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只剩下你了
这一刻，练霓裳手中一把紫薇软剑简直是所向披靡，紫光闪耀间，不知收割了多少海盗的性命。
邓玉儿亦步亦趋的跟在练霓裳身后，不时以金蛇锥补刀，或者挥动打狗棒径直敲碎一名海盗的脑壳。
当她们二人将一艘船上的海盗杀了个干净，其余两艘海盗船还能够保持行动的海盗们似乎才终于意识到，该逃命了。
他们慌不迭的想要斩断那些钩索，然后开着船只赶紧离开这个要命的地方。
然而每当有人想要动手的时候，一枚通体精铁打造的弹丸都会瞬间从远处飞射而来，洞穿那人的心脏。
一连尝试了许多次，直到练霓裳和邓玉儿开始登上第二艘船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悲号。
他们哪里想过，本是一场十拿九稳，烧杀抢掠的狂欢，到头来却成了埋葬自己的坟墓。
有人发狠，拔刀反击，然后被练霓裳一剑连刀带人斩成了碎片。
有人跪地哀求，涕泗横流，然后被邓玉儿毫不留情的用打狗棒敲碎了脑壳。
很快，第二艘船上的海盗也被屠戮一空。
练霓裳一身白衣化作了血色，邓玉儿脚下亦是步步血印。
她们回到商船之上，楚休摆了摆手，没有继续让她们出手。
一连屠戮两艘船上的海盗近七十之数，不论真气还是体力都消耗极大。
她们本就有些晕船，邓玉儿此刻脚步都有些虚浮，便是练霓裳亦是气息微喘。
此刻，只剩下了最后一艘船上的海盗。
这应当是三艘海盗船之中的主船。
这些海盗之中的老大就在这艘船上。
此人身材如同莽牛，左眼之上一道接近十厘米的疤痕横贯了他几乎半张脸，让他看起来极为狰狞可怖。
而他也是所有海盗中几乎唯一没有受到碧海潮生曲太大影响的人。
心志坚定还在其次，在楚休感应中，此人的真气修为怕是也不在他之下。
这样的人物，练霓裳若是全盛时期，依仗紫薇软剑之利或可交手一二，但此刻的练霓裳已经决然不是他的对手。
楚休从一开始就将绝大多数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以自己强大的心神牢牢的将之锁定。
这也是此人身为海盗之中的老大，却也只能冷冷看着另外两艘海船之上的海盗被肆意屠杀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人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却还是收拢了船上仍有几分战斗力的手下，以他为中心，隐隐结成了一个特殊的阵势，遥遥的与楚休相对峙。
楚休细细观察着，发现随着阵势的凝结，这些人的气势竟隐隐有了汇聚的趋势。
这让他不由想到了京都之中由范建亲手训练的虎卫。
七名虎卫可力敌九品。
甚至还不是一般的九品。
连九品上的海棠朵朵都能够一战。
正常情况，一名普通的九品都能够轻易胜过十几位八品，更别说海棠朵朵了。
八品的范无救跟海棠朵朵过不了两招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但偏偏虎卫就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这其实正是因为虎卫所练就的合击之术，能够将七人之力化作一人之力。
如此形成质变，才能够以八品之身硬撼九品。
楚休不信眼前这些海盗能够练就虎卫那般层次的合击之法，但这些人阵势汇聚之后，却也当着能让他感受到了几分威胁。
这意味着，这些人或许已经有了可与八品武者匹敌的战斗力。
因为楚休自信，七品之中，他所向无敌，也唯有八品，方能真正威胁到他。
他轻轻凝了凝眉。
这些海岛的来历似乎也不简单。
有着这般阵势加持，连同近百名实力不一的手下，今日船上即便当真有一位八品武者，怕是也只有死路一条。
若非他一首碧海潮生曲将这些海岛吹了个七零八落，只怕一场苦战是免不了的。
楚休心中思索着，脚下却已经迈开步伐，一只手已经握在了井中月的刀柄之上。
这时，那名海盗头目出声喊道：“阁下这是要赶尽杀绝不成，不如就此作罢，我们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楚休脚步一顿，淡淡道：“我懒得与你废话，说出你这合计之术的来历，我可留你一具全尸。”
那头目怒极而笑，道：“哈哈哈，留我一具全尸？难道老子还要谢谢你不成？我孙仁义纵横这八百里海域十数年，还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嚣张狂妄之人。”
“那你现在见到了。”楚休语气淡漠，身影霎时间电射而出，不过转眼间便踏着一根绳索落在了对面的海盗船之上。
见状，孙仁义眼中升腾起一股戾气，面色冷然，一字一句道：“难道你当真要拼个两败俱伤不成？”
“两败俱伤？”楚休微微一笑，道：“当然不，因为你，还不够格！”
声音渐渐飘忽起来，而他的身影也如同鬼魅一般，仿佛完全摆脱了重力的束缚，倏忽间飘然而去。
合击之术确有其长处。
但不论如何将所有人的力量汇聚于一身，也仍旧改变不了它并非一个整体的事实。
即便是七名虎卫联手可敌九品。
一时之间或可如此，可时间一旦拉长，再完美无缺的配合也总会出现破绽。
最重要的是，这等合击之术有着一个极大的缺陷。
那就很难克制速度极快，身法灵巧的敌人。
就好比此刻。
楚休将神行百变施展到了极致，当他插入孙仁义所聚拢的阵势之中时，速度快的整个阵势甚至都还来不及做出应对。
他只是将井中月简单的一挥。
组成阵势之一的一名海盗便当场被抹了脖子。
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更别说孙仁义这合击之阵还远远达不到千里之堤的程度。
当组成阵势的一名海盗死亡，便也意味着这阵势崩溃的开始。
楚休身影如电，刀刀致命。
每一个刹那都有一名海盗死去。
即便孙仁义不断的出声引导麾下变动着阵势的方位，并竭尽全力的出手阻拦楚休，防止阵势继续崩溃，却也依旧只能看着一个个海盗以不同的姿态死去。
片刻之后，楚休提着干净如新，不染丝毫血迹的井中月直指孙仁义，淡淡道：“只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