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这叫“正义”
边境小镇，城堡后花园。
“殿下，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镗床？”安吉拉好奇地绕着组装好的蒸汽镗床打转，“这东西要怎么用啊？”
“别急，很快就能给你演示了。”
罗文边说边仔细检查着镗床的各个部件。
不止是安吉拉，所有新加入小镇的精灵们此时都聚集在城堡的后花园里，看着罗文调试蒸汽镗床，她们都对这台传闻能自行活动的机器很感兴趣。
如今，距离这些新精灵加入边境小镇已经过去五天的时间。
所有精灵都已完全适应了城堡的生活。
其中一些能力用处极大的精灵，每天都会在莉娜的工坊里协助米娅生产和刻录魔晶板，而部分能力暂时用处不大的精灵，则会在后花园练习掌控自己的魔法。
罗文也在第二天的时候跟每个精灵都签订了聘用契约，明确规定了她们享有的权利和应尽的义务，考虑到部分精灵看不懂文字，他在签订契约时还特地让凯丽给大家复述了一遍契约上的内容，随后所有精灵都自愿签下了名字，并按好手印。
其实罗文知道，这些精灵并没有真正理解契约上每行文字的意义，她们只是觉得自己能让她们过上安稳的生活，仅此而已。
但这没有关系，等时间长了就会明白，他现在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将来能形成一个良好的循环，一个可长久执行下去的双赢构架。
而随着这些精灵的加入，小镇的生产和建设也渐渐加快起来，尤其是钢铁工业和机床制造。
如今小镇北部的国营第一钢铁厂里又新增了两个更大的新式熔炉，使得钢铁的产量进一步增加。
同时在钢铁厂的旁边，小镇新建立的机械制造厂也投入生产，随着各式魔晶板机床初具规模，一些小型的零部件已经可以从制造厂的生产车间里进行小规模量产。
虽然焊接工艺和大型部件仍需要莉娅这些精灵的支持，但这依旧大大缩减了像蒸汽机这种设备的生产时间和成本，同时也减轻了精灵们的生产压力。
而有了充足的钢铁和零件后，罗文的下一步计划也提上日程：
为了迎接黑暗之冬结束后跟白玫瑰领的战争，他除了生产更多的燧发枪外，还需要制造威力更强的武器——那便是火炮。
“你姐姐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确认蒸汽镗床没有任何问题后，罗文看向一旁的莉娜。
“姐姐还在弄着，不过我听说第一批的已经准备好了。”莉娜答道。
“好，我去看看。”
罗文点点头，随即来到莉娜工坊的后院。
此刻后院的地面上多了三个深洞，这是罗文命人挖出来用以充当浇铸炮胚的模具，洞的内壁已提前被莉娅烘烤过一番，表层泥土烧结成整体，如同附上了一层外壳。
莉娅和诺玛就站在其中一个深洞模具前，后者正不断用魔力将钢锭悬浮在模具上空，而前者则利用火焰将钢锭融化为红橙色的钢水，浇铸进下方的模具里。
由于莉娜目前的魔法实力尚且无法一口气造出完整的火炮，因此罗文决定用传统的泥模浇铸法来制造炮管。
随着钢水逐渐上涨慢慢灌满模具，钢水所散发出的高温也让两名精灵浑身香汗淋漓，脸颊都变得红彤彤的。
而待模具被注满，继而封存冷却后，罗文这才走上前掏出手绢，为两名精灵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谢谢……殿下……”
诺玛还是一如既往的害羞，声音软糯的向罗文道谢。
一旁的莉娅倒是早已经习惯罗文为自己擦汗了，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任由他施为，脸上挂着微笑。
罗文注视着莉娅如出水芙蓉般不断滑落汗水的脸颊和雪白的脖颈，还有那透过衣领露出的半截细长锁骨，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蠢蠢欲动的情绪。
“咳咳，好了……”这时罗文收起手绢，同时将这股情绪压下，毕竟这里还有诺玛在，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莉娜说第一批炮胚已经准备好了，镗床也检测完毕，可以开始钻炮管，你们也过去看看，这可是历史性的一刻。”
“嗯。”莉娅点点头，轻轻应了声。
虽然脸颊上的汗水已被擦去，但她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红了。
罗文找到放在角落里的第一批浇铸出来的炮胚，随后让诺玛用能力将这三根圆乎乎的实心钢棍漂浮起来，运送到后花园的蒸汽镗床上。
每根炮胚的长度在三米左右，前窄后宽，前端直径为二十厘米，后端直径扩大到二十七厘米，同时炮胚外表已经完成了整平和抛光，整体呈现深灰色，散发出一股厚重的金属光泽。
罗文和首席骑士威廉一齐将炮胚固定到位，随即为蒸汽机安装上镗刀，使刀头顶端恰好抵在炮胚前端的中心位置。
这镗刀的制作方法和炮管类似，其直径和火炮所需的口径完全相同，镗刀跟普通的螺旋刀外形上具有很大区别，乍看之下就像是跟钝头铁棍，唯一的区别是头顶设置了一段豁口，用于排出金属碎屑。
“准备好了，这是蒸汽镗床的首次应用，也是小镇第一次用工业机床来生产武器产品。”罗文激动地宣布道。
话音落下，他扳动蒸汽机的阀门，镗刀开始缓慢运转起来，没多久便上升到一个稳定速度。
“钻膛开始！”
随着罗文的指令，威廉缓缓推动镗床的滑动基座来控制炮胚和镗刀的接触深度，而当炮胚逐渐将镗刀包入其中时，刺耳的钻膛噪音顿时盖过了蒸汽机的轰鸣。
围观的精灵们捂住耳朵纷纷向后退去，不过没有一个人离开后花园，她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正在工作的蒸汽镗床，充当润滑剂的猪油被挤进钻孔，黑色泡沫和曲卷的金属丝不断从中冒出。
很快，一根炮管就这么完成了，没有魔法参与，纯粹的机械动力制造。
这样的场景简直闻所未闻，就算做梦也梦不出来，幽影之前在营地里说的那些原来都是真的，这世上真有能够自主活动的机器。
每个精灵的心中都感叹着，同时也都十分庆幸自己来到了这个小镇。
……
在蒸汽镗床的帮助下，三根炮胚仅用了短短两天就完成了钻膛作业，顺利成为了炮管。
之后罗文便开始组装炮架和轮子，这些东西所需的零部件均来自那些魔晶板机床。
三天后，三门前装弹野战炮便出现在城堡的后花园里，吸引着每一位精灵和守卫骑士的目光。
“殿下，这东西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沉。”
安吉拉尝试搬动一门野战炮，但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未能抬起半分。
罗文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这东西叫‘正义’，是用来给敌人雷霆一击的神兵利器。”
正所谓“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作为人类战争史上的战争利器，火炮带来的杀伤力和震慑力不是枪械能够比拟的。
更不用说这个世界的军队，除了那些正规的王国兵团外，其余的贵族部队绝大多数都是由少数骑士，加上大量佣兵、平民和农奴组成的杂牌军，没可能在炮火的打击下维持纪律。
哪怕前世的一门六磅野战炮，其射程便足以在对方集结时发起攻击，只要装备三到四门野战炮，对方就连冲锋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本着口径即是正义的理念，罗文制造的火炮口径更大，足足达到了一百三十毫米，使用十五磅重的炮弹，当然炮身的重量也因此飙升。
“‘正义’？”安吉拉一头雾水地捎了捎头，“怎么个正义法？”
“威廉，让诺伦带着民兵队在军营附近清出一块场地来，”罗文转头对身后的首席骑士说道，“咱们拉一门炮出去测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