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借势
当裴白再次出现在河面上时，两尾江狼鱼已是落在了乌篷船舱中，活力十足的蹦跳起来。
“呀，哥，两条狼鱼！”裴青开心的蹦了起来，觉得自己哥哥实在太神了。
多少渔民一辈子都抓不到一条的宝鱼，裴白抓起来就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小青，我们将这条大的炖了吃掉。”裴白将那条一尺多长的狼鱼装入鱼篓中。
“哥，这鱼多贵啊，干嘛非要吃掉，卖掉攒钱不好吗？”裴青有些舍不得。
裴白笑着说道：“宝鱼宝鱼，吃下肚子的才能变成宝。你我以前身子底子太差，以后要学武，肯定要把亏空的元气补回来。”
练武练武，说到底就是锻炼体内气血，拿捏气血，锻炼真劲，方能展现非凡。
若是自身体弱气虚，又如何能炼出真劲伤敌。
江狼鱼主要功效中就有接续筋脉，吃下鱼肉，其中蕴藏的能量，想来对于他修炼筋骨之力也有功效。
两尺长的江狼鱼，起码活了有四五十年，吃下去必然可以让鱼龙变踏入大成境界。
【七星夺运，白鱼登舟，夺运20点】
这条银白的江狼鱼，果然成了气候，若非落在裴白手中，只怕未来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如今嘛，气运被夺，自己也变成腹中晚餐。
鱼肉下肚，熟悉的热浪再次浮现在经脉之中，裴白借着这股灵气，一鼓作气，将鱼龙变冲击到了大成境界。
【鱼龙变：大成（12/1000）】
水中的裴白，只感到行功之时，浑身筋骨之力拧成一股细绳，在经脉内急速游走。
体内鱼肉产生的暖流也源源不断提供能量，壮大那股筋力。
裴白这些时日接连服下宝鱼珍兽，体内原本先天不足的气血已是被宝鱼血肉补充的气满神足。
此刻他体内气血充足，筋力运转，浑身冒出腾腾热气，肌肉筋骨在这股力道的压迫之下，愈发的紧致。
内气运转，皮肤下的肌肉犹如精钢淬火捶打般，淬炼出多余的脂肪，只剩下精锤百炼的结实肌肉。
等到体内那股热量消耗完，裴白感到皮肤下肌肉中似乎潜藏着一股特殊的劲力，呼之欲出。
稍微握拳测试了下，此刻自己一拳之力，只怕超出千斤。
白色狼鱼带来的好处，有些出乎裴白的预料。
对于夺来到20点气运，他并没有肝到进度条中去，相比200点熟练度，20点气运用来推演功法，似乎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感受到体内气息愈发雄浑，裴白心满意足。
算好时间，他划着船朝着河泊司的方向赶去。
河泊司衙门离鱼行街并不远，却有着独自的码头，码头处停泊着七八艘大小不一的官船。
看着码头前巡逻的守卫，裴白有些犯愁。
九姓渔户的身份，想要踏足这等衙门重地，即使被守卫当场斩杀，也是白死。
就在他踌躇着该如何见到魏无西时，南方水面上传来隐约的呼喊声，抬眼望去，就见河面上有艘气派的官船正风驰电掣朝这边驶来。
裴白连忙驾驶乌篷船让开道路。
双方擦身而过之际，官船上传来几声呼喝，魏无西黢黑的脸从上面冒出头来。
“上船来。”
船上丢下绳索，裴白攀着绳索利落的爬了上去。
裴白上前见礼，魏无西的嗓门比昨日更大了几分，“怎么不进去等？”
裴白说道：“九姓之家，位卑身贱，不敢踏足。”
魏无西有些诧异，眼前少年昨日面对自己和康有道时，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实在有些让人难以相信是出身卑贱的九姓渔户。
不过他也没多想，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递给裴白：“昨日剩余的银钱，你数数。”
裴白将钱袋揣起：“大人的信誉，自然是信得过的。”
说罢，将背后的鱼篓递至魏无西面前。
“大人，这是小人昨夜在青沙湾捕的一尾江狼鱼，特来献给大人。”
听到裴白的话，魏无西有些诧异，“江狼鱼，又一条？”
有些迫不及待打开鱼篓，张望间果然看到鱼篓中有尾尺余长的江狼鱼，比昨日那条还大了些。
好似想到什么，魏无西放下鱼篓，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裴白。
“这真是你抓到的？”
江狼鱼潜行于沧澜江底，性情又凶猛无比，寻常渔民即使碰到也未必能抓到。
眼前少年却接二连三将狼鱼送至他面前，由不得他不怀疑一二。
裴白躬身说道：“九姓渔家，除了这一手捕鱼的本事也别无所长。昨日巡检大人为小的解围，免于康管事刁难，只能以这狼鱼表达心中感激。”
见裴白说的诚恳，魏无西脸上怀疑的神色稍敛，淡淡说道：“只是寻常交易，并没有为你出头的意思。本官俸禄有限，这等宝鱼可不敢常常受用。”
裴白又说道：“大人虽是无心插柳，但小人感激之心却是实实在在的。昨日狼鱼银货两讫，今日这尾只是赠与大人，别无他意。”
魏无西心有所悟，“你是害怕康有道的报复？”
裴白脸上适时的露出一抹苦笑：“不敢欺瞒大人，以我的身份，康管事若是一心报复，有的是办法。”
魏无西点了点头，看着裴白的眼神愈发奇怪。
谈吐之间条理清晰，面对强权敢于抗争，却又不是一味莽撞，反而懂得借势而行，借助自己的名声为自己披上一层虎皮。
一条价值十八两银子的江狼鱼，说送人就送人，这般气魄怎么也不像是落魄的渔家子。
他突然伸手拍向裴白肩膀，速度奇快无比。
裴白看在眼中，下意识要躲，魏无西的手掌却已是在他左肩膀轻轻一按。
充沛的力道压下，顿时激起他身体的本能反应，左肩弹抖之间，就要卸去这沉重的力量。
魏无西却是稍触即收，看着裴白的眼神却难掩诧异：“你练过武？”
裴白心中一沉，思绪电转之间，嘴里直接承认道：“巡检大人慧眼如炬。世道艰难，父母早亡，家中还有幼妹。不得以瞎学一招半式，免得受人欺凌。”
魏无西摇摇头：“你这可不是瞎学，劲力如浪，明显是炼出筋力了，所学是何功法？”
裴白犹豫了下，还是如实说道：“水元功，北街五两银子所购。”
“水元功？什么垃圾功法，没听过。”听到五两银子，魏无西就知晓裴白所学是那种烂大街的功法。
“看不出来你个渔家子还挺有钱的。”五两银子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但在渔民手中，已经算是一大笔银钱。
裴白快速回道：“十日前抓到一只虎蟳蟹，卖于南街胡管事，大人可派人前往求证。”
裴白明白，若不说清楚来龙去脉，只怕会让魏无西怀疑自己接近他是受人指派。
“等等，”魏无西打断了裴白的话，“你刚才说什么，十日前你才买的这功法？”
裴白回忆了下，肯定的点头：“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