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厦门岛整军
一晚上，郑联军中的大小头目都被关了起来。到第二日，郑兵带义勇军上了岛。岛上一片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郑兵心想，公子真乃人中龙凤。不伤一兵一卒，占领了一座要塞。跟着公子，说不定我将来也能光宗耀祖。
想着心事，不知不觉来到了议事大厅门口。“报！郑兵到。”“叫他进来。”
“报！郑兵领800义勇军到，五公子请指示。”
郑袭道：“你马上带人去士兵中做好安抚工作，了解哪些人是郑联、郑彩的亲信，哪些人做恶多端，哪些人年龄偏大，一一甄别。”
郑袭正说着话，“五公子，三夫人来了。”
郑袭迎了出去，“三娘您怎么来了。今日中秋，我还说晚点去看您呢！”
“袭儿，求你别杀彩儿。他虽是跋扈了点，但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啊！”妇人哭的眼睛通红。
郑袭哭笑不得，“三娘，你听谁说我要杀二哥。有人说你杀了族叔郑联，还要杀彩儿。”
郑袭正色的道：“郑联要杀我，难道还不准我还手？三娘你回去，晚点二哥回去陪你过中秋。”
妇人擦了擦眼泪，“三娘替彩儿，谢谢你了。”转身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郑袭挥了挥手道：“三娘放心回去，二哥晚上会陪你过中秋节。”
“抓紧时间甄别，争取让没事的小头目回去过中秋节。”
郑兵道：“是，五公子那我出去了。”
当天下午，郑袭放了郑彩，又让他带了些礼物给他母亲。关了一夜，郑彩担惊受怕了一夜。亲眼看见郑联死在面前，吓坏了。回到家里，郑彩像霜打的茄子，瘫倒椅子上。他母亲一把抱住他，“彩儿没事吧。”
郑彩摇了摇头，“郑袭太狠了，联叔就死在我眼前，郑袭的亲兵一刀砍断了联叔的脖子。”
妇人道：“阿弥陀佛！你还管得了别人，你自己能活着就不错了。求求你别折腾了，老老实实过日子吧！”
“母亲！郑袭会放过我吗？”“我今天早上去求他，他说根本没想过要杀你。”
郑彩摇了摇头道：“母亲，我是不敢在厦门岛待了。今天晚上就走，走的远远的。”
妇人叹了口气，“随便你去哪？只要好好活着就够了。想你父亲英雄一世，到老了，却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唉！管不了你们了，活一天算一天。阿弥陀佛！”
晚上监视郑彩的人回来报告，郑彩准备逃跑。郑袭道：“他只要不过分，让他跑吧！这种人留在这里，是一个祸害。杀又不能杀，他自己走最好。”
一个星期后，甄别出罪大恶极者。郑袭开了一个公审大会，告示贴满了，整个厦门岛。在军民的见证下，一共有25人被吊死。
郑联、郑彩的亲信被送到陆地上，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年龄超过45岁的士兵直接退役，郑袭给了每人一笔安家费，众人直夸郑袭仁义。
经过此番整顿，厦门岛还留有3500人。其中水营2500人，拥有各类大小船只160条。陆上1000人，主要守卫各个炮台。
“报！五公子，厦门岛的钱粮物资都整理出来了。”
“讲！”
郑凯道：“仓库里有各类刀枪15800把、铁甲棉甲8千付、弓5千付、箭20万只、铁10万斤、铜1500斤。有帆布5千匹、绳三千尺、火药10万斤、火枪1000条、红衣大炮四尊、各类铁炮80尊。有粮食8万石、银钱350万两、黄金50万两、还有铜钱20万斤。”
郑袭大笑道：“郑凯呀！咱们这是占了一座金山。”
“五公子，威武！我们现在打琉球，更有把握了。”
郑袭道：“咱们出去走一走。”
一行人来到海边。天高云淡，视野辽阔。郑袭望向远方，看不见的地方是琉球岛。虽然看不见，但只要有了方向，船终究可以到达。可江大海，却永远也回不去。
“郑凯你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吗？”
郑凯红着眼道：“都被鞑子杀了。父母护着我跟姐姐，从苏州一路往南逃。在衢州的时候，我们被鞑子追上。母亲为了救我跟姐姐抱住一个鞑子，我亲眼看见一把刀，从母亲肚子上穿过。父亲冲上去拼命，咬掉了，鞑子的一只耳朵。我要冲上去跟鞑子拼命，是姐姐拼命拉着我…后来，我跟姐姐在山里走了几个月，挖野菜、吃青蛙、蛇、老鼠，什么都吃，居然稀里糊涂走到了福州。我俩实在走不动了，姐姐病倒在福州街头。后来遇到了曾夫人，救了我俩的命。姐姐做了曾夫人的侍女，我也进了护卫营。”
郑袭拍了拍郑凯的肩膀，“国仇家恨，我们迟早要报。你把姓氏改回去，义勇军不需要家丁。”
郑凯感激地道：“谢谢！五公子。”
郑袭每天给厦门岛的士兵们上一个时辰的文化课，现在成了岛上的保留节目，连家属和孩子都喜欢听郑袭讲课。
“明朝三宝太监二百多年前，已经抵达了非洲慢八撒，花费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带回了什么？香料、珠宝、珍贵的木材，还不够船费。所以七次下西洋，后来连造船图纸也烧了。大家说为什么？”
郑袭随便指了一个人，让他回答。
那人是一个30岁左右的水手，站起来摸了摸头道：“五公子，没有利益的事，谁干啊？”
底下的人轰然大笑。等笑声平息，郑袭道：“大家不要笑，那位兄弟回答正确。正是因为劳民伤财，赚不到钱，所以下西洋才难以为继。我们再来看看欧洲，欧洲的哥伦布一百多年前发现了美洲，他们带回去的是整船的黄金、白银，一艘船价值500万两白银，最多的一次他们带回去七条船。所以才100多年，欧洲人已经富可敌国。小小的尼德兰就敢不远万里来到中国，跟我们开战。大家说为什么？”
一个少年人站起来，回答道：“因为有足够的利益，已经可以让人铤而走险。”
郑袭道：“兄弟讲得好，尼德兰在琉球驻军1800人。我们福建人在琉球有50万人，为什么会变成今日的情形呢？大家都回去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