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帮抓人
马仔们放开了我的嘴巴，我立马吼道：“我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告诉你萧京西在哪里！”
我不想让周志伟伤害徐医生，她是无辜的，不应该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周志伟看着我，笑着说道：“看来她对你真的很重要。好吧，我给你这个机会。告诉我萧京西在什么地方？我们应该尊重医生，毕竟总有用到的一天。”
我看着周志伟刻意表现出来的那种让我作呕的嘴脸，知道现在告诉他不仅于事无补，只会让事件更加恶化。
我只好回道：“我带你去……”
周志伟忽然再次放声大笑起来：“没问题，等徐医生来了之后，救活里面那个孕妇，我们再去，怎么样？”
周志伟很聪明，我骗不了他。
电光火石间，我朝着抓住我的人手上咬了下去。惨叫声响了起来，我没有松嘴，舌尖尝到了血液的味道。
那个被我咬住的人松开了我，这让我终于有一只手得到解放。我用那只手，狠狠地朝着另一个抓住我的人裆部砸了过去，他惨叫着也松开了我。
我猛地跳了起来，朝着周志伟扑了过去！
可周志伟似乎一点都不害怕，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一切。
可我还在空中的时候，就被一个人给撞飞了。
我砸在地上，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有一个冰冷的东西插进我的肚子。
马仔们走过来，抓着我的头发。周志伟手里拿着匕首蹲在我面前，笑道：“啧啧，看来女医生对你特别重要啊！没关系，你很快就能看到，你最敬爱的最在乎的女医生，在床上是多么的放浪形骸！那声音，那胴体，那画面，啧啧啧，一定十分美妙！”
我痛苦地说道：“她是无辜的，我告诉你萧京西在哪里，我告诉你老板是谁，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们！”
周志伟却慢悠悠地回道：“没关系，我们别急，时间还足够。”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周志伟使了个眼色，很快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巴。
周志伟走到门口，门外响起了徐医生的声音：“是我，开门！”
我看着周志伟回头，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对我笑着。
门开了，徐医生刚探头，就被周志伟用枪顶着。
“进来！”周志伟笑着说。
徐医生没说话，我能听见她粗重的喘息声。
她很害怕，也很惶恐，不过出乎意料地沉着冷静。
徐医生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房间里面很黑，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浓厚的福尔马林的味道。那味道，让我想起了死亡。
周志伟绕着徐医生转圈，眼睛直勾勾地停留在她身上每一个地方。
我拼了命地挣扎起来。
周志伟忽然坐在了沙发上，叹了口气说道：“哎，真是失望啊！你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作呕，女人身上不应该是这个味道。”
徐医生缓缓转过身来，镇定地看着周志伟：“孕妇在哪？”
周志伟拿枪指了指里面的房间，笑道：“那里，不过用不着你了，反正你们都要死在这里，没有必要去救。”
徐医生转头看向我，没有再说话。
周志伟忽然跳了起来，死死地用胳膊簕住徐医生的脖子，伸出舌头，在她的耳朵上舔了一下。徐医生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的怒火已经蔓延到全身，拼了命地挣扎起来，张开嘴巴去撕咬一切能撕咬的东西。
马仔们按着我，对着我疯狂地殴打起来，但我不顾他们的拳脚，奋力朝着周志伟爬去！
周志伟看见我的模样，猛地一把推开徐医生，笑了起来，舔了舔嘴唇说道：“有趣，很有趣，你表现得这么着急，我反而对女医生更有兴趣了。”
他蹲了下去，伸手朝着徐医生的脖子摸去：“给你老板打电话，让他出来。其实我更想看你反抗，我觉得你反抗起来更有趣，亲眼看着我把你在乎的人，一点一点地剥光吧。”
就在这时，徐医生忽然站了起来，提起医疗箱猛地朝着周志伟的脑袋砸了下去。
众人顿时愕然。
徐医生趁着众人惊诧的瞬间，就想开门逃出去。
周志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捂着脑袋，朝着徐医生就开了一枪。
徐医生缓缓倒了下去，血开始渗出来。
我脑袋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的世界里，最后一片净土，在这一刻，彻底没了。
周志伟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很生气，想再次朝着徐医生开枪。
我迸发出全身的力气，趁着他的马仔也错愕的空当，猛地扑了过去，一口咬住了周志伟的腿。
“啊！”
周志伟惨叫起来。
等马仔们把我拉开的时候，我嘴里正含着周志伟腿上的一坨肉。
周志伟抓狂地盯着我：“疯了！疯狗，去死吧！”
我看见周志伟举起枪，对着我的脑袋。
枪响了，但倒下去的人却是周志伟。
中弹后的周志伟，挣扎着朝卫生间爬去。
我呆住了，耳中不断传来枪击声，那些原本抓着我的马仔，一个个都在枪击声中倒了下去！
我看着周志伟想打开卫生间的窗户跳下去，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扑过去抓住了他。
周志伟回过头，抬起手就朝着我开了一枪！
我耳朵上传来一阵剧痛，依旧死死地抓着周志伟的手。他又朝着我的脑袋用力地砸了一下，我脑袋一阵昏沉，最后只记得周志伟回头看着我笑……
我看见张云逸趴在我面前，她摘掉头盔，按着我的肚子，冲着外面声嘶力竭地喊道：“李队，快叫救护车啊！”
我虚弱地看着张云逸：“房间孕妇……徐医生……”
张云逸没有搭理我，只是紧紧地按住我的伤口。我看见李家山走了进来，他也摘掉了头盔，眼里满是怒火。
我被抬了起来，脑袋一片昏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呼吸都是出自本能。
我甚至不敢闭上眼睛，怕闭上了就再也睁不开了。
我被带进了医院。
所幸我的伤势并不严重，腹部的刺穿伤口并未伤及脏器。我很想知道徐医生怎么样了。
张云逸跟李家山走了进来，他们已经换上了便服。
张云逸看着我说道：“我接完电话就知道有意外发生，我跟李队刚好在附近执行任务，就立马赶来了。”
我着急问道：“徐医生呢？”
李家山回道：“子弹击中腹部，穿透腹腔，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但军区医院是最好的医院，他们会救好她的。”
我无力地看着天花板：“徐医生是好人。”
张云逸点头：“你们都很勇敢，但我希望你下一次不要再鲁莽行事，如果你被杀了，我们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看着张云逸，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些人如果得不到审判，我一生都会活在内疚中。”
一个医生拿着一张化验单走了进来，他递给李家山，低声说了些什么。
张云逸看了一眼化验单，立即问道：“确定是阳性吗？没有搞错吧？那个吴秀梅才是吸毒者，你们不会弄混淆了吧？”
医生点头道：“确定没有弄错，我们已经对比好几次了，就是阳性。”
张云逸的脸色十分震惊。
我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张云逸吞了口唾沫，半晌才回道：“徐医生的血液检测报告，呈阳性！”
我木讷地问道：“这说明……”
张云逸点了点头，回道：“说明她吸毒。”
我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似乎跟我想象中的都不一样。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远比我看上去的想象中复杂得多。
吴秀梅的情况很危险，躺在ICU里面抢救了好几个小时，仍然没有脱离危险期。
“老李，发生什么了？简单跟我说一下！”
我听见了赵云龙的声音。
李家山指了指我，说道：“我们也不清楚，让他告诉你吧。”
赵云龙转头看向我，眼神里面掩饰不住的厌恶。我能理解，因为我，他死了两名战友。
“还能出气吧？快说说到底什么情况，我连夜从保山赶来的，别让我白跑一趟！”
我回道：“周志伟，他找到我的住址了，悄无声息地摸过来了，他要见219专案贩毒集团的老板，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个贩毒集团压根就没有老板……”
张云逸立马制止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
赵云龙很气愤，翻了个白眼问道：“连我都不能说？”
张云逸面无表情地回道：“你只有配合我们行动的义务跟责任，无权知道机密情报。”
赵云龙气愤地说道：“你这个小娘们，你们李队长见到我都要敬我三分，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李家山低着头，无奈道：“时间紧急，别吵，你说吧，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该说的都说吧。”
赵云龙怒目而视，他用手指着李家山，气急道：“真行，你们牛，用我的时候一句话，我来了又对我保密，专案组就是牛！”
我抬头看了看李家山，他点了点头，我才开口说道：“大概就是周志伟想联系219专案的上线人员谈合作，但据我了解，219专案中的上线是想杀了他的，我很确定，周志伟现在十分危险。”
赵云龙不屑道：“周志伟这种人万死都不足以谢罪，但我们是警察，他死于毒贩的手里我们不该觉得高兴，他应该接受法律的审判。而且周志伟的手里沾满了我们战友的鲜血，但我们调查讨论后，一致认为周志伟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加庞大的组织。否则以周志伟的本事，还没胆子敢对我们猛虎军出手，顶多也就跟警方掰扯掰扯，我们一定要揪出周志伟背后的黑手，一网打尽！”
李家山点头道：“周志伟属于高智商罪犯，凶残暴戾，特别是对待女性，可以说是丧心病狂，像抓住他不容易，而且他们手里有武器。”
赵云龙冷哼一声，忽然转头又看向我说道：“哼，要是让我找到他的行踪，他就蹦跶不起来。小子，你是不是被他盯上了？有没有线索？多少给我们提供点帮助！”
我看向李家山，在他点头后我才说道：“219专案所涉及的新纪元二号……”
张云逸忽然咳嗽一声提醒道：“说该说的……”
赵云龙诧异道：“新纪元二号？这玩意还真的有？”
张云逸揉了揉脑袋，一脸无可奈何：“你不用知道那么多，继续说吧，专业点！”
我脑袋很疼：“周志伟觉得219专案中的毒品纯度很高，他想染指，之前抓到我跟萧京西，萧京西差点死在他手里，现在又盯上我，我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可以利用新纪元二号作为诱饵！”
赵云龙点了点头回道：“不错，你的提议很有建设性，如果用新纪元二号……”
张云逸闻言却打断道：“请注意措辞，219专案的重要性不用我再多说吧，但凡走漏消息，你是需要担负法律责任的。”
赵云龙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盯着我斥责道：“你小子太不专业了，你就不会跟我说那什么纯度很高的毒品吗？你会不会说话啊？会不会当卧底啊？一点都不专业！”
李家山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219专案牵扯太多，我们最担心的就是节外生枝，现在局势很难掌控完全，周志伟的出现，让组织很意外，所以我们才会通知保山方面，希望你们来抓住周志伟。”
赵云龙翻了个白眼回道：“你当我们猛虎军是219专案组的警犬呢？别忘了，这一次你又欠我一个人情！我立马回去安排警力，成立专案组。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压根就不会让我知道你们是如何让周志伟上钩的。你们要保密，我明白，我现在就回去。不过记住了，这件案子的功劳跟你们可就没半毛钱关系了。”
李家山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好好，都是你的！”
赵云龙临走前指着我说道：“小子，最好能活捉周志伟，我那些牺牲的兄弟每天都在给我托梦，我要是哪天精神出了问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张云逸扶着脑袋严肃说道：“赵云龙，我警告你，你如果再出现这种言论，我会立即向你的上司申请给你做精神鉴定，我有理由怀疑你已经不适合再当警察了！”
赵云龙好像对张云逸没有任何办法，只好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回道：“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大家都是警察，玩笑话都分辨不出来吗？行了行了，我撤了，老李我先走了……”
张云逸转头看向我，一字一句说道：“记住，非219专案组成员，不要透露任何219专案组的信息。上次的运毒十分顺利，尽管我们都信任我们的同僚，但也不能排除有人被收买的可能性。知道的人越少，你才会越安全。”
我点头回道：“我有一个提议，我继续出售新纪元二号，以新纪元二号的特点，所有吸食它的人，都不会再去吸食别的毒品。以我对周志伟的了解，你们虽然清除了金鼎，但景星街一带依旧会有他的势力残留，只要我去景星街卖货，他一定会知道的。”
张云逸看着我没有第一时间回话，眉眼之中满是担忧，半晌才说道：“周志伟的凶残程度超出我们的预估，如果你再一次被他抓住了，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你的任务是219专案，而不是周志伟。”
我反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周志伟上钩呢？”
他们沉默下来，李家山思索半晌才回道：“我批准你的行动，但千万谨记，安全第一！我们会派专业警方人员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安全，只要周志伟现身，我们会第一时间实施抓捕！”
我拉了拉枕头坐了起来，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张云逸把手机递给我，是萧京西的来电。
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这才接通电话。
“吴秀梅不见了？她找你没有？”
“我们在医院，周志伟找上门来了，我们被警察救了。吴秀梅已经不行了，她的孩子掉了，人还陷入昏迷之中……”
“你没事吧？我听得出来你好像受伤了，你能不能逃出来？”
我叹了口气，萧京西竟然一点都不在乎吴秀梅的生死，只关心我的安危，我回道：“我会想办法逃出来的，你到军区医院门口等我。”
“好，你记住，什么都别说，吴秀梅不用管，你自己逃出来要紧，我会去那里等你的，逃出来再联系我……”
萧京西挂断了电话，我看着张云逸跟李家山，他们神情都很严肃。
张云逸皱眉说道：“你的伤还没痊愈，你现在离开的话……”
我打断她的话说道：“我必须出去，否则我们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219专案如果还想继续侦破，我就只能选择抗下这一切，打破这个僵局。”
李家山点了点，赞许道：“你越来越爷们了，你放心去执行任务，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
我拉开被子，脑袋一阵眩晕，我感觉得到我的身体还没恢复，很疲乏，力气也很小，我缓了一会儿说道：“徐医生……”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关于徐医生的一切，都像是一把尖刀，扎进我的心脏。
我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朝着医院外面走去。
人们大多都是这样，十有八九的欲言又止在日后想起时都会觉得庆幸，而绝大多数的敞开心扉在事后都追悔莫及。
我没有从正门离开，而是故意选择翻越了医院的围墙，落地的时候，腹部的剧痛让我站不起身来。血液渗透了纱布，我紧紧地按着伤口，忍着剧痛朝着马路上跑去，一直跑到了马路对面才给萧京西打电话。
我靠着一棵大树，看着天，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响起：“值得吗？”
人在受伤的时候，总会问自己是否值得，这听起来更像是自我安慰，答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萧京西骑着快递车很快就赶来了，我放下手机，坐进了车里，一个字都没说。
萧京西径直把我带到了屠宰场，她帮我清理着伤口。
屠宰场虽然久未营业，但里面依旧腥臭扑鼻。这里看似安全，但我清楚，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无愧于心，否则到哪里都不安全。
萧磊在我面前愤怒地来回走动着。
萧京西皱眉柔声问道：“疼吗？要不要打一针？”
我知道那一针意味着什么：“没事，不疼！”
萧京西看着我的伤口，愤怒道：“别怕，他会帮我们杀掉这个魔鬼的，不用担心。”
我闭上眼睛没有说话，萧磊忽然说道：“吴秀梅连孩子都没了，下次取货怎么办？你们就是不听话，让你们躲起来不听，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我们已经欠了很多钱了，他们不会因为事出有因就放过我们的。”
萧京西制止道：“够了！孩子没了就再怀孕，又不是没人了。”
我觉得很悲哀，孩子、女人、孕妇，在他们口中只是一个工具，而不代表着生命。
萧磊叹息道：“我们不能再出事了，他已经准备动手了，只是他很想动手之前见见周志伟。”
萧京西一脸愤怒，问道：“有什么好见的？杀了不就行了吗？”
萧磊解释道：“他做的决定没人能左右，我们也只能选择配合他，他要我们把周志伟引出来，剩下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他会处理的。”
萧京西更加愤怒地说道：“我们把周志伟引出来？他知不知道周志伟有多变态？让我们去引周志伟出来，跟让我们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萧磊忽然看着我，指着我说道：“让他去引周志伟出来！”
我睁开眼睛，看着萧磊，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冷漠无情的模样让我很害怕，萧京西说道：“他还有伤在身，你看不见？他走路都成问题，怎么去引周志伟出来？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引出来的，如果我没去……”
我打断萧京西的话，坚定地回道：“我去引他出来。”
萧磊似乎很诧异，但很快就说道：“你还像个男人，你也别担心，只要你能把周志伟引出来，他就能把周志伟杀掉！”
我没回他，我必须要去，我不是为了帮他们，我只是不想周志伟死在“他”手里，周志伟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他手上的血只能在法律的审判台上接受洗礼。
萧京西一脸担忧地问道：“你能行吗？”
我闭上眼睛，回道：“没事，到时候吸一口就好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萧京西把我的脑袋放在她的腿上，她抱着我，柔声说道：“休息吧，好好休息一会儿。”
我很想把萧京西推开，相比于萧磊，我更害怕萧京西的柔情。我甚至会怀念我第一次见到萧京西的时候，她的那种冷漠无情，我怀念她眼里对我只有厌恶的样子，那才是我跟她应该有的状态。
可我太疼了，我怕自己一个人撑不住。
我闭上眼睛，梦魇就开始来袭。萧磊举着锤子，周志伟变态的脸，徐医生躺在血泊中，她回过头来，那张脸忽然变得比周志伟还要让人惊恐！
我猛地坐了起来，身上被冷汗浸透了。伤口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新纱布，我捂着腹部，萧京西很快就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我接过水，喝了几口问道：“几点了？”
萧京西回道：“五点了。”
我重新躺了下去，到了天黑的时候就是我该行动的时候了。我必须要在“他”出现之前找到周志伟，我要让周志伟落在警察手里，而不是“他”手里，可“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觉得“他”就在我们身边，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可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甚至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个阴谋，“他”极有可能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这一切都将成为一个我给自己挖的坑，一个巨大的火坑！
对于219专案的资料，我们知道得太少了，所以只能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
但现在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了，“他”不是徐志强，因为徐志强还在看守所里。
难道是……徐医生？
我不敢再去想了。
我从床上下了地，走到屠宰场的院子，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萧京西来到我身边，柔声道：“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不急的。”
我摇头回道：“没事，我在想一件事情，我去把周志伟引出来，他会怎么动手？什么时候才动手？”
萧京西回道：“你不用知道，他有办法，他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我看着萧京西，每次提及“他”的时候，萧京西都会发自内心地恐惧，连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伸出手，对萧京西说道：“快递车的钥匙给我。”
萧京西顿了一下，忽然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回头看着萧京西，摇头道：“一起赴死？死一个嫌少是吗？”
萧京西的眼神很迟疑，我没有再去管她，伸手在她身上找了起来，我找到钥匙后，忍着腹部的剧痛，骑着快递车就准备离开。
萧京西忽然问道：“你是杨翔吗？”
我转头看向萧京西，我知道我的判若两人，让萧京西开始怀疑我。毕竟以前的杨翔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吸毒者，是个无赖地痞。
我点头回道：“是，我是杨翔，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钱，如果周志伟不除掉，我是不是就拿不到那一百万了？”
萧京西的眼神逐渐变得失望起来，可她依旧叮嘱我：“他就在你身边，你注意安全！”
我没再说话，骑着快递车离开了屠宰场。风吹过来，让我觉得很舒爽。
我到景星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酒吧刚刚开始营业。是个阴天，我抬头看了看天，我知道快要下雨了。
我拉上外套，低头朝着酒吧走去。
酒吧里面的人三三两两，舞池中央两个穿着比基尼的小姐在极尽所能地扭动着腰肢，散台里坐着几个酒鬼和烟鬼。
我朝着他们走去，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新纪元二号来，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肩膀忽然就被人按住了。
我吓了一身冷汗，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我回头看去，却发现是王侍。
我怒道：“你有病啊？滚开！”
王侍死死地抓住我的肩膀，一脸无赖相地说道：“这里可是黑子老大的地盘，你在他的地盘散货，你有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啊？”
我生气地问道：“你想干吗？”
王侍恶心地舔着嘴唇，一脸兴奋地说道：“是我带你出道的诶，我们是好兄弟来的嘛，我女人都被你搞怀孕了我也没说什么呀，咱们应该有福同享嘛，我跟你一起卖，五五分，行不行？”
他看着我生气的样子，更加无赖地说道：“你有意见？信不信我一句话的事，你可能就要丢掉小命了？黑子哥可是道上的人，你还别小瞧我，我来散货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很快就卖完，你上次不是也见识过吗？”
我只好回道：“行，但要三七分！”
王侍见我点头，立马兴奋地笑道：“你说多少就多少，有的赚就行！”
我把货交给王侍，说道：“去吧，我等你！”
王侍把货塞进自己的口袋藏起来，随后对着服务员说道：“四号桌来瓶啤酒！”
他拉着我坐在四号桌上，接过小姐送来的啤酒，一脸邪笑着在我耳边说道：“今晚又可以好好爽一爽了，到时候我们多叫几个小妞，算我的。”
王侍说完就朝着那些客人走去，他看起来似乎很熟络，他的出现属于意料之外，却也让我有了一口喘息的时间。
我按着腹部的伤口，开始观察起来。
我知道，“他”一定就在我身边，但“他”是谁？
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需要我把周志伟引出来，这说明“他”也不知道周志伟在哪里。
所以，萧京西说他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根本就不成立，“他”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此时客人逐渐多了起来，但吧台四周都是来找乐子的人，我没发现有可疑人员。这反而让我更加担忧，若是他看起来毫无异样，就跟普通人一样，反而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