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青春盛宴
空教室里，桌椅散乱着摆放。
窗口还有探进来枯老枝蔓，午后的阳光在瓷砖上斜照出明亮一角。
黑色小皮鞋里的白色棉袜裹着纤细脚腕，曼妙的曲线顺着修长小腿延展而上，镀上一层明耀的金边。
林依倚在讲台上把玩着手机，身段玲珑浮凸，脸庞精致清丽。
“久等了。”
许誓推开门，反手挂上旧锁关上。
于是这方小天地只剩两人。
纵使走廊上有时候有人经过，视线也被堆砌得乱糟糟的桌椅所遮挡。
“怎么这么迟，等你好久……”林依看到情郎到来，娇嗔着埋怨，温热的手却握住他。
“晚上就要上台了，有点紧张。”许誓笑笑。
他当然紧张。
毕竟除了正式表演，还要搞一波事情。
之后的事态会如何走向，他也不知道……
“不用紧张，我在开场舞之后，还会继续在台上哦。”林依从校服兜里拿出一叠卡片，“你看，我要背的提词卡。”
“噢，你还是主持人？其实也不用背下来，看一眼说一句也行……”许誓反过来安慰她。
“放心啦，我都背下来了。”林依靠在他胸前，闻着熟悉而清新的气息，心间盈满蜂蜜般的甜意。
校园恋情就如水晶般纯洁，没有掺杂其余的杂质。
干净、纯粹、简单。
简单的温存后，许誓干咳一声：“好了，我最后再排练一遍。”
“嗯。”被许誓抱上讲台坐着，林依并拢膝盖，两条纤长的小腿自然垂落，手掌捧着脸蛋认真地观看。
许誓演唱的曲目是《挪威的森林》。
这首歌很有来由——
最早是甲壳虫乐队的歌曲《Norwegian Wood》，然后村上以此获得灵感，写下日式恋爱的名篇《挪威的森林》，最后才是伍佰读完小说后，突发灵感创作下这首歌。
不管形式如何变化，那份迷离依然存续。
尤其契合十七八岁青春期的迷茫心境，无可回避的成长，大人世界的疏离，亲密关系的憧憬……
当许誓沉郁、洒脱地清唱结束。
林依渐渐已然痴了。
“依依……”许誓缓缓走上前，吐露心声，“我喜欢你。”
最后一块拼图，达成。
他所抒发的四次表白，全都是真心实意，绝无虚假。
正如他被林依大胆火辣的表白而打动，被她单纯而迷人的活力所征服……
喜欢就是这种让人迷失的心情一下子明朗的东西。
怦怦怦——
林依能听到小心脏剧烈而快速地跳动，脸蛋红扑扑的，眼眸如水如雾。
一直以来的期待，终于得到了回应。
“我也是，好喜欢你……”她手臂缠住他的脖子，眼神像是一张网，情意绵绵地送上香吻，却被对方用手指弹了下脑门，“哎哟~”
许誓含笑道：“这是排练啦，排练！”
“哦！”原来更大的惊喜藏在后边，林依捂住嘴巴，眼中绽放着喜色和忧虑，“你……你要在表演之后……可是这样，会不会让领导……”
当台表白，这是挑衅了吧？
“烘托节日氛围嘛，我只要不说出具体名字，校领导也不会过分追究，甚至还以为我在搞节目效果呢。”
许誓掐了掐她水嫩的脸蛋，“只要你知道，我在说谁就好了。”
“嘤~”林依俏脸嫣红，“好浪漫……”
浪漫来源于两情相悦的盛大见证，即使时光流逝，多少年后回想这一幕也会心潮迭起。
许誓拉着她的手，像是无意提及：“咱们的事就别往外宣扬，你知我知。”
“你当我傻呀？”林依依旧沉浸在甜蜜中，嘻嘻笑道：“我连诗雪都没炫耀，其余人就更没必要了。”
“齐葱也不能说，她是商老师的表妹。”许誓提醒。
“啊？”林依惊讶，“那这么说，葱葱不也是你的表妹吗？”
“是啊，要不她怎么叫我哥哥。”
许誓淡淡说着，谨防林依说漏嘴的情况发生。
今晚过后，他须如履薄冰，万无回旋的余地。
万一聊爆了，他就真爆了……
……
日头渐暮。
教室里，商焓正在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要排好队进艺体馆，不要推攘，以免发生踩踏事件。
再就是晚会之后就是元旦假期，回家路上要注意安全。
解散后，座下同学们都躁动起来，在老师的带领下排队下楼。
十二月的夕阳，空气还透着凉意。
虽说是队伍，学生们三五成群，嬉闹着排成了长龙。
沿着教学楼与艺体馆的路径，大部队汇入了门口。
艺体馆穹顶是透光的玻璃，黄昏的余晖洒落场馆内部。
一面是搭建的宏大舞台，其余三面则是层层叠叠的座位，足以容纳三个年级的学生。
全都围坐起来，座无虚席，颇有山呼海啸之感。
十七班的区域。
同学们各自议论着，其余班的节目不清楚，但自己班的节目，待会肯定是要捧场的。
“除了林依和校舞蹈队的开场舞，还有……许誓的单独节目。”
“卧槽，许誓真要上台啊，牛批。”
“觉皇近来变化有点大啊。”
“还觉皇呢，人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哈哈哈……”
说起来，许誓也算是十七班乃至整个高三的风云人物了。
从一开始默默无闻的觉皇，到如今学习、文体都开花的校园男神。
官诗雪和齐葱坐在了邻近的位置，位于舞台斜右方，周遭都是哄闹声，因此两人安安静静地看着台上的幕布。
只是她们内心远没有外表这般平静。
经过许誓的“排练”，她们都知道等会他要搞什么大动作——
在遍是教条与条框的高中舞台，奏响少年无畏而热烈的爱情宣言。
官诗雪面露憧憬：由自己一手培养的许誓，要在所有人面前亮相。
齐葱满怀期待：要来了要来了，哥哥马上要开始他华丽的表演了！
此时，各年级到齐。
在开场乐曲的序幕后，校长在台上发表致辞。
“满载收获的2015年离我们远去，迎接我们的是充满挑战的2016年……”
“过去的一年，淮中全体师生勤奋不缀，创下佳绩，取得丰硕成果……”
“新的一年，祝福所有学生以梦为马，不负韶华，六月扬帆，尽情书写属于你们的才情！”
全场响起掌声，紧接着，出场的是四位主持人，两男两女的搭配，男生西装革履，女生长裙曳地。
“下面请欣赏，开场舞《阳春白雪》。”
其中最高挑的那位女孩留了下来，面带标准的微笑，容姿绝世。
随着舞美效果，幕后出现一众翩翩的女孩。
霎时间，激越的鼓声、悠扬的二胡、婉转的琵琶……一同响起。
“依依姐！”齐葱率先喊了起来。
观众席上，十七班尽皆沸腾……
舞台各处的灯光关闭，全场一暗，唯有追光灯聚焦在正中央。
林依身着纯白凌绕粉红的长裙，发丝绾着飞天髻。
在追光下自带一股仙气飘飘，美得不似在人间。
和着音节悠扬起舞，这个如梦似幻的女孩在一众同行的衬托下，愈发焕发出辰星般璀璨的光彩。
这场青春盛宴般的演出，如期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