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疯抢黑奴
劳伯看向安妮跟戴夫：“在我下命令后，你们就狠狠的打！”
安妮吐掉了嘴里的茶叶，马上抬枪瞄准。戴夫却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可……可是劳伯先生，他不是……还免费帮过咱们的船长吗？”
“他是强盗的一伙，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懂……懂了！”
这口恶气劳伯可咽不下，亨利既然敢食言，那他，就敢要对方的命！
“打！狠狠的打！”
在亨利带着一队黑奴打算去港口出售时，劳伯瞅准机会，从树木后面出来，一发子弹打在他胳膊上！
“唉哟！”
这长得绅士的白人尖叫一声扑向旁边一条臭水沟，另外四个同伙刚端起枪口，便被子弹撂倒了！
砰砰砰！
劳伯逐一拿起装填好的火枪，一枪一个把他们补掉了。
随后，他马上带人控制住那些俘虏，虽然被逃走了几个，但无关紧要。
他此次行动，主要是为了报仇，赚多少都是次要的。
“亨利，又见面了呢。”
劳伯将满身污臭的亨利踢在地上，他满头大汗地看着这个男人，还想狡辩：“你……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
“没错！说是说好了，可你食言了！”
劳伯将枪口对准他的脸，亨利连声求饶：“我财迷心窍，我不是人……”
砰！
劳伯连看一眼他的属性面板都不想，一枪嘣烂他的脸，结果了这人的性命！
“你说对了，你确实不是人。”
这时，那些洗劫完村庄的荷兰士兵走出路口，他们有些捧着战利品，有些用枪口顶着战俘，个个脸上喜笑颜开。
安妮直呼不妙：“该死，有一群荷兰人过来了！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杀了这些人，就死定了！”
劳伯将火枪背到身后，马上带着所有的黑奴，跟牵着一群牛似的离开了案发现场。
……
不过，劳伯没有立刻回到黄金鹈鹕号，而是将俘虏全部押运到埃尔米纳城堡的奴隶交易市场，然后以每个三盎司黄金的价格，出售给了其他人。
斯威夫特开的价格并没有让劳伯感到满意，而他也不想跟那老家伙浪费口水。既然在交易市场就能卖出三盎司黄金的高价，那他为什么要带回去换成半盎司的佣金？
这批战俘一到交易市场就遭到买家疯抢，最后只剩下几个歪瓜裂枣没人要，劳伯总共赚了三十盎司黄金，他将这些黄金收入囊中，高兴之余，将手一把抓在安妮的腰上。
“这次，你做的不错。”
她的运气真会带来好运，这次不仅毫发无损的报了仇，还多赚了一笔外快！
受到夸赞的安妮，红着脸回道：“我的主人，这是我……我应该做的。”
随后，劳伯给戴夫分了五英镑辛苦费，但他却不敢要：“劳伯先生，我只是一个学徒而已，怎好意思拿你的钱……”
“拿着吧，学徒就不用吃饭了吗？”
“可这真的太多了，我又……”戴夫红着脸蛋，看起来可爱极了：“我又没做过什么。”
这可顶得上水手们一趟航行的工资了啊，戴夫实在不敢拿这份钱。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过，你可不能跟别人说起这件事哦，就算是船长问你，你也绝对不能说。”
“嗯嗯，好哒。”
他很听话的点着头，只要是劳伯吩咐过的事，他就会谨记在心。
分完钱款，劳伯带着剩下那几个“歪瓜裂枣”回到了港口，这些黑奴因为“质量不行”“年龄过大”之类的原因，没能卖出去。
但他可以将这些俘虏送上黄金鹈鹕号，换成佣金。
这些“克罗曼蒂人”在美洲市场可是最抢手的商品，深得英国殖民者的喜爱，因为他们比其他黑奴品种拥有更好的生命力，比较坚韧，不易生病。
“你们摧毁了我的村庄，等我重获新生后，绝对不会饶过你们，食人魔们……”
劳伯能听懂他们的方言，所以知道这些黑奴在说些什么，斯威夫特却还笑嘻嘻的看着，在咒骂他的时候，他都以为是在赞美他哩！
但摩根很快发现问题了：“船长，你看这些黑奴，有的挺老，有的，身上还有残疾啊。”
“噢，还真是！克里斯多夫，你抓来的这些俘虏，质量都不行啊。”
但劳伯却冷冷地看着他们：“你是在把我当成土著呢？就给半盎司黄金，还想要什么质量的？”
“呃……”
斯威夫特只好心平气和说道：“这里一共有两盎司黄金，你先拿着，然后再帮我……”
劳伯将这些黄金拿了过来，然后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你可别想着我还会再去帮你抓黑奴，我已经讨回一个公道了，剩下你，你是船长，你自己看着办。”
斯威夫特无话可说，他想让其他水手去，却同样没人愿意。
……
一个个黑奴被扒光衣物，不管男女都打上了猪肉印章一样的烙印，这象征着他们已经是待售的商品。
然后，斯威夫特将他们统统关进上层货舱，这些奴隶要么反抗，要么乖乖等待这艘奴隶船航行到美洲，并祈祷海上不要那么颠簸，有充足的食物跟水。
劳伯唯一担心的，也是接下来要横渡大西洋这件事。因为装了一船奴隶，船上的情况变得很复杂。
他除了需要安排水手们每天跟喂猪一样，把食物跟水一桶桶吊到船舱给这些黑奴吃，还得经常检查他们身上的镣铐，免得发生暴动。
但斯威夫特显然还不打算抓紧时间出发，他要把利润提高到最大化，人的贪婪，总是无穷无尽。
“小伙子们，看来我们得在这里多歇息几天了。”
斯威夫特站在艏楼讲话，他可不管战火蔓延到哪里去了。
“先去把水桶里的海水换成淡水吧。”
他们用海水当压舱物，目的是保证船只的吃水深度，以防翻船。
在海上是没有淡水资源的，只有靠岸时多准备一点，才能有备无患。
反正水手们每天都有苦力活干，因为货舱里面多了一群“野生黄金”，劳伯的日常除了监督水手工作，还多了一项照看俘虏。
这活让他感到不适，心理上的，身体上的，关着黑奴的货舱总是臭烘烘的，他每次都得戴上自制的好几层口罩。
亨利的死还是引起了荷兰人的注意，他们找到黄金鹈鹕号，希望斯威夫特能解释这件事。
“我们在亨利先生的住处，找到许多火药，火枪，据我们了解，那些货都是从你这边流出来的。”
“什么？”
斯威夫特懵了，他只记得自己拿这些东西换了好多俘虏，可不记得给过亨利什么啊。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亨利阁下，为人绅士，听到他出事了，我也很心痛。但我从没有跟他交易过啊。”
“是吗？”
“该不会……”
“请让开，我们需要上去调查一下。”
“等等，你们要搜哪个地方？”
“当然是全部地方！”
他们打算把黄金鹈鹕号搜一遍，斯威夫特不乐意了，这要是把他的钱搜走了，那找谁说理去？
劳伯站在船梯上看戏不嫌事大，他又回头瞧了眼戴夫，这个胆小的学徒在一旁瑟瑟发抖，担心受到审讯。
不过，他是绝不会告诉外人那件事的。
见这些荷兰人要搜船，摩根赶紧向船长提议：“破财消灾吧。”
斯威夫特当然懂这个道理，只是没想到“战火”烧着烧着，会反过来烧到他头上！
“各位大人，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鄙人只是过来做点小买卖而已，绝对不会在这里乱来的。”
这些人拿到钱，心满意足，没说什么调头就走了。
他们确实不是为了亨利而来，人死都死了，还是死在了非洲殖民地上，就算找到死因又有什么用？能中饱私囊才实在哩！
“唉，真倒霉。”
斯威夫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便宜没好货！被那小子贪了啊！”
他算是明白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但哪怕懂得这个道理，他也依旧是个贪得无厌的吝啬鬼。
“船长，又来了一拨人！”
斯威夫特还没坐下呢，又有几个荷兰人声称自己要来调查清楚亨利的死因。
“我们认为，亨利阁下死的很蹊跷，船长，你知道亨利阁下跟埃尔米纳堡的伯爵大人是什么关系吗？他是伯爵的私人翻译官！俩人关系极好！”
戴夫两眼一黑，坐在了地上：伯……伯爵的人……
戴夫会如此害怕是很正常的，伯爵并非普通的有钱人，其地位更不是农场主或富商们所能比拟的。
这些贵族可怕到已经拥有改变历史的能力，不仅能在历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而且，轻而易举就能毁掉像他们这样的默默无闻之辈！
斯威夫特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是是是……没有没有没有，这点心意，你们收下，我保证我什么也不知情。
他们互相点了下头：“看来，又是那些土著干的。”
将这些军官打发走后，斯威夫特心疼得在甲板上直跺脚：
“要是那帮人三番五次过来，我岂不是要破产？戴夫，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啊？”
“船……船长，我……我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而已……可能是生病了。”
斯威夫特一肚子火气：“病了？还能走能跑的生什么病？我警告你们，别想着偷懒……”
“是葡萄牙的战舰！葡萄牙人来了！”
在港口，荷兰人的叫喊声随着空气传到甲板上，斯威夫特愣住了，他看向后头，一排葡萄牙战舰正朝黄金海岸浩浩荡荡驶来！
他们列成一排，要向埃尔米纳堡开炮了！
“上帝啊！这里要被战火吞噬了！吉布森！劳伯！快点，把船开起来！我们不能在这待着了，快离开这里！”
……
穿越到17世纪的克里斯多夫-劳伯，在黄金海岸的埃尔米纳堡亲眼见证了奴隶贸易的过程，黑奴像牲畜一样被贩卖到船上，每个人分到的空间比运畜车上的猪牛羊还少，这不是夸张的说法。
可是，斯威夫特却依旧不准备返航，他只是为了不被荷兰人继续勒索，以及躲避葡萄牙跟荷兰两国的战火，才打算前往下一个贸易站。
因为，他还要继续装满他的货舱哩！
“没有凑够两百五这个数，就不回美洲了！”
斯威夫特甚至发下毒誓，一定要凑够二百五十个黑奴，他才会考虑返航的事。
这可苦了水手们，但斯威夫特并不会考虑手下们的感受，他现在只关心黄金海岸引燃的战火，会不会把他要的“货”全烧没了。
黄金鹈鹕号的下一个贸易地点，是贝宁湾的奴隶海岸。
这地方以奴隶买卖闻名世界，斯威夫特很有信心在这里塞满他的货舱。
葡萄牙战舰的炮火声清晰可闻，为了争夺黄金海岸这块能下“金蛋”的殖民地，他们跟荷兰人已经打了好几年仗！
显然，没有一艘贸易船想被卷入战火之中，他们纷纷驶离了几内亚湾，被战舰击沉，可没地方说理去！
“现在没人跟我抢黑奴，黄金鹈鹕号绝对能满载而归！”
斯威夫特让船员们打起精神来：“上帝会保佑我们，只要再成功购买到五十个黑奴，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大卫捂着胸口的十字架：“上帝不会保佑我们的，他在谴责我们……所以带来了死亡，战火，以及驱逐……”
“闭上你的嘴巴！大卫-布鲁泽，别惹我生气，小心把你也丢货舱里关着！”
斯威夫特非常气愤，大卫的良心始终过不去，他道德感太重，根本做不来这种活。
“我们会受到天谴的。”
“还想说是吧？你应该为我们祈祷，祝福黄金鹈鹕号一路顺风，而不是在这诅咒我，动摇军心！”
“该罚！！”
大卫被斯威夫特罚到甲板跪着暴晒了，同时，还禁止任何人给他送吃的，喝的！
黄金海岸离奴隶海岸不远，他们沿着非洲海岸往上航行，很快就到了。
可是，在贝宁湾停靠着大量的贸易船，让斯威夫特有些欲哭无泪。
“噢，该死的大卫-布鲁泽，看看你干的好事！都是因为你乱说话，我才这么倒霉！”
港口船太多了，黑奴也可能要被提前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