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仪式与异梦
手掌握向稳定仪式核心的定神桩，精神力引导既定的程序。
摆放的灵核开始破碎，灵力贯通仪式阵法。
取出一管刺激精神的基础药剂，仰头喝下，希塞尔静静地等待变化的发生。
澎湃的灵力经过阵法的转化，流向摆放的生物祭品。
在血肉干涸的同时，空白灵力的形式也发生了变化。
精神的特性被释放，并经由特制的阵法加以改造。
频率，质量，情绪……
空白单纯的灵力，逐渐染上了希塞尔的颜色，变得越来越像他的形状。
就是现在！
希塞尔双手结印，在仪式转化的临界点，将变质的灵力全部导向自己的精神海。
有如龙入大海，卷起惊涛骇浪！
澎湃、冲击！
庞大的外源灵力一股脑涌入精神海，一成不变的光景里，新的生机诞生了。
灵力的性质被加以改造，又在阵法的辅助下，希塞尔得以精准地掌控其流向。
流动、覆盖。
在第一枚炼神符印的基础上，原本不稳定的第二枚符印，就像是被大汉蹂躏的小姑娘，想怎么扁，就怎么扁，任由希塞尔拿捏。
曾经的他需要用自己可怜的精神量，精打细算地去稳固符印。
可如今，时代变了，精力不足的困境再不复存在。
大力出奇迹，富足的灵力可以让他肆意挥霍，在符印的每一个边边角角都进行加固，用绝对数量的能源，强行完成固化的过程。
第二枚符印，功成！
接着找到第三个合适的精神光点，希塞尔的势头丝毫不减。
量变引起质变，澎湃的外源灵力充当精密的模具，这使得希塞尔可以轻易地对符印塑形。
一条条轮廓有序显形，接着组合到一起，构成了第三枚符印的雏形。
当基础的框架搭建完毕后，接下来就是继续重复大力出奇迹的固化流程。
从模糊到清晰，从黯淡到明亮。
第三枚符印，功成！
仪式几日之功，远超他数月炼神之苦。
这就是技术层面上的碾压，是理论指导实践的反哺。
原始的观想跟知识的仪式，在效率上比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
一、二、三，三枚符印依次亮起，在精神海上组成一个循环自洽的平面三角形。
再然后光点延伸，锁定了第四枚符印光点的位置。
此处黯淡的光点，和底下闪烁的三枚符印，正好构成一个标准的三棱锥。
秩序在此中显现，也象征希塞尔灵魂的底色。
从数理出发的逻辑思考，指引他用科学的方法论看待这个世界。
灵力继续传导，很快冲出了三角形，全部扑向第四处光点。
而在构建这新一枚符印的过程中，希塞尔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从平面转向立体，破开这道关口，他就是堂堂正正的二级学徒，自此在精神上超凡脱俗。
海量的灵力继续挥霍，可第四枚符印的塑造却仍旧困难。
每一道轮廓的形成都需要聚精会神，从无到有的过程更是对他那贫瘠精神海的反复压榨。
时间一点点过去，仪式灵力已然停止供应，血肉材料也被冲击成一地灰色的粉末。
值此最后关头，希塞尔的精神海开始不堪重负，疼痛感导致的眩晕，更让他一度出现注意力涣散的情况。
【警告：主体精神海受损12％】
撑住！一定要撑住！
只差最后一步了！
理智已然涣散，现在支撑希塞尔的，只剩下他最根本的意志。
精神的黑暗之中，超绝的意志指引他坚定地前行。
两世风霜雪雨，无数奇异经历，特异的穿越本能，自由的理念。
属于“我”的一切，造就了当下，超越意识极限的奇迹。
在符印固化的最终时刻，外源灵力早已枯竭，他只能不断压榨自己最后一份精神力。
一缕，一丝，一点，填充最后的轮廓。
终于。
好似天地初开，大日初启。
新的源泉，在此刻诞生。
第四枚符印，固化，完成！
重压之下的精神海得以舒张，枯竭的伤痕不再扩大。
新的符印源泉开始产出力量，填补精神的损伤。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小爷我！成了！！！
哈，哈……
间断的念头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只听“扑通”一声，希塞尔晕倒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倒头就睡。
【主体精神力巨幅提升中，预计提升时间：30+日】
【属性面板更新，境界变更，二级·四印学徒。】
【主体精神海正在修复，预计修复时间：15+日。】
……
潮起潮落，梦幻时分。
当意识涣散，精神破碎，一切都会归于本能。
异能的漩涡之中，希塞尔再次来到此处。
和以往单调的旋转涡流不同，如今的异能处，多了一枚小巧的三棱锥。
天旋地转，画面变幻。
希塞尔发现自己重新变成了一条鱼。
又穿越了？不应该啊，我连坐标都没有。
本能的念头一闪而逝。
奇幻之中，三棱锥贴上眉心。
生命的进化在神秘之中重演。
盲目的游鱼第一次有了眼睛。
一只三角形的独眼。
它很弱小，但不会永远弱小。
总有一天，它会成为至高的图腾。
有了眼睛，就有了发现，有了寻找。
异能在告诉希塞尔，去寻找坐标，去捕猎世界。
这将会是他的通天之梯，登神之阶。
鱼儿开始下沉。
海，要退潮了。
世界浮出水面。
接下来，是文明的舞台。
……
“喂喂喂，大兄弟，还活着不？你房费到期了还续缴不？”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不那么温柔的敲门声响起。
熟睡中的希塞尔全身抽动，猛打了一个哆嗦，这才惊醒过来。
擦干净脸上黏糊糊的口水，一个鲤鱼打挺，灵巧地站起身来，希塞尔连忙回道。
“活着呢，马上就出来。”
真要是给这些处理异常的收尸人觉得你死了，哪怕是再活过来，你也会被当成邪魔复生给活活打死。
再然后，他们就可以狠狠地继承死者的遗产了。
“那你快点啊，这静室打扫完，后面还有人要用的。”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