说这些恶心我的话，我可能会杀了你。”

燕老二笑了笑，无所谓道：

“哎呀，开个玩笑而已嘛，我喜欢成熟妇人的物件，像你这样的雏儿，我可不喜欢。”

宋嫣然神色冰冷道：

“闭嘴吧，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不然我一定宰了你。”

燕老二朝身后三人笑着说道：

“兄弟们，瞧瞧啊，咱们的大小姐好大火气啊，宋家都已经没了，她还在跟我们耍小姐脾气呢。”

“还杀我？你哥哥在我们盗帮手上，要不是为了你们宋家的上乘武学，大当家早就把你们弄死了。”

“杀了我，你哥哥能有活路吗，我就在这里坐着，你敢动手吗？”

面对燕老二的威胁，宋嫣然站在他面前，神色冰冷，拳头握了又松，手指不住颤抖。

见宋嫣然气得发抖却不敢发作的样子，燕老二大笑起来，嘲讽道：

“兄弟们，看看，这就是咱们以前高高在上的宋大小姐，这一幅没用的样子，多好玩啊。”

燕老二说完大笑，另外三个汉子也跟着大笑起来，宋嫣然面色铁青，但仍然不敢发作。

等到三人笑完，燕老二也收起了捂在脸上的紫色亵衣，说道：

“罢了，毕竟是咱们盗帮的老东家，我们也差不多就得了，你们谁去帮咱们宋大小姐验验货，不是新鲜的可不行，还是那几样也不行。”

说罢一个汉子走上前，打开布袋，开始检查食材，他翻了翻，见布袋内都是些熟悉的食物，张口抱怨道：

“不是跟你说过了？没事多换几家偷，怎么老盯着张记酒楼的东西。”

看着布袋中漏出的猪腿，另一个汉子也接话道：

“这样办事太冒险了，最好别偷世家的东西，找些平民的弄来，这张记酒楼的猪腿，兄弟们都快吃吐了，你明天去几个猎户家里，偷点野味来，听见没有？”

见几个喽啰都使唤自己，宋嫣然语气冰冷道：

“你们大当家只要求每天给你们盗帮搞来三百斤新鲜肉食，可没要求食材的地点，我想去哪里拿，就去哪里拿。”

“而且我该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指使，你以为你们是谁？就算宋家没了，我也能轻易碾死你们，别来招惹我。”

三个汉子顿时讷讷不敢言，见手下怂了，燕老二这时却站了起来，走到宋嫣然跟前，冷笑一声，威胁道：

“我是谁？我是盗帮的二当家，你哥是死是活，是我大姐现在说了算。”

“虽然我决定不了你哥的生死，但让他多饿几天，让他多吃点苦头，那也还是轻而易举。”

“大小姐，你也不想你哥在牢里被折磨吧？”

“我们盗帮的女贼可也不少，我可是知道有好些姐妹，对你哥哥垂涎得很啊，她们折磨男人的手段，我想起来可都是头皮发麻，胯下冰凉啊。”

如今把柄在对方手中，宋嫣然也是敢怒不敢言，她看着燕老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燕老二大手探出，一把掐住宋嫣然下颚，拨开了她脸上面巾，露出一副稚嫩俏丽的脸庞。

宋嫣然抬手就打，却被燕老二一把抓住，威胁道：

“不想你哥受苦的话，就乖乖听话。”

宋嫣然咬牙切齿道：

“卑鄙无耻！”

燕老二闻言大笑起来，随后手上青筋鼓起，力道又加大几分，面色狰狞道：

“我们当然无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盗帮？以前可是专门帮你们宋家做脏活的，你现在反而嫌弃我们无耻了？你这辈子就干净得很？”

宋嫣然闻言，神情低落，但仍是昂首朗声道：

“至少我没有作恶。”

燕老二狂笑起来：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们世家子弟的山珍海味、锦衣玉食哪里来的？”

“你们练功丹药从小吃到大，我们就得刀口舔血，帮你们出生入死，还未必能换来一颗大丹。”

“我大姐在盗帮十年，帮你们做了十年脏活累活，就因为一次突破易筋失败，连一颗蛟筋丹都求不到，你还敢说没有作恶？”

宋嫣然神色挣扎，语气有些勉强说道：

“宋家，也不是都是坏人，我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看着宋嫣然，燕老二神情玩味道：

“哦，是吗，那我们的大小姐可是太善良了。”

“这样吧，我可以让你见哥哥，也可以让你哥在牢里过得舒服点，但我有个条件。”

宋嫣然一听眼神发亮，急忙问道：

“什么事，你说，我绝对做到。”

燕老二一脚踢了踢地上的食材，猥琐笑道：

“也不怪兄弟们针对你，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

“多亏了宋大小姐每天都给兄弟们搞来三百斤肉食，给大伙儿喂得饱饱的，兄弟们现在想找点其他乐子了。”

宋嫣然神色严肃道：

“燕老二，这个绝对不行！你这样做，我哥绝不可能把宋家武学交给你们。”

燕老二在宋嫣然脖颈处深吸一口，嫌弃道：

“放心，你这小妮子嫩得很，二爷我还不喜欢呢。”

“你不是很会偷吗，现在正是深夜，你去城西的青楼里，给我掳四个妓女过来，记住了，要老的，才败火。”

宋嫣然神色凛然，拒绝道：

“这不可能，我说过了，我不作恶。”

燕老二嗤笑一声，继续威胁道：

“不过几个青楼女子而已，本来也不是什么良家，而且兄弟们就玩玩，不杀人，你不帮兄弟们败败火，兄弟们只能找别人败火了。”

“比如，你那位俊朗的哥哥。”

宋嫣然急道：

“你敢！”

燕老二狞笑道：

“别以为我做不出来，我们盗帮最是行事无忌，就算干那事，也可以是男女不分。”

宋嫣然脸上露出挣扎神色，眼眶开始湿润，似乎实在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两行清泪顺着她眼角滑落，宋嫣然无助地闭上双眼。

燕老二看得面色一喜，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大小姐如此模样，刚才还故作清高，结果马上就犹豫了，于是他继续在宋嫣然耳边蛊惑道：

“怎么样？只要你今晚替我办了这事，明天我就安排你去见哥哥。”

“你去偷来就是了，这有什么，我们就玩玩，我还可以给钱。”

“反正几个妓女而已，卖给谁不是卖？反正你也都是偷，偷菜也是偷，偷人也是偷，没什么不同。”

宋嫣然闭眼沉默片刻，脸上挣扎犹豫的神色渐渐消失，突然她双眼猛地睁开。

此时她眼神坚定，已无半滴眼泪，语气决绝道：

“这完全不同，我宋嫣然一生，从不会干仗势欺人的事。”

随后她右手抬起，一掌击出，朝上打向燕老二咽喉，左手也抡拳击向燕老二心口。

燕老二似乎早有准备，双手格挡住宋嫣然攻势，随后一脚将宋嫣然踹飞，拔出了背后两柄大刀，摇摇头道:

“何其不智啊，你我同为练肉大成，我见你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宋嫣然身子倒飞而出，重重撞在了瓦房的墙面上，她感到心跳极快，呼吸急促，小腹中像是火焰灼烧，连带着全身燥热难安。

她靠着墙面，强行站起身子，深吸一口气，试着搬运气血，但体内气血在小腹乱窜，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四肢和身子酸软无力，阵阵麻痒。

宋嫣然面色泛起一片潮红，朝燕老二问道：

“你给我下的是什么毒。”

燕老二淫笑一声，嘲讽道：

“真是冰清玉洁的大小姐啊，恐怕从没见过这只针对女性武者的媚毒吧。”

“这‘菩萨流水散’的滋味如何？你现在是不是感到气血混乱，无法聚力啊。”

宋嫣然双腿一软，刚刚站起的身子又塌了下去，她只能无力瘫坐在墙角，绝望道：

“你、你无耻，你刚才不是还说不感兴趣吗。”

燕老二走到宋嫣然跟前，捏住她的脸颊，猥琐道：

“我确实对雏儿不感兴趣，但等大小姐不是雏儿了，我可就有太兴趣了。”

宋嫣然一口唾在燕老二脸上道，怒道：

“你这下流的畜生，无耻！”

燕老二抬手擦了擦脸上唾沫，再以手捂鼻，深吸一口气道：

“连骂人都只会只一句吗，世家女子的味道真是不错啊，在内城我只敢偷偷衣服，但到了我这盗帮的地盘，我就要尝尝肉味了。”

宋嫣然声嘶力竭道：

“宋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燕老二笑道：

“宋家都快死绝了，是你那个被我大姐玩废的哥哥不放过我们盗帮？还是今晚就要被我们兄弟玩废的你不放过我们盗帮？”

听到这个消息，宋嫣然更加绝望，她试着咬舌自尽，却发现下颌也都没了咬下的力气，她在屋子里待了太久，吸入了太多媚毒。

“兄弟们，做好准备，等我命令。”

燕老二抬起手招了招，他身后的三个汉子立刻冲到了宋嫣然身前，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娇嫩美人，三人开始欢呼：

“二当家义气！”

“为了二当家，小的死了也甘愿。”

“宋大小姐，得罪了，二当家有令，刀山火海我也得去。”

但三人等了片刻，燕老二还没有下令。

三人回头看着燕老二，面色急不可耐，他们感觉身体快要爆炸了，等待着进一步指示。

宋嫣然无力地倒在墙角，泪光点点，喘息微微。

她感到自己已经快压制不住体内的情欲，即将迎来地狱般的结局，但她仍然死死盯住燕老二，目光如要噬人一般恶毒。

燕老二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说道：

“宋大小姐，这是‘菩萨流水散’的解药，我再问你一次，是去帮我掳四个妓女来败火，还是你自己来。”

他身前三人连忙制止道：

“二当家不可啊。”

“这女人之后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啊，二当家，就让兄弟们弄死她得了，永绝后患。”

燕老二呵斥一声道：

“都给我闭嘴。”

三人立刻噤声，燕老二蹲下身子，将药丸在宋嫣然眼前晃了晃，蛊惑道：

“怎么样，答不答应？替我掳四个妓女来，我可以把解药先给你吃，这次我决不食言。”

“我身上，可只有这一颗解药，其实我也不喜欢下药，那样会少很多乐趣。”

宋嫣然微微一笑，神色狰狞如鬼魅，恶狠狠道：

“我宋嫣然就是死，也不干仗势欺人的事。”

燕老二一把将手中药丸捏地粉碎，哈哈大笑道：

“真是清高啊，那你就别怪二爷无情了。没事儿，现在没劲，等待会儿药效彻底发作了，那时你可就带劲得很了。”

“而且落到我们盗帮手里还想死？那就太便宜你了，兄弟们，这个烈女就交给你们了，今个儿二爷就让你们来拔得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