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解开孔四贞的心结
江西赣州城府衙,郑兵在屋内走来走去,不时看向天空。张煌言道:“郑副总指挥使别在屋里走了,我都快被你绕晕了。”
郑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张团长这天何日才能晴啊!”
张煌言无言以对。谷雨刚过,赣州的天气像极了江南的梅雨季节。偏偏该死的鞑子离开赣州时,将所有能看到的舟楫全带走了。郑兵和张煌言顿时傻了眼,没有船这种天走山路跟找死没什么区别。赣南山区山高林密,货物运输几乎全靠船运。好在粮食和食盐,尚能供应一个月。
张煌言道:“走陆路,行不通,只能扎竹排顺江而下。好在大家都南方人,不懂水性的极少,即便掉进水里也无大碍。”
“人坐竹排没关系,可枪械、火炮和粮食呢?怎么办。”
张煌言道:“可以请工匠们造二十艘大船,简单即可。某在海边长大造船比较熟悉,二十日即可。唯一缺点,因为木材没有干,这些船用不上几个月,只能当废材烧。”
郑兵高兴道:“能不能用久无所谓,只要能用这一次就好。”
郑兵和张煌言因无船可用,在赣州止步不前。阮进则一路顺畅,直抵鄱阳湖。船队进入湖口,水面豁然开朗。站在船头,阮进极目远眺。前面一片浩浩荡荡,碧波荡漾的湖面。
朱志豪道:“上过月来时,水面还没有这么宽,短时间湖水涨了几米。”
“正常!估计赣江上游赣州、吉州(吉安)下过大雨。广东副总指挥使郑兵大人所部,按照行程时间,因该在赣州或者吉州(吉安)。”
朱志豪道:“看鄱阳湖的水势还在上涨,估计赣江上游一直在下雨。雨天赶路,可不是件轻松的活。”
阮进叹了口气,“当时让你守在鄱阳湖就好了。堵住了长江,江西的清兵一个也跑不掉。”
朱志豪道:“逃过江,他们也跑不掉,只是早与迟的问题。”
“还是朱团长看得明白,我想这一天不会太久。”
……
江西抚州府城府衙内,郑森一个人喝着闷酒。自从在云霄县拒绝义勇军招安,郑袭再也没联系过他。来到江西后,他以为兵力能有一个大增长。可到了江西后,人数不但不增长,反而逃兵越来越多。
其实也怪不了郑森,赣州和抚州都是坚城。没有红衣大炮,攻不下来。士卒和小头目看不到希望,纷纷跑路。清兵撤退,郑森暂时占据了抚州。义勇军如今势大,抚州不是久留之地,何去何从……
郑森又喝了一口酒,天地之大,难道除了向老五认输,没有别的选择了吗?自从跟父亲分道扬镳,诸事不顺。先是母亲受辱,而后进攻潮州受挫。而老五势力越来越大,福建、琉球(台湾)吕宋岛、广东、广西、浙江和江苏部分地区都是他的势力范围。现在江西清兵主动撤退,说明在长江以南,清军跟义勇军已无法抗衡。
郑森必须思考今后的路,因为义勇军成为头顶一座搬不开的大山。
……
杭州府城西湖,游人如织。一条画舫如今被郑袭买下,成了姑娘们的专属游船。
如今已是春末,天气正好。画舫上,一楼架起了两桌麻将。曾氏、张婉兮、王馨宁和小月一桌,叶薇儿、星儿、可儿和孔四贞一桌。两桌人,大战正酣
画舫二楼,郑袭睡在躺椅上看书。安赫拉坐在他身边,吃着桑葚和樱桃。安赫拉对桑葚情有独钟,一边吃,一边往郑袭口里塞。郑袭一边看书,一边有美女服侍,好不惬意。
过了一会儿,安赫拉看着脸上沾满桑葚汁的郑袭。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郑,你的脸好漂亮。”安赫拉自从跟郑袭关系亲密后,称呼也改了。
郑袭看安赫拉吃桑葚吃得嘴角两边一圈紫红色,柔声道:“安赫拉过来,帮你擦下嘴角。”
“我脸上也有桑葚汁吗?”
“嗯!”
安赫拉蹲在郑袭身前。郑袭用手巾轻轻擦拭干净安赫拉嘴角的桑葚汁,红唇显得格外诱人。安赫拉像熟透的苹果,郑袭真想吃了她。“大婚也快了,再等等。”郑袭心想。不过不妨碍,今日收点利息。
郑袭眼神直盯着安赫拉,“郑!安赫拉扑在郑袭身上。”要命的妖精,郑袭吻住了诱人的红唇。闺房之乐甚于画眉,不足为外人道也。
清晨,两只春燕站在窗前晾衣杆上依偎呢喃。郑袭靠着床头,孔四贞满头秀发铺在枕头上。双手紧紧搂住郑袭的一只胳膊,眉毛紧蹙着,郑袭怜爱的在她脸上轻抚。孔四贞还是没有安全感,生怕郑袭会随时抛弃她。
郑袭心里叹道:“孔四贞呀!谁让你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呢?你可知道有多少无辜家庭惨遭你父亲毒手。雪崩下从来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幸好我心软!”
郑袭刚想将手从孔四贞怀里抽出来,一双大眼突然张开了。郑袭道:“吵醒你了?”
孔四贞摇了摇头,轻声道:“睡饱了!”
郑袭将孔四贞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你母亲姓什么?”
孔四贞道:“母亲姓舒!”
“四贞以后你随母亲姓,这样才能嫁进郑家。”
舒四贞脸上泪水哗哗流了下来,“多谢五公子!”
郑袭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还叫五公子!”
舒四贞依偎在郑袭怀里,轻声道:“夫君!”得到这声承诺,舒四贞彻底安心了,她不再是无根的浮萍,有了自己的家。
解开了心结的舒四贞,容光焕发,愈发惊艳。两人缱绻缠绵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辰时(8点),郑袭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杭州府衙。
郑袭招呼道,“张公早!”
“主公早!这几日府衙无事,年轻人多睡点。”
郑袭笑道:“崇祯皇帝听说每日寅时(早上4点)起床,我晚了两个时辰,将来不被你们骂才怪!”
“崇祯皇帝是一个勤勉的皇帝,但明朝已经从根子里烂掉了。他再努力也救活不了,一颗烂根的树。”张肯堂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