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寻真凶
双方各执一词，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让县令一时间为难，找不出门路。
既升堂判不出对错，那便退堂，寻真想，找真凶。
两具尸体留在县衙，供仵作验尸。
两位死者家属一出县衙门口，围上许多人，但大多对夜莺没有伤害，冬子可就遭难了，各种难听的话都朝他“扔”过来。
“说不定就是这人的弟弟看大夫救不好，才杀人灭口，最后毁尸灭迹的。”
“就是就是，之前咱们这里可没有出现过这样凶险的事，你说他一个外乡人一来，就出这样一档子的事，能不让人多想吗。”
老头手里拿着一把瓜子，边磕边说。
夏子一回来就听到这句话，心想，这人还真给说对了，如果中间不出变故的话，事实就是这样的。
不对，外乡人怎么着你了，吃你家粮食了，还是喝你家水了，真讨厌。
夏子狠狠朝着这个老头呲牙咧嘴，偏他又看不到，一瞬间更生气了。
夜莺年纪大了，走几步路就要歇上许久，幸好冬子有耐心，一直在旁边搀扶。
街坊邻居的言论她不是没有听到，可她觉得这个人品行不坏，他弟弟应该也是个好人才对。
两个人走在大街上，路过平日里经常看的花草树木，现在却物是人非。
夜莺家也不是很远，过两条街就到家中，冬子打算就此别过，但被叫住。
“年轻人，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我，现在没有地方住。”
言辞间有些窘迫，昨天是第一天出摊，本来打算用那一笔钱去租一件小房子的，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肚子还不争气的跟着咕咕叫，更是让冬子抬不起头。
夜莺没当回事，“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跟着我这个老太婆一起住，家中简陋，还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冬子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收留自己，顿时愣住，好半晌才醒过来，连忙道谢。
“不嫌弃，婆婆收留我，我真是没齿难忘。”
“你放心吧，婆婆。定当会尽快找出真凶，为他们二人报仇雪恨。”
“不着急，你还是修养好，再去找也不迟。”
“啊？”
“我的意思是别把你给累到了，那样连个查案人都没有，就我这老太婆，可是办不成事的。”
冬子不解问道，“衙门不也回派人查案，怎么会就只有我一个人？”
“那些人只知道收人钱财，才不会给你真的办事，这件事恐怕他们也只会随便推出个人顶罪，最后不了了之。”
冬子听完一阵阴冷，判罪之人不可信，还有谁可信？
夜莺留他在门口想，自己先进去给他准备准备，做些饭菜。
夏子飘在冬子面前，两人对视，使劲在他眼前晃悠，大声呼喊。
原来真的听不见，也看不见啊。
“不管如何，这件案子我是一定要查下去的。”
夏子在一旁感动的直掉眼泪，“呜呜，以后我再也不和你抢饭吃了，哥哥，你真好。”
冬子穿过他，径直走到屋里。
这真的是一个大夫的家吗？
地面上还有大片水，想来是昨天下雨，房顶漏水，今天天气也不好，这才没有干的吧。
房间小的可怜，可摆满了医书，桌子腿下面还垫有一本，高低不平的凳子就这样坐了一辈子。
夜莺看见他进来屋内，连忙从厨房里出来招待，“真是让你见笑，家里条件不太好。”
冬子摆摆手，安慰道，“才没有，我倒觉得两个人住这一间房子很温馨，房顶明天我给你修修就好了。”
夜莺笑着说，“这怎么好意思呢。都怪我男人他平日里就爱接济穷人，觉得可怜，银子更是这些年给出去不少，要不然我家也不会这个模样。”
“唉，可惜到头来，好人没有好报。”
气氛又降到冰点，冬子在一旁也不敢开口说话，静静帮忙做事。
夏子飘在一旁闲来无事，随手摘掉树上一颗桃子吃掉。
无命这时也飘过来，“他们两个怎么住到一起了？”
手里桃差点没拿稳掉下，立即被嘲笑说，“胆子这么小啊。”
“不可思议吧，那个婆婆人真是好，收留了我哥，不然他就得露宿街头。”
“那你当初还要杀她男人。”
夏子脸上挂不住，一下升温好几度，“我当时急昏了头，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反杀了。”
“你心疼你哥哥也该有个限度，人家大夫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就给人家杀了。下一辈子······”
无命突然想起来他和自己一样，没有下一辈子。
夏天的夜很短，但足够有心之人去做些什么。
夜莺打开房门去往冬子门口，小心翼翼把窗户纸戳开一个洞，把细竹筒伸进去，一阵白烟飘进去。
夜莺看着熟睡的年轻人，放心出门。
本来想拉着夏子回去睡觉，但现在发现这么大一件事，无命也没有瞌睡的意思，但得把夏子看好，免得他生出事端。
两个鬼魂飘进冬子房间，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无命看他胸廓还有起伏，加上命薄上显示他的寿命还有很多，一点也不担心他会死掉，顶多就是一些迷魂香。
夏子这才放下心，“有没有什么办法给他解开？”
无命想了想，好像在人间见过，“他们好像都是用一大盆冷水淋上去，人就醒了。”
“但是······”
后面的话夏子没有心思听，到门外拎过来一桶水，哗啦啦往他头上倒。
“啊，这是怎么回事？”冬子躺在床上不见身上一点湿，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但是，我们是鬼魂，没有身体，当然不能把水泼在他身上。”无命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重新讲一遍。
“可是我明明都已经拿起水桶了，怎么可能。”
“你真的拿起来了吗？”
无命质疑的话让夏子反悔到院子里，那里就放着一个水桶，和他手中的一模一样。
“你看，我们是不可以随便插入到人间的生活当中，否则是要遭天谴的。”
夏子有些颓废，松开水桶任由它滚落在地，“那我现在能帮上他什么忙？我好像只会闯祸，关键时刻什么忙也帮不上。”
“非也，非也。”
无命一句话又给了夏子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