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大难临头
在西班牙珍宝船——厄卡德利马号的修整海湾中，海象号的甲板上。
弗林特船长与舵手比利先后步入通往船长室的狭窄通道。
老船员们怀着忧虑的目光注视着比利的背影，他们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位新任舵手能够说服弗林特船长放弃那近似疯狂的计划。
面对着向西班牙一级战列舰发起开战的决议，船上只有少数人因厄卡德利马号的传说财富而迷失了理智。假厨子西尔弗，这位一直隐于暗中的观察者，便是其中之一。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西班牙军舰，他的观点与弗林特船长一致，他也认为这艘军舰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
然而，当舵手比利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将弗林特船长叫走时，西尔弗意识到了潜在的危机。
为了履行马磊的委托，也为了那可能到手的丰厚回报，他悄无声息地跟随二人进入了船舱。
在海象号的船长室内，假厨子还未靠近便感受到了气氛的沉重。
“我不能让你带领大家去送死！”舵手比利情绪激动，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弗林特船长的鼻尖。
弗林特船长平和地向他解释自己的计划：“德墨忒耳号是被海盗袭击的西班牙商船，我们与游侠号分开行动，只需诱使那艘军舰进入合适的区域，我们便有机会在它侧舷炮开炮前迫使它投降。”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比利的眼中透露出迷茫。
弗林特船长露出一丝狂热的笑容，“厄卡德利马号的宝藏就近在咫尺，难道你看不见吗？”
“我眼前只有一艘西班牙一级战列舰，和一个失去理智的船长。”比利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他保持着清醒，不愿被卷入弗林特的疯狂作死计划。
就在此时，船长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道身影蹑手蹑脚地靠近情绪激动的舵手比利。
弗林特船长面对着门，自然注意到了假厨子的鬼祟身影。在比利察觉到船长目光的异样并想要回头时，西尔弗已经用木棒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脖颈。
一棒下去，吃痛的舵手比利并没有立马晕厥过去，而是一手捂着后颈，呆愣地看着来人。
不等他反应过来，假厨子西尔弗又一棒子敲在他脑门上。这下，被前后夹击的舵手比利，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上。
弗林特船长冷冷地注视着西尔弗，后者则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轻声道：“不用谢我。”
…
片刻之后，假厨子西尔弗与弗林特船长一同走出船长室，踏上了甲板。
老船员们未见到舵手比利的身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会计小四眼急忙奔向船长室，而航海士则直面弗林特船长，语气尖锐地质问道：“比利怎么了？”
在弗林特船长还未开口之前，西尔弗抢先回答：“舵手先生企图煽动叛乱，作为马先生的代表，我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发生。”
弗林特船长冷冷地扫视着周围的海盗们，他们一听到马磊的名字，便回想起他那令人畏惧的力量与势力，一个个虽心中愤怒，却不敢表露出来。
小四眼很快从船长室出来，向老船员们摇了摇头，示意比利没什么事。眼见舵手安然无恙，他们也失去了煽动反叛的借口。
他们冷冷地望着弗林特船长和假厨子，这对狼狈为奸漠视他们生命的同伙。最终各自散去，忙碌起来。
…
片刻之后，德墨忒耳号在海面上随波逐流。
胖汉詹姆斯，这位身形魁梧的实际船长，冷冷地注视着那艘追逐游侠号与海象号的西班牙军舰。就在不久前，他巧妙地让懂西语的船员以机智蒙混过关。
“快起锚！”他的声音斩钉截铁，“等到那艘战列舰进入270米的最佳射程范围时，立即开炮。射击过后，别管战况如何，我们立刻抢风逃离这里。”
随着詹姆斯的命令，船上的海盗们立刻行动起来，装填弹药的炮手们在火炮前紧张地等待着，几个负责收锚的海盗飞速转动着绞盘。
“多少距离？”詹姆斯向一直在观察的航海士询问。
“100米。”航海士迅速回答。
詹姆斯在心中默数了三十个数，随即大声下令：“快，就是现在，升帆调转方向，炮手就位！”
由于提前收起了船锚，他们无法利用惯性调转船只，只能等待合适的距离，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布局，避免在开炮前引起军舰的注意。
很快，在炮手们焦急的等待中，德墨忒耳号成功在军舰发现前，调转到侧舷炮口面对军舰的船艉。
面向军舰船艉一侧的炮口全部打开，12门火炮全都推了出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炮火交锋。
海盗们面对着军舰船艉已经匹敌他们的舰炮，心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有的在吞咽口水，有的在做祈祷手势，有的捏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都在等待着胖汉詹姆斯下达最终的命令。
“距离！”
“260米。”
詹姆斯再次默数三个数，然后大声下达命令：“fire！”
随着命令的下达，德墨忒耳号上立刻响起了“噗噗噗”的炮火声。一轮齐射，12门火炮中，幸运的有两枚实心弹丸砸在了西班牙军舰上。
“就是现在，快，抢风，逃离此处！”詹姆斯冷静地下达命令，他并没有贪念战功，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齐射一轮，为游侠号与海象号创造机会。
德墨忒耳号上的海盗们早有准备，立即快速改变风帆的角度，他们只求能在军舰船艉火炮开炮前，逃离此处。
一直控速留意德墨忒耳号的游侠号与海象号，在见到它开火的第一时间，立马调转方向，准备让西班牙军舰三面受敌。
然而，西班牙战列舰的巨大体型与坚固程度，使得这两发弹丸好似给它挠痒痒一般。
西班牙军舰被炮击的第一时间，立马察觉到了这个陷阱。但他们仗着自己船坚炮足，并不把这几艘海盗船放在眼中。
在军舰舰长的命令下，它开始调整风帆方向，利用风势吹动帆布改变船只方位。
游侠号与海象号当然不会浪费如此机会，在西班牙军舰完成调向前，两艘海盗船前后以侧舷炮击了一轮，他们也不在乎有没有到达完美的位置。
“轰！”
“轰！”
德墨忒耳号运气不错，在挨了两发擦边炮弹后，成功脱离了西班牙军舰的最佳射程。
西班牙军舰见到袭击他们的海盗船头也不回地向着远处逃窜，估计了它的航速，这让他们放弃了追逐的想法。
随即，西班牙军舰调转方向，准备解决掉正在给它挠痒痒的另外两艘海盗船。
最终，军舰决定先解决炮火更足的海象号。
游侠号与海象号炮击两轮后，海象号已经直面西班牙军舰的侧舷炮。
在军舰侧舷炮密密麻麻的一轮火蛇喷射过后，海象号已经变得残破不堪。
“拉克姆，快下令逃离此处！”安妮伯尼焦急地大喊道。
拉克姆船长面对海象号血淋淋的残酷现实，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快，抢风逃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