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难以入门
院子里，一众弟子们听得傻眼了。
他们也是头一次听王教头说京中秘闻，当下颇觉新鲜有趣。
王教头却没有往下讲，而是看了眼柳明：“你明白我想说的意思了吗？”
柳明点点头：“淬炼肉身，应均衡全面，不能偏向于某一部位。
否则即便将外皮炼得无坚不摧，仍会因肌肉、骨骼、脏腑软弱，而被轻易击败。”
“真是个练武的好材料！”王教头满意地冲柳明点点头，随即道，
“那就不多说了。
你们有想知道后续的，给我好好练武。有出息了，去京城自己打听去。”
王教头随即将寂灭爪的运气功法、口诀和心法传给了柳明。
并当众演示了搭配练习的一百零八路外门套路。
“你们记住，寂灭爪，既有小擒拿的灵巧多变，又有大擒拿的威势刚猛。
练功时，精、气、神要配合得当，以招式鼓荡全身气血，以功法孕养真气。运转周天、淬炼外皮。
练成后，一爪寂灭！搭配真气，威力奇大。
擒拿住对方后，便能以爪力摧毁其皮肉筋膜和骨骼，颇为狠毒。
柳明，你学会后切不可胡乱伤人，不可恃强凌弱、欺负弱小。
但有一点，对方若是不忠不义、为恶作乱的小人，可诛之。
若有人欺辱害你，亦不用管那些规矩、后果，尽管全力杀敌，保命为先！”
柳明用力点头：“在下谨记！”
他明白，规矩是束缚人不要为恶的。
但要是恶人欺负上门、对自己的安危产生威胁。
亦当匹夫一怒，血溅十步！
在这莽人当街杀人都无人敢管的乱世，他又何必为了所谓的规矩，而丢失自己宝贵的性命？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
其余弟子休息完，都回去堂内当值了。
仅剩下柳明和王教头两人，仍在院内练习着寂灭爪。
“难，太难了！”
柳明暗自瞥了眼脑海中的系统面板，寂灭爪的信息并未出现。
也就表明，他还没真正学会这门武学。
任何武学、功法，需入门方可预支！
他有些心急，却被王教头及时点醒。
“你的呼吸乱了！”王教头用指节敲了敲柳明的脑门，“我知你想快点学会寂灭爪。
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般急躁，只会难有所成！
慢慢来，静下心，把意念集中在丹田，感受那股气……”
柳明也知道自己过于急躁了。
他想迅速将寂灭爪入门，让其出现在面板上。
然后还清债务、预支寂灭爪。
但急躁对于练功有害无益，必须沉心静气，方能进步。
于是停下动作，待几个深呼吸静下心来，才再度练功。
“意念…呼吸…动作……”
然而，将一整套寂灭爪练完，柳明也没能感受到所谓的“气”。
“王教头，我有哪练得不到位吗？”
王教头摇摇头：“你悟性的确不错，才几遍便将寂灭爪练得有模有样。
倘若你现在是六七岁年纪，或许已经感知到气了。
可惜，还是那句话，你如今十八岁，根骨早已闭合。
灵性消散，对天地自然的感应变得迟钝，要想入门，很难很难。
这也是为何，我先前拒绝你学武的原因。
不过，既然你选择这条路了，便坚持走下去吧！
你虽不如孩童般具有颇高灵性，可身上的灵性还未彻底消失，还保留一丝。
你悟性又极佳，假以时日必能凭借那一线希望，武道入门的！”
王教头说完，见柳明有些疲累，便赶他去吃喝休息。
柳明清洗身子，照旧去厨房领了吃食。
在王教头的授意下，他领到了一碗青菜大肉面。
虽比不上红烧肉、鸡肉汤和萝卜烧肉。
可吃的比普通杂役，已经好上太多太多了。
“从今以后我便脱离了杂役身份，不用每日去端茶递水、干跑腿打杂的活计了。”
“每日三餐顿顿有肉，每月五钱银子。”
“同其余护院住在中院，每人独自一间房，也算有了自己的小屋。”
“不过我现在的身份很微妙。王教头没有升我做护院，却照例给了我护院的待遇，只是让我每日练武。”
“王教头待我很好，以后等我有出息了，定要回报他。”
自从展现天赋后，王教头便对柳明颇为不错。
柳明知道，一方面是因为王教头惜才、爱徒，这从他对其余徒弟的态度便能看出。
二来或许涉及到那位“贵人”。
王教头悉心栽培他，恐怕也是想将他引荐到贵人府中，自己赚取功劳。
“不知那位贵人究竟是谁……”
柳明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
他现在一心想着修炼武学，尽快武道入门！
吃完大肉面，连碗底的卤汤也喝得一干二净，柳明摸着肚子散步回到中院。
妙音坊有前堂、前院、中院和后院之分。
前堂是客官听曲赏舞的营业场所，又有大堂和二楼包房之分。
清倌人和婢女、鸨母等女流之辈平日便生活在前堂二楼。
前院则是低等奴役的居所。
其中人多且杂，脏臭混乱。
中院便是杂役领班、厨头、护院、账房先生的住所。
这一大座合院里有着诸多单门独户的房间，不用与人合住，居住环境大大提升。
后院是王教头一个人住的，有厅堂有花园有卧房有练功场。
王教头是上面派下来看管妙音坊的，在这里，他的地位最崇高，自然住得最好。
柳明去过两次后院，见识了后院的繁华，心生羡慕。
想着等自己有钱了，也要买一间如此宽敞别致的宅院。
但一想到南江城的房价很贵，一座最普通的宅院都要六七十两，顿时有些心疼。
“要是有人送我一套房就好了。”
这般想着，他回到了中院西北角一间偏僻的小屋内。
这是他刚领到的住房。
屋子不大，约有十五平。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有床有桌椅有衣架，俨然比前院大通铺好得多。
“总算暂时站稳脚跟了。”
“下一步，尽快将寂灭爪入门，预支至小成后去找总教头。”
“若是能进贵人府中，或许有更好的机遇。”
在床上躺了会，恢复精力后。
柳明继续习练起了寂灭爪。
屋门紧闭，昏暗幽静。
无人打扰，他沉下心，很快进入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