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教头的赞赏
闹事者被擒住前，一枚石弹已射出。
好在柳明出手及时，将闹事者小腿踢弯，又将其手臂抬起。
那枚石弹才向上射在了房梁上，打出一个弹孔。
没有任何人受伤。
护院们陆续赶到。
“干得不错。”一名护院心有余悸地冲柳明点了点头。
保护清倌人是护院的职责。
倘若方才苏婉卿被打中，他们都得受罚。
也因此，对于救下苏婉卿、变相帮了他们的柳明。
护院们皆是充满感激。
“小兄弟，多亏了你。”
“你这手小擒拿，练得不错！”
“赶明儿有空请你喝酒。”
护院们陆续过来，拍了拍柳明肩膀，并示意将闹事者交给他们。
随后他们便将闹事者押向堂外。
高台上，苏婉卿从头至尾未曾慌张、躲闪，弹唱着婉转美妙的词曲。
只是她原本飘忽不定的目光，此刻尽在柳明身上。
她边弹唱，边望着柳明，见柳明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对视过来，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似是在表示感谢。
“她，她笑了！苏婉卿笑了，她在冲我笑！”
“胡说，明明是对我笑，没见到她在看我吗？”
台下，一众看客见高冷的苏婉卿难得露出了笑眼，登时喜不自胜。
都以为苏婉卿是在冲自己笑。
倒是柳明，只看了苏婉卿一眼，便甩了甩发酸的虎口，重新回去干活了。
他才不会因为女神的一个眼神就想入非非！
相比遥不可及的女神，钱更踏实可靠。
所以他要努力赚钱，升护院，学武。
有钱有地位有武力，又何愁没有女人喜欢？
苏婉卿的嗓音清澈空灵，宛如百灵鸟在堂内清吟。
看客们慌乱的情绪很快被她的歌声抚平。
待闹事者被扔出了门，堂内又恢复轻松惬意的气氛。
杂役、护院们各归其位、各司其职，唯独柳明被领班叫上了二楼。
二楼是包房，供客人吃喝听曲以及休憩。
除了清倌人、婢女、领班、老鸨和王教头，其余奴役是不准上去的。
柳明在领班的带领下，踩着咯吱咯吱的漆红木梯往楼上走。
两侧扶栏雕刻有精美的花鸟鱼虫图案，侧方绑着又宽又长的红丝带和绣球。
搭配头顶的大红灯笼，看着华丽又旖旎。
但柳明无暇欣赏。
远远地，他便瞧见王教头搂着老鸨，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柳明心怀忐忑。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他想也没想便用预支功能，将小擒拿手由入门提升至小成。
也正因此，他才能迅速制服那名闹事者。
不知王教头会不会生疑？
待来到王教头面前，柳明道：“王教头好，鸨母好。”
“嗯。你是昨儿来的新人？”王教头豹头环眼，板着个脸不怒而威，“叫什么？抬起头来我瞧瞧。”
“小的柳明，是昨日午时进的妙音坊。”柳明说着抬起了头。
他瞧见，王教头太阳穴微微隆起，目露精光，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其高壮威猛，眼神凌厉，嗓音沙哑低沉，说话间自有一股咄咄逼人的威严。
“昨日午时进来的，酉时我让护院教你们小擒拿手，今日你便会了？”
柳明早已想好说辞，道：
“小的老爹是山中猎户，自幼跟老爹学过几手擒兽手法，因而昨日习练小擒拿手颇感熟悉。
今日见有人闹事，情急之下不知怎的就顺手使出来了。”
“这么说，你是天才？”王教头罕见地露出了笑容，“这套小擒拿暗含门道，其招式细巧，变化多端。
初学者想要熟练控住对手关节，至少要半年苦修。
更别说对手气力大于你，那需要把握的技巧、力度就更难了！
不过有天分者，也的确能在半个月内掌握运用。
你能在一天之内掌握，悟性很不错。”
柳明听到王教头夸赞，立时松了口气。
这时，老鸨也在一旁说起了好话：“哟，好个俊小子，我瞧瞧。
这剑眉星目，这俊脸蛋，就是瘦了点，皮糙了些，养一养，倒是不输那些公子哥。让你端茶递水，可惜了。”
说完，老鸨含情脉脉地望向王教头，冲他努了努嘴。
这意思，无非是让王教头收下他。
柳明紧张地看向王教头。
他深知此人是当下唯一能接触到的武者。
机会就在眼前，只等王教头开口，他便能升护院，习武！
他的心扑通直跳，然而王教头的话却给他浇了盆凉水。
“唉，我倒有心收你，可是。”王教头背负着手叹息道，“你的根骨早已闭合，这个年纪习武已是晚了，顶多学些外门套路。
可惜，可惜，怎么没让我早点遇见你？
这样吧，明儿卯时你来我院里，我再传你七十二路大擒拿手。
倘若你能在七日内掌握，便升你做护院。
还有，今日你救护有功，且去账房领一钱银子。
记住，拿了钱先买些吃食，养好身子。
想练功，先健体，你这般瘦弱，如何练功？”
柳明听后连忙道谢：“多谢王教头，多谢鸨母！多谢张领班！”
虽然王教头没有立马让他当护院、教他习武。
可也给了机会。
只要在七日内掌握大擒拿手，就能升护院。
摆脱杂役的劳累活计。
到时天天吃肉，每月还能领到五钱银子的工钱！
至于习武，王教头并没有把话说死。
等他晋升护院，未必不能从王教头那博得一招半式。
至于能否快速掌握大擒拿手，柳明心里是有底气的。
只要他把预支未来欠的债还掉，就能接着预支大擒拿手了。
到时候直接提升至小成，通过王教头的考验，再慢慢还债……
虽然王教头判定，他的根骨已闭合，这辈子都难以习武出头。
柳明仍怀抱希望。
他默默打开面板。
【套路：三十六路小擒拿手（小成）】
【预支次数：0/1】
【债务：将全套小擒拿手练习一百遍（0/100）】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等还掉一百遍小擒拿手的债务，就可以再次预支了。”
柳明心知，天道酬勤，身为流民、奴籍，这般天崩开局。
倘若再不勤快些，那可真是等死了。
妙音坊是整个苏淮河畔生意最好的，整日都忙得很。
那苏婉卿又面不改色地唱了一场便回房歇息了。
台下公子哥纷纷起哄让她出来接着唱，她完全不予理会。
最后还是老鸨出面安抚，这才让其他歌姬、舞女上台。
到了深夜，堂内零星的客人散去。
留住的皆包了客房，在屋内独自听曲赏舞。
忙碌了一天的杂役们也终于可以歇息了。
柳明先去账房领了一钱赏银。
又去厨房领了碗粟米粥，胡乱扒光，便去前院偏房睡觉。
偏房是大通铺，里面只有床，住了二十余名杂役。
见柳明回来，他们纷纷围上来，满脸激动。
“先前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及时擒住那厮，伤了苏姑娘，咱们可要遭大罪。”
“你那套小擒拿手可真俊！我都没看明白就给那厮制住了！”
“是啊，你学东西怎么这么快？快教教我们，咱也想在王教头面前露脸。”
“王教头找你啥事？是不是赏你了？有没有收你为徒？”
“啧啧，那二楼可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今儿你算出息了，赶明升了护院，可别亏待兄弟们呐。”
他们七嘴八舌地询问，态度倒是恭谨，可就是太吵，吵得柳明脑仁疼。
忙了一天，他只想倒头好好睡一觉。
明天还得早起，跟着王教头学七十二路大擒拿手。
“弟兄们，今儿太累了，改日再说……”
然而就在这时。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咳嗽声。
“咳咳，挺热闹啊。哪位是柳明？随我来。”
“苏姐姐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