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理论实践与隐喻
在神灵掠夺文明，统治一切的年代，世上本没有路。
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
一个人走不通，那就千千万万的人一起走。
一条路走不对，那就千千万万的路都走一遍。
走的路广了，走的路通了，便成了道。
当无数道路汇集在一起，才有了如今巫师的命途。
此刻的乙灵，便是希塞尔的引路人，亦是她对巫师理念的传承。
晨光熹微，望向此时有些神情萎靡的希塞尔，乙灵决定见好就收。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打好了基础，往后的路，还是要他自己来走。
“光我在嘴上说，不如你上手做。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往后就轮到你把知识运用到实践上了。”
乙灵取出来一枚和她手指上同款式的空间戒指。
细碎的晶石镶嵌在戒指上，幽蓝色的微光充作戒指的能源。
繁复的花纹浑然天成，充作联通的阵纹。
二者合力，将极其稳固的空间道法恒定在这枚小巧的戒指之上。
“700枚下品灵核，这就是你以后在星船上的修行资源了。”
退出课堂的乙灵不再严肃，她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古灵精怪里带点癫狂的性子，颇为恶趣味想给希塞尔在工作修炼中上上强度，于是取消了他作为自己学生在资源上的福利。
“我知道你之前在仪式上抢了不少钱，所以，不准赊欠哟~”
随后乙灵手中戒指上，道道纹路亮起，桌上瞬间出现了满满一堆资源。
有记录精神修炼理论，满是黑白文字渗透的水晶球，有辅助精神增长的基础魔药，还有布置仪式的基础材料等等……
非常眼馋，但是又有点财迷的希塞尔心里痛呼。
师为刀俎，我为鱼肉，呜呼哀哉。
“导师，我能讲价吗？”希塞尔弱弱地问道。
“小财迷，这些可都是明码不二价哟~”
乙灵将桌上的资源依次分拣开，拿出其中最珍贵的几项，刻意在希塞尔眼前晃来晃去。
就像牛马眼前的萝卜，看得着，吃不到。
“这枚空间戒指，售价500灵核，你猜猜导师我给你优惠了多少？这本‘里德万伊斯基’教授的《精神分析引论》，在公司的借阅授权费哪只50灵核；这份仪式定神桩，光成本价就是30灵核；还有这些基础的巫术道法……”
眼睛一闭，心一横，希塞尔还是明事理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就算是想不买也没可能了。
“成交。”
“好了，不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没了钱，无论在星船上，还是公司里，你都可以再赚。要是修炼上失了先机，日后有得你后悔的。”
乙灵将金贵的空间戒交到希塞尔手上，不需要她再做说明，傻瓜式设计让希塞尔很快就明白了该如何使用戒指。
精神力感知到内部的空间，用意念下达收取放出的指令。
最后将所有的资源收入戒中，师生两人师生两人离开了厢房。
在去希塞尔房间取钱的路上，乙灵接着对他叮嘱一些星船上的注意事项。
“星船上机会很多，陷阱也多，在生命的底线之上，可是有很多生不如死的代价，你切记要小心行事。
巫师们除了崇拜知识，同样信奉力量。
你可以欺凌弱小，但切记不要招惹强者，这是多种族文明的底层逻辑。
平日里除了我叫你来这里上课，你最好少在上层区乱逛。
有些疯子杀起人来，可不在乎你背后有没有站着谁，许多异族巫师他们只信奉弱肉强食的天理。
要是跟其他学徒起了矛盾，有把握的话，最好就把别人逼上生死擂台争命。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出问题的人，斩草除根才是一个理智的巫师该做的事情。
……”
钱货两讫之后，乙灵满意地离开，房间里只留下希塞尔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天真是大出血啊，星船上还有什么邪道方法可以让我合法抢劫吗？
转念又想。
唉，就算有，这个漏子应该也轮不到我这个学徒来钻。
现在这兜里没钱，以后星船上花销又大，连男人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
哦，不对，我好像是个男孩儿，还可以吃吃软饭来着。
算了，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这打工人的宿命，看来还是逃脱不了啊。
……
咔嚓一声闷响，黑布隆冬的静室里，道道红彤彤的烛火亮起。
一身公司黑袍的少年自亮光中走向阴影，指尖银光闪过，稀奇古怪的物质血肉材料出现在地上。
配上阴森寂静的环境，就像是邪恶的祭祀重临人世。
安置仪式定神桩，计算绘制巫阵能量回路，鸢尾兽弯钩一样的眼睛，泥蛙恶心的心脏充当祭品……
很快，紫色的血液绘成一方简易的阵法，神秘的韵味和精神的深邃，都在其中荡漾。
最后在特定节点安置灵核。
大功告成。
擦了擦额间的薄汗，希塞尔满意地看向自己的杰作。
和其他已经开始工作赚钱的学徒不同，希塞尔身上尚有些余粮供他挥霍。
磨刀不误砍柴工，在没饿死之前，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去赚钱。
但修炼力量这件事，那就是一步快，步步快，半点不得懈怠。
天知道自己日后会碰见多少像云顶那只茶杯一样，对他心怀恶意的强者。
现在多一分实力，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才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希塞尔干脆就把全部的时间花在了提升实力上。
废寝忘食，日夜颠倒。
经过这几天的苦读，在他绝世的芯片天赋帮助下，他总算是把乙灵给的理论学了个七七八八。
初步建立好知识体系，芯片就开始了对修炼仪式的模拟实验。
初步估量自己的精神性质，评定人格情绪，推算不同变量下的巫阵形式……
最后，艰苦如他，还要去学徒市场买各种基础的生物祭品。
东奔西走，费尽心血，他才搞出来如今的修炼仪式。
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绪，希塞尔在仪式中心处盘腿坐下。
实践是检验巫师修行的唯一标准。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人总得要面对现实。
成固欣然，败亦无悔。
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