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代理人
“劳伦斯，你这里肯定有贷款文书的副本，把它给我。”
劳伦斯听他说得慎重，再配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色，劳伦斯只好从一个锁得很严实的实木柜子里，取出副本。
“威廉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亚瑟拿起贷款合同，简单翻看几下，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要告诉他吗？”
“不...不会，虽然威廉是法人，但你是大股东，有权查验所有文件资料。”
“别紧张，劳伦斯。”亚瑟起身，来到劳伦斯椅子跟前，然后逐渐绕到他身后。
亚瑟迅速伸出双手，死死钳住劳伦斯的双肩，“啊——，格林先生......”
屋子外面，雅各布只是略微从门缝里瞧了一眼，又继续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守在门口。
“你想让我做什么？”感到肩膀上的疼痛减轻，劳伦斯试着问。
亚瑟双手再次用力，用脚一踢，就把劳伦斯屁股下的椅子踢到墙角。
接着，亚瑟放手，劳伦斯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听说是你牵线搭桥，他们才找上门的？”
“那是借口罢了。”
“继续说。”
“那人是我在华盛顿的同学。他认识不少有钱人，那种真正的富豪，可以影响白宫......”
“捡和我有关的说。”
“惠特尼把匹兹堡的军火业务转移了，据说在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他们在那里有了新的合伙人。那人好像之前是也是一个造枪的，后来卖水雷去了。”
“塞缪尔·柯尔特。”
“原来您早就知道！”
“哼！”
劳伦斯以为自己没什么事了，就想要站起来。
“别着急，律师先生。”亚瑟笑吟吟的声音，在劳伦斯听来，无疑是寒冷的，是那种听完就要去见上帝的声音。
一道寒光闪过，一把1英尺多的匕首搁在了劳伦斯的脖子上，见状，他直接双膝跪地，双手合十。
“格林先生，我只是出于职业原因才为工厂贷款。而且，目前看来，这个措施的确为工厂带来了不菲的价值和良好发展。”
听他没有一味地求饶，也没有胆小到胡言乱语，亚瑟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的——劳伦斯没有撒谎。
匕首的刃边稍稍离开他的脖子，但是力道变大，向下压去。
“我能信任你吗，请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劳伦斯抬头对上亚瑟的双眼，如同望见无垠的星空，他感到自己很渺小，同时又发自内心的察觉到恐惧。
“您可以百分百信任我！上帝作证。”
“其实我杀过不少人，”亚瑟收回匕首，“白人、印第安人都有，害怕吗？”
“是的。”
“劳伦斯，你还有亲人吗？”
他瞳孔一缩，然后诚恳地回答道：“有。我哥哥在匹兹堡船厂上班，很老实的一个人。”
“你可以起来了。对了，让你哥哥今天就辞职，明天跟我去一趟华盛顿，我会帮他安排新的工作。”说到这里，亚瑟故意停顿，再次盯着劳伦斯的眼睛：
“帮我看着点工厂，最好把公司发生的一切用日记整理好，我会在需要的时候找你。另外，从今天开始，我不在匹兹堡的时间里，你就是我的代理人。”
听到这儿，劳伦斯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果不其然，亚瑟抛出5%的股份分红给他，并且还画下一个大饼，将来他会有机会获得这部分股份，前提是替亚瑟守好工厂。
而且，这是一个秘密协议，否则会引发豪斯曼的不满。
至于分红的钱，亚瑟会根据工厂情况，直接把钱寄给劳伦斯。
“记住，明天早上8点，2号码头。”
没再多说什么，亚瑟起身离开劳伦斯的住所，过了桥以后，朝背离家的方向走去。
雅各布跟在亚瑟后面，什么话也没说，只就这一点来说，他和巴特很像。
两人来到曾经是道格医生寓所的地块附近，亚瑟看似随意地朝四周观察一会儿，来到一条小溪边上。
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被亚瑟缓缓挪开，露出干燥的乱石块，又向下挖了大约一英尺，终于露出一个牛皮袋子。
亚瑟这次注意到，它胀鼓鼓的，而且很有分量。
当时他来不及细看，现在觉得它好像长大了。
“你就不好奇？”
“是的，先生。”
“说说看，11岁的生日愿望，”亚瑟单手托起袋子，晃了晃。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一把枪。”
“当然可以。不过，希望你以后别后悔。”
袋子里装满了银币、金币、英镑，至少在2万美元，加上亚瑟自身携带的资金，拢共有5万多美元。
虽然不知道那笔交易要多少，但亚瑟打定主意，不论如何也要分一杯羹。
拿到钱没多久，亚瑟和雅各布去匹兹堡富人区那边采购了几样礼品，家里人都有份，就连豪斯曼和劳伦斯也有。
夜幕降临，格林家的新房子里透出最多的烛光。
今天的晚餐格外热闹。
不仅是家里的孩子们因为亚瑟回来了高兴不已，还有就是亚瑟把豪斯曼和劳伦斯都请到家，一起用餐，借以缓和关系。
在温馨和谐的气氛下，用餐结束之后，亚瑟招呼自己父亲威廉、豪斯曼、劳伦斯来到二楼书房。
“我想立刻成立一个工厂管理委员会，成员就是我们四个。”
“我同意。”豪斯曼第一个表示支持。“不过，一般情况下委员会成员人数都是奇数。”
“我们可以按票数划分。你是经理，可以占一票，父亲也是一票，劳伦斯代理他的客户们也有一票。而我，占有4票应该可以吧？”
威廉有点迷糊，不知道说什么。
而劳伦斯最为清楚，如果亚瑟真的占了四票，那么一切将由亚瑟说了算，前提是他能出现在需要的时候，否则只能遥控指挥，很显然这是难以实现的。
所以，是时候做出妥协了。
“你说了，明天你就要离开匹兹堡。你不可能通过新建来指挥公司吧？”劳伦斯看了一眼豪斯曼，义正言辞的提出一个难以平衡的问题。
“3票肯定不行，那是偶数，但最好是2票，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在缺少你的情况下，做出最好的决策，以保证工厂正常运转。”
“好吧，我被你们说服了。”
四人立刻在书房起草这个委员会的章程和职责，并签上自己的名字。
最后，只剩父子二人时，亚瑟又特别交代了一些事情，包括让约翰代笔给自己写信，讲述工厂的情况。
“孩子，有必要吗？”威廉简直要不认识自己的大儿子了，“一个月一封信？”
“是的，在约翰上军校以前暂时是这样安排。”
“你们...我是说，...好吧，孩子，但愿你的担忧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