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传武：寂灭爪
“师父，师兄，我们回来了！”
庭院内。
换班的护院们吃完午饭，陆陆续续回到王教头的居所休息。
刚进门就瞧见两个师兄在和一个陌生小子对招。
“那是谁？怎么在和两位师兄演练擒拿？”
“看穿着，像是杂役。”
“好像是昨夜出手救下苏姑娘的那个杂役。”
“是他？那个只用了一日便掌握小擒拿的天才？”
“可我看他的手法大开大合威猛势大，像是大擒拿啊。”
“听说师父清晨教他大擒拿了，该不会，他这么快就学会了？？？”
护院们一片骇然。
眼见柳明将大擒拿耍得顺畅自然、虎虎生风，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那陈林赵义试探了几十招，发现柳明皆能应对自如。
便停了手，慨叹道：
“你还真学会了！”
“这才半日不到，你究竟是什么妖孽？”
“柳兄弟，你该不会以前学过大小擒拿，来耍我们的吧？”
他俩一脸的不可思议，分明是不信柳明真能在半日内学会大擒拿。
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得不信。
柳明老实道：“小的自小跟着老爹学过捕猎擒兽的手法，算是有些基础。”
王教头听后老脸一红。
陈林本就口直心快，脱口而出：
“咱师父小时候也学过打猎，咋没你这般悟性？哎哟！”
说话间，王教头走到陈林身后，给他来了个脑瓜崩。
然后盯着柳明，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可不知从何说起。
若是三个月内将大擒拿掌握得如此熟练，他会夸一声“天赋不错”。
若是七日内做到如此地步，他会激动地竖起大拇指，道一句“天资卓越，百年难遇”。
可对于半日就掌握大擒拿的柳明，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他想了想，或许对于这等天骄，夸一句百年难遇都是在侮辱人家。
所以他又把嘴巴闭上，只是用惜才的眼神望着柳明。
偏这时柳明忐忑地询问：
“王教头，不知您对小的这手大擒拿是否满意？小的能否入您门下，习武练功？”
“咳咳。”王教头更加纠结。
入我门下？
我都想把师尊从土里刨出来，介绍给你了！
教你…我怕实力不够，辱没了天骄。
王教头见陈林赵义，以及院中那六个护院皆望着自己。
在这当口，他也不好再拒绝展现如此悟性的天骄。
便道：“当然，当然，只是你先别急着拜我为师。
你可知咱这妙音坊，是谁的产业？”
柳明摇摇头：“小的刚来两日，还不知。”
王教头背着手，在厅内踱着步道：“是一位贵不可言的人物的产业。
我王海虽略通拳脚、已练成铜皮铁骨。
可也不过是那位贵人府中一名小小的护院！
我的师父，便是府中总教头。
师父见我还算勤奋，便派我来这妙音坊镇场，我也收了不少弟子。
你的悟性，世所罕见，拜在我门下却是浪费了天赋。
这样，我传你基础武学‘寂灭爪’，以后你不必再端茶递水，给我全力练武。
若你在三年内将寂灭爪练至小成，我便带你去府上见总教头。
你若能入得了总教头的眼，留在府中，自然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要是被府中那位贵人看上……到时别忘了提携小的！”
此言一出，柳明心中震撼。
王教头也不过是贵人府中一名护院？
在他之上，还有总教头？
那位贵人，又是何身份？
他身处底层，对上流秘事知之甚少。
不过他相信，凭借自身努力，总有一天能触到那个层级。
甚至令那些大人物仰望！
眼下还得虚心求教，学到正统武学寂灭爪。
因王教头不让他拜师，他便行了一礼，谢过王教头。
随即，柳明就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跟着王教头进了院子。
“这寂灭爪你们都学过，今日借着教柳明的机会，再看一遍。”
王教头环顾左右，对着众弟子道。
对于徒弟，他恨不得掰开了揉碎了教，每有机会便进行指导。
奈何收的徒弟没有出类拔萃的，还都不努力，整日琢磨着逃学去吃喝玩乐。
他又是个颇为惜才之人，因此见到柳明，恨不得把自己所会的都教给他。
日后柳明若真能入了总教头的眼。
那么他也算功劳一件，可调回府中，而不必在这勾栏看门。
宽敞的院落中。
豹头环眼的王教头扫视众弟子，随后把目光重点放在柳明身上。
“这寂灭爪共一百零八路，乃是炼皮的基础武学。
那三十六路小擒拿和七十二路大擒拿，便是从中分化而来。
不同的是，寂灭爪更为精深，且搭配有心法、口诀和运气功法。
练功时心神守一、运转真气、生精益血，并淬炼外皮。
炼皮境有九转，每转完成蜕皮一次。
九转之后，便能将外皮练得如铜似钢，能耐拳打，能扛刀劈。
倘若在九转蜕变后仍不满足，继续炼皮，亦能十转、二十转。
只是很少有人这么做。
因为耗费的钱财、补药、时间、精力太大。
即便将外皮炼至无坚不摧。
也挡不住炼肉、炼骨武者的拳力震荡而受内伤。
因而往往九转后便破境，进入炼肉境，淬炼浑身肌肉。
提升内在的硬度和气力。
到那时，即便强弓射穿外皮，亦能凭劲肉夹住箭头，使其无法寸进。”
柳明听得心潮澎湃。
这就是正统武学的奇妙之处么？
与大小擒拿这类拳脚套路不同。
寂灭爪这般炼皮功法，竟能让外皮产生质变。
九次蜕变后，寻常拳脚刀剑都伤不得！
只是若要再接着往下蜕变，往往支出大于收益。
柳明掂量了自己，全部身家一共五十两银子，想要支撑九次蜕变都远远不够。
更别说十转、二十转了。
他有些好奇，于是问道：“王教头，那世上是否有人专精炼皮？
蜕变最多的，完成了多少转？”
王教头笑眯眯地道：“当然。
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往往时间充裕、家产颇丰。
有些自知天赋一般，即便入了炼肉境也很难学有所成。
便只把精力花在炼皮境上。
据我所知，大离炼皮蜕变最多一人，是京城户部尚书三子，其花了极大代价蜕变二十三转。
最终在不鼓荡真气时，外皮坚若寒冰陨铁；鼓荡真气时，则更胜花岗岩石。
在百步外以百石强弓射其小腿，外皮毫发无伤！
不过嘛，由于箭矢强力冲击，他的小腿内部血肉淤烂、腿骨粉碎。
请的太医说要切开医治，却无刀能割开他的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