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荣升渠帅
待李肃离开后，韩暹将视线投向杨奉和李乐、胡才三人，对于肃立在一旁的王隆，暂时还吸引不了韩暹过多的关注。
胡才和李乐一见，当即是吹胡子瞪眼。“韩帅！无论西凉军打着什么主意，我们是绝不会投降的！”
见胡才和李乐率先亮明了态度，韩暹转头看向杨奉，“杨帅！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
自从李肃进入议事大堂，杨奉自始至终都未发出一言。此时闻听韩暹所问，才从沉默中醒来。
杨奉目光缓缓扫过堂中几人，又淡淡道：“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对白波军有利即可！”
韩暹一听，心头不禁一动，试探的问道：“以杨帅的意思，似有倾向于赞成归顺朝廷？”
“为何不能？想那黑山军首领张燕，自从归顺朝廷被封为平难中郎将，如今不也是逍遥自在？”
闻听杨奉这么说，胡才和李乐心中的怒火瞬间点燃，胡才再次拍案而起。
“哦！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杨帅早就有归降朝廷之意！
哼！杨奉！你不思为郭帅复仇，却与西凉军媾和，你就是我白波军的叛徒！”
“好了！我觉得杨帅之意也并无不可！”
胡才和李乐一听，顿时愕然，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韩暹。
“韩帅！你……此言何意？莫非你也有归降朝廷之意？”
韩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叹。
“今日已经不同于往昔了！白波军风光不再，若是再不求软，恐怕早晚会有灭顶之灾！”
闻听此言，李乐和胡才一时默然。
二人何尝不清楚如今白波军的处境，二人也不是真的一心要为郭太复仇，也非纯粹为了白波军着想。
二人的心思其实是在明知争权无望的情况下，弱弱联合，以抗衡韩暹和杨奉。
尽管表面上表现得颇为强硬，但那仅仅是为了彰显自身存在价值，并竭力谋取个人私利罢了。
更为重要的是，要提防韩暹和杨奉趁着这个时机将他们麾下的部众尽数吞并。
然而，倘若真要让他们向西凉军投诚或者归附于朝廷，内心深处却是极度抵触、反感的。
眼见堂中又一次陷入了沉寂，原本一直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的王隆突然间开口了，“诸位渠帅！在下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声音突兀，瞬间引起了几人的注意，未待其他人有所反应，杨奉当即一笑。
“元方！你有什么话尽可直言！你虽是一小帅，但却为我白波军立有赫赫战功！”
韩暹沉吟了片刻，又轻“嗯”了一下，“眼下我白波军正值齐心协力之时，元方但说无妨！”
杨奉和韩暹先后开口支持王隆，李乐和胡才有心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王隆观察着四人的神色变化，心中反复权衡利弊，在斟酌一番后，才侃侃而谈。
“诸位渠帅！依在下之见，究竟是否归顺朝廷，实则并非最为关键之事，眼下之重，而是如何确保白波军得以延续长存。
就如同那黑山军一般，生活在阳光之下，正大光明的走出白波谷，去争夺肥沃的土地、扩充势力！”
“嗯！元方说的有道理！”韩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微微点头，赞许的看着王隆。
“元方！照此说来，你也是有心向朝廷投诚归附了？”
王隆拱了一下手，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韩帅！在下之前便已言明，此事并非关键所在！
况且，我等昔日皆是大汉子民，今日重归朝廷治下又能怎样？黑山军可以，我白波军为何就是不行！
此外，此时形势使然，郭帅阵亡，众将士们沉浸于悲痛之中，士气低落，军心已然涣散不堪！
若西凉军强力攻打，恐怕白波垒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不妨暂且与西凉军休战议和，只要朝廷确有诚意接纳咱们，那么归顺朝廷亦未尝不可！然而......”
说到此处，王隆略微停顿了一下，静静的看着四人。
“然而什么？元方速速讲来！”杨奉心急如焚，赶忙出声催促。
与此同时，韩暹、胡才以及李乐三人亦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紧紧锁定在王隆身上，神情紧张且充满期待。
王隆见状，微微昂头，眼中精光闪烁。
“归顺朝廷可以，但却要听调不听宣！”
“听调不听宣？”
韩暹、杨奉、胡才和李乐四人闻听之下，忽地一怔，又眉头紧锁，细细思量。
很快，韩暹和杨奉率先反应过来，二人对视一眼后，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一抹满意之色。
突然，韩暹大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胡才和李乐，只是眼中却是寒芒毕露。
“我认为元方所言甚是有理，这完全契合我们白波军的长远利益。”
说到这里，韩暹故意拉长声音问道：“你们二人觉得如何？”
“如何？你都已经表态支持了，还让我们说些什么！
而且看你的神情，如果我们胆敢有丝毫反对之意，那恐怕你就会翻脸不认人了！”
胡才和李乐心中憋屈，但又不得不承认王隆的提议的确很中肯，便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看到胡才和李乐沉默不语，韩暹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环顾四周。
“诸位！既然没有异议，那我们就决定归顺朝廷！当然，我们绝不是投降！
不过此事非同寻常，需要和西凉军达成协议之后才能成行！
所以，我们需要派人前往西凉军大营，与西凉军主将牛辅商议！诸位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杨奉率先起身说道：“我没有意见，只是该派遣何人前去呢？”
此言一出，韩暹、胡才和李乐顿时闭口不言。
毕竟白波军与西凉军恩怨极深，若是去了西凉军大营被扣住，甚至被杀，那可是极有可能之事。
即便是杨奉暗地里与西凉军有所勾结，但也仅限于信使传递消息而已。
若无十足把握确保自身安全，杨奉断然不敢亲身涉险，踏入西凉军大营半步。
杨奉环视四周，见无人回应自己，脸色不禁泛起一丝难堪之色。
而王隆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冷笑之后，果断的挺身而出。
“诸位渠帅！此去西凉军大营实乃危险重重！几位渠帅身负白波军重任，岂可轻易离开！
在下不才，为了全体白波军，也愿前往西凉军大营走一遭！”
话一出口，韩暹等人神情一振，韩暹当场大赞起来。
“好好好！元方不愧是我白波军的干将！不但勇武善战，还精通辩论之术！这次就拜托元方了！”
而胡才和李乐二人，此时也是态度大变，朝着王隆微微拱手。
但杨奉却是突然说道：“元方前去倒是没问题，只是需要显示出我们的诚意！
昔日我白波军有五大帅，现在郭帅已经不在，我提议晋升元方为渠帅，重新恢复五大帅共掌白波军！”
闻听杨奉的提议，韩暹怔了一下，瞬间明白了杨奉的深意，双眼微眯，但最后还是笑道：“好！此议我赞成！”
既然众人都已达成共识，那么王隆暂时便成为了白波军的一员渠帅。
虽说名分已定，但实际上，韩暹等人不可能分给王隆一兵一卒。
对此，王隆无可无不可，但有了更高的名义，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王隆的地位。
然而，王隆及韩暹、杨奉、胡才、李乐几人，再也没有提过到为郭太复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