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瞬息万变
拿骚小镇。
随着韦恩船长的到来，堡垒被他所占据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每个角落。原本躲藏起来的海盗们，现在又重新活跃起来。
韦恩船长与埃莉诺的交谈结束后，他走出了她的办公室。在人群中，他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老鸨麦克斯的身影。
这一幕勾起了他对马磊在旅馆中连续带给他耻辱的回忆。
韦恩船长指着老鸨麦克斯，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漠：“你，跟我来。”
他清楚地知道老鸨麦克斯与埃莉诺之间的关系，现在正是利用这个关系来刺激埃莉诺的好时机。
“查尔斯，你究竟想干什么？”埃莉诺惊讶地问道，她紧随韦恩船长走出了办公室。
韦恩船长头也不回地向酒馆外走去，“那一日，鲁南本就欠我游侠号的六千比索。现在，我只是在取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
…
调整了航线后，马磊在斯卡伯勒号上很快就看到了陆地的轮廓。原本预计一个多月的往返行程，被他瞬间缩短了一大半。
瞧着越来越近的海岸线，这让马磊也有了兴趣观摩船员们操控这时代的风帆船。
理查德·格斯里注意到了在甲板上发呆的马磊，他尽力保持镇定，回到了艉楼船舱。
巴洛太太刚刚弹完一曲，沉浸在回忆中，这时理查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刚才弹的是普塞尔的恰空舞曲，对吗？”
得知马磊改变航线直接前往费城后，理查德感到不安，因为他在费城没有安排任何后手。现在，他试图通过巴洛太太来影响马磊，希望将航线改回波士顿。
“你对音乐很有研究。”巴洛太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他。
“我父亲请了一位家庭教师，希望我们兄弟姐妹能学会欣赏音乐。虽然我是学得最少的，但总有一些东西难以忘怀。”
理查德见巴洛太太没有太多反应，便委婉地说道：“我原本打算，等我们到达波士顿后，为了表示感谢，邀请当地的音乐家为大家演奏一场。”
巴洛太太愣了愣，“我们不去波士顿了吗？”
“你还不知道吗？马先生已经改变了航线，不去波士顿了。”理查德故作惊讶。
但巴洛太太的回答几乎让他气馁：“我确实不知道，但既然医生先生已经决定了，那他肯定有他的理由。”
巴洛太太扫视了一眼船舱，除了身后的理查德，还有旁边几位擅长乐器的海盗，并没有见到马磊的身影。
她想到了马磊之前的不适，心中立刻涌起了担忧。
巴洛太太不再沉迷于乐器，她站起身，向舱外走去。
…
马磊观察了一会儿航行，对这时期的盖伦船赞叹不已。这无疑是蒸汽机诞生前的最佳杰作。
尽管他们现在处于逆风位置，但船上的航海士和掌舵者通过不断调整风帆和舵的方向，确保了航线方向的稳定，并持续向前。
正当马磊看得入迷时，巴洛太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听说你改变了航线？”
“是的，我打算这次不去波士顿了，而是直接去费城。”马磊回头，向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没有透露自己的猜测，反正这女人也只是随他出来散散心，想必她也不会在乎目的地是哪里。
“航海士先生，请问我们离费城最近的港口还有多远？”马磊向一旁正在休息的航海士询问道。
“马先生，我们距离费城港大约还有四十几海里。以现在的航速，预计日落前能够抵达。”
航海士也是个人精，他猜到了马磊询问的目的，立马一并回答了。
“大家辛苦了，上岸后，你们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此时，马磊开始思考如何安全上岸的问题。毕竟，他们现在正驾驶着一艘英国皇家海军的战列舰，直接进入港口当然可行的，可他还打算把那群俘虏给弄去换成英镑。
正当他沉思之际，巴洛太太的歌声飘进了他的耳中：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巴洛太太望着远方的海岸线，让她有了回到英格兰的错觉，不知不觉中哼唱起了这首新学来的《斯卡布罗集市》。
随着她的吟唱，附近的海盗们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沉浸在对故土的思念之中。
霍尼戈德船长对这首本土民谣的感受尤为深刻，它唤起了他童年在英格兰的回忆，尽管家境并不富裕，但那里曾是他的家。
巴洛太太的歌声结束后，霍尼戈德船长立刻用力鼓掌，周围的船员们也毫不吝啬地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
掌声唤醒了沉思中的马磊，他看到巴洛太太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仿佛在享受聚光灯下的荣耀。
马磊意识到，巴洛太太更喜欢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与弗林特船长的争吵会如此激烈。
想想，一个人被压制本性十年，一个人从享受惯了奢靡掉入泥坑，难免会心里扭曲。
呃，替弗林特船长难受的第N天。
马磊好似找到了巴洛太太的命脉，想要掌控这女人并不困难，现在他要琢磨如何利用巴洛太太来控制弗林特船长为他卖命。
…
西班牙珍宝船——厄卡德利马号修整的海湾。
德墨忒耳号在胖汉詹姆斯的指挥下，逃离战场后，保持着适当的航速，拉开了与西班牙军舰的距离。
由于出发前并未携带过多的火炮和弹药，除了必要的补给外，船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负担。
胖汉詹姆斯对德墨忒耳号的航速充满自信，并不担心来自西班牙一级战列舰的威胁。
“只要不与它交手，即便给它安装再多火炮也没用。”这是之前马磊告诉他的话，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他密切地关注着西班牙战列舰的动向，看到它在挨了不痛不痒的两轮齐射后，而它的两轮炮击几近摧毁海象号，游侠号更是被吓得望风而逃。
以一敌三，一残两逃，而大获全胜的西班牙战列舰并没有去追赶游侠号，而是调转航向，大摇大摆地离去。
这艘西班牙战列舰的行为，让胖汉詹姆斯也意识到了它的古怪。
眼见战局已定，他立刻下达命令：“快靠过去，把大小艇都放下去，去营救那些可怜人。”
不久之后，许多人乘坐德墨忒耳号的大小艇前去救援。
“船长，那艘军舰好像就在隔壁的海湾停下了。”主桅上的瞭望手一直在监视着西班牙战列舰的动向。
胖汉詹姆斯闻言眼睛一亮，立即道：“继续监视，如果它起航了，我们立刻升帆。”
下达完指令后，他便下到小艇上，指挥着它向不远处的陆地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