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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黄氏兄弟发大财

黄柄林在鲁家过得比在自家舒心。早上一个懒觉,不用考虑去长辈处请安。所以黄家都不管他们兄弟俩。

这天又一个懒觉。眼皮还没睁开,就道:“今天吃什么啊?有鲜鱼没有啊?”门闻声打开,进来的婢女道:“庄上都有,早饭是鱼片粥。”

黄柄林翻了个身,还有家里好。“不急,我再躺会。昨天酒真劲道。”他想再睡个回笼觉。

那边黄复方在吃早饭,一面翻着医书,凑巧看了本妖兽的妖丹提炼方法的书。正想那天去打个妖兽来,否则有些东西真的很难理解。二位叔叔回家后就想放松,他不会去请安打扰的。别院里没有这些规矩。

可黄柄华的婢女仆人们很纳闷。房间里没有佩剑和衣服。“十七爷会去哪里?”仆人一面整理床铺,一面议论纷纷。有人调侃这十七爷又出去欣赏夜的黑吧?他们谈论些旧事,说十七爷年少时,就喜欢半夜赏琴、赏月和赏花。他会不会又一早上花楼?叫她们过来弹琴唱曲。他们也不急得上呈,都在等他自己回来。

黄柄林睡好回笼觉,正好是午饭时间。他和侄儿复方一起用餐,这次庄上清蒸了三条活鱼,一人一条。可他们久等大哥不到,感觉很奇怪。仆人说恐怕半夜出去了,一大早都没看见。他们瓜分了那条大鱼,越想越不对。复方道:“不会出远门的。定在那桂花林附近,都去找人。”

当时烟雾已散,妖兽一死,结界也失灵了。结果庄上一片大乱。佃户田方是柄华柄林的总角之交。叫儿子赶快报告柄林,说,桂花林里一片腥臭狼藉,佃户们一早就感到头昏眼花,现在都在床上奄奄一息了。他们分明是中了毒。

黄柄林担心哥哥的安危。他叫复方去解毒,自己携剑入了桂花林。

百花凋零,四周是光秃秃的树枝。什么毒物这么厉害。他急忙服下避毒丹,走了几步,只觉臭得他都要吐了。他忍了一会,看见远处一只灰狼,趴在地上,已然死了。他看了看,本来应该处理妖丹和皮肉。可现在他没这个心思了。这只可是一只成年的大灰狼。狼群很难对付,但它们不会用毒啊。柄林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听听林中安安静静,抽出宝剑,侧身缓行。不远处又是三只大灰狼的尸体。这就对了,是狼群打我哥哥了。他心里感觉不妙了。他仔细查看狼尸,发现他错了。这个伤不是剑伤。他索性把四具狼尸给肢解了,收拾了四颗妖丹和皮肉。他回身叫了仆人,让他带出去给复方。叫少爷速来。

他含泪回身进桂花林,再去找哥哥。这次他带了几个帮手。走了一段路,天啊,二只豹子尸体。发达了!帮手们喜出望外,这么好的妖兽平时百年难遇。柄林又望向里面,只见一条大蟒蛇被哥哥的剑钉在了树上。他不会认错的。他心口一紧,连忙叫帮手四散找黄柄华。

柄林在等复方来。复方来得兴冲冲,兴奋地道:“我才想找个妖兽炼药。师叔,你怎么找到的?”柄林有些难过,指了指树上的剑和密密麻麻的毒镖。复方脸色都变了。柄林道:“复方,你处理一下这里,把豹子和蟒蛇肢解了。当心有毒。我再探下去。”

黄柄华出事了。他佩剑钉死了一条毒蛇妖兽。这消息传出来,鲁老将军正准备出宫回家,结果连宫里都知道了。鲁老将军忙带着三个儿子,一路急驰,去庄上救援。

复方捂着鼻子,处理这蟒蛇。他发现柄华师叔当时真厉害。蟒蛇眼睛有剑伤,七寸上有剑伤,还被佩剑钉在树上,尾巴被剑削得一塌糊涂,还断了。这种剑术,真让人佩服。可师门一向剑不离人,这里又有毒烟,恐怕凶多吉少。蟒蛇体内还有一只大豹子和几只小动物。复方当宝一样清理了半天,终于庆幸这些尸体不是柄华师叔的。他可能活着吗?

鲁老将军进林子,心疼得不得了。这林子毁了。十月桂花香,现在臭不可闻。他带二个儿子沿着柄林方向找过去,留下一个帮复方。复方找不到蟒蛇妖丹。可表哥说不可能。二人翻了一遍又一遍。奇怪了,难道柄华师叔拿走了?也不可能啊。难道另有人物拿走了妖丹?二个晚辈感到心痛极了。这可是上等宝物。

鲁家别院桂花林一下子声名鹊起。千年大妖被黄柄华杀了,还有好几只百年难遇的猛兽。妖丹、炼器和炼药的材料,在桂花林里遍地都是。消息越传越离谱,说黄氏兄弟发了一大笔横财,只是两人都失踪了。

苍松道长正在街上闲逛,突然听人说黄氏兄弟死在了桂花林。“这才几天啊,怎么回事?”旁边有人问。“说是被一只千年老妖给吃了。”苍松道长对同伴道:“这二个人物不能出事。既然出事,我们不妨上门相助,也好与他们交好。”苍松道长转头和三位同伴驾车去了别院。

钟小琥也得知了死讯。他根本不相信。只要他们兄弟联手,江湖上无人敢抗。怎么可能死在妖兽口中。他沉吟了一下,备了份礼,去长公主府上,去会驸马问问消息。

一时间,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只说桂花林里一场激战,惨烈无比。很多妖兽死于黄氏兄弟手上。现在那里全是宝物,去了就能捡到。很多武林修真都挺吃惊的。不少人都愿意前往相助黄家。去别院的路上一下子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黄柄林发现二枚灵石,嵌在一座阵法中。他仔细看了看,确定哥哥应该没来这里。身边的二名帮手只是庄上的两名护院,很宝贝这些灵石和阵法。黄柄林一看,也罢,就让他们呆这里看着。他们应该不会有事。他沿着林边的溪水往下游泳,心里想着哥哥中毒了,应该往水源处来啊。我再往下游探探。

两名护院守着这阵法。研究了半天,感觉是聚灵阵。理由是经过二位吹牛后,发现他们只知道聚灵阵。既然是可以聚集灵气,他们挺乐意在阵法里面打坐聊天。所以他们试了一下,完全可以二人坐在里面。他们坐定,正要练气。就听见二枚灵石咔得一声,不见了。他们很好奇,退开再看。这灵石也没有恢复,他们对看了一眼。这可不是聚灵阵啊。这其实就是开山门的阵法。只要人站定的时间一长,灵石就退到里面,开启机关。山门就开了。

山门开在哪里呢?就在这溪水下游处。所以黄柄林倒霉催的。他的护院帮手,帮他开了山门。一股急流涌入,他根本无法抗拒,被湍急的溪水卷入了仙家洞府。这个洞府的名字就叫湍流秋桂。

黄柄林不知就里,糊里糊涂到了里面。他想出去救哥哥,再好也不愿呆在这仙地。可这里真漂亮。外面的流水流到这里,自然顺势一转弯,形成一个水池。旁边还有二个龙头不停地注入灵水。这个小灵池仙雾笼罩,朦朦胧胧的。黄柄林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脚正好落在实地。他顺势站了起来。这间像是浴室的布置,只是极其简洁。只有一面有二层阶梯,上去是一个屏风。此外是个半弧形的墙面,都是白色的玉石铺就,很光洁,一点花纹没有。

他突然坐在阶梯上,发现很舒服,自然而然在灵水池里他就入定了。这一入定就完了,鲁老将军在岸边只找到他的衣服。父子三人抱头痛哭。

黄柄华在山脚下睡了二天,好在这二天都没人找到他。他醒来又是半夜。缺月疏桐,黄柄华身上肌肉酸痛,心想着要是有笛声,就十全十美了。他又饿又冷又累,躺着都受累,一时间却爬不起来。

等他爬起来才发现那名女子没走,也在睡觉。可问题是她歪在石头边上,要掉下去的感觉。这起来不腰酸背痛才怪。

他想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叫醒她。她睡眼迷蒙,一色秋水涟漪。眼睛半开半闭之间,黄柄华感觉这跟他弟弟很像,心里很好笑。

果然,那女子身上也酸痛,尤其是腰背部,只能扶着走路。二人身边虽有火石,但找不到木柴。月色下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们又怕走错路,相依扶着走了几步。实在忍不住了,二人又坐在地上,各自打坐休息。

那女子很沉默,问三句答一句。柄华耐心很好,只当她累了。安静了一会,她侧过头,问:“你的剑呢?”柄华得意了,道:“我把剑当飞镖用了,把蛇钉在树上,正好钉在它的七寸上。”

那女子皱起眉头,道:“那现在就是没有了。”

柄华不以为然地道:“我还有拳头呢。”

那女子想了半天,不明白什么意思。心想:这下走不了了,得保护他到天亮。可是才一会功夫,她又困了,但是迷迷糊糊地坚持守着。

柄华在夜里心情一向好,山脚下有些阴凉。他睡不着,正好看看天象。

他想起了师父,他们兄弟俩同时拜入清秋真人门下。师父杂学颇多,晚上陪弟子时,常教他们星象。黄柄华算功不错。眼前玉人不搭理自己,他拔了一把枯草,想要算姻缘。清秋真人曾经研究过让算功与天象联系在一起。有些是对的,但是很费脑子。于是他怡然自得地抬头看星象,在地上摆弄耆草。

这天是十月十七,浮云无踪,万千星宿清楚地排列在天空上。柄华聚精会神,摆好耆草,就开始算天象。接着再看天象,用耆草再算人事。他想知道眼前人是谁。可算出来居然是必输必死之局。他在想哪里有错吗?这太可怕了。如果是,又怎么破呢?他再用耆草摆了北斗七星,又摆其他星宿,一边看天上,一边越摆越多。

柄华那里渐入佳境。而那女子不行了。她虽然没有受伤,但真气内力消耗太大。柄华只知道她累了,或者生性矜持,不愿多言。但实际上她生吞了妖丹。妖丹灵力过大,正在侵入她的经络。她已经无力睁眼了。体内的灵力无法抵抗这股异体灵气,确实是必输必死之局。

柄华毫不知情,觉得那女子气息只是微弱而已。但事实上很快就要断了。他还在摆北极星的位置,总觉得那里不对,皱着眉头,拉着下巴,道:“不可能啊,怎么会又输了?”

他有点气恼,回头看那女子一眼,吃惊地发现她的脸庞通红。天啊,这是走火入魔,怎么会这样?他忙伸手搭脉,一股灵力弹开他的手指,他从未碰到这种事情,-必输必死之局!

柄华慌了。他急忙抱住那女子,让她躺下。再用内力搭脉探经络,却感到里面灵力充沛,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他换手再搭,却发现有几条经络已经堵了,几乎要断了。他大吃一惊,后悔没有早点探查其伤势。如果继续下去,她不一会就有香消玉损,无力回天了。

柄华扯过脖子上的玉牌,一把捏碎。玉牌里面封印了一颗药丸。他毫不犹豫地塞入女子嘴里。药丸入口即化,治伤奇绝。一会儿,那女子气息微稳。但柄华总感到奇怪。这女子体内的灵气极为霸道,不但力克柄华输入的内力,而且连自身的经络也要损坏。这是什么功夫,不可能是正道武林修真的。他现在怀疑这女子是邪魔外道。救她到底对不对?他有点心疼自己的保命灵药了。

他不知道怎么医治,想了一会,就想知道她是谁。如果不是正道人士,这个麻烦大了。他到底杀不杀呢?柄华做事向来果断。趁着天刚亮,还没有人来到此地探看。他决定搜身。那女子真悲催啊,异体灵力控制全身,眼睛睁不开,口不能言。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她只听柄华道:“得罪了。但是你如果是邪魔外道,我断然要杀了你。”她想想也是应该的,挺赞同这句话。可是下一秒,她的衣服就被解开了。她不理解柄华的逻辑,一瞬间又羞又恼。一股真气就从丹田里升起,护住心口。她都快被柄华气死了。

柄华拿了她的药囊、饰品和佩剑。一路仔细检查下来,发现全是名门正派的物件。峨眉派女修,还有峨眉宝物随身。那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功法。他想不通。可再不治伤,他的伤药撑不了两天。

那女子名叫萧莎莎。此刻恨泰山派恨之入骨。她在蛇口下救出他。他恩将仇报,明知是异体灵气,不能治便罢了。临死还要这么折辱她。她恨得牙口紧咬,丹田生出一股股阳气,不断充入五脏经络,反而伤情有所好转。

柄华没注意到她其实是清醒的。他不解风情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想时间紧迫。可不知道如何治疗。他无意中看了一下地面,发现地上的星宿里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玉碎片。他突然想到一个笨办法。要么把这股异体灵气吸出,排出体外;要么想办法让失控的灵力重归经络。时间紧迫,他马上找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去附近捡了柴火,够用就好。他把萧莎莎搬入山洞,把洞口给掩实了,不让别人看出来。

萧莎莎真想杀了他满门。他先是想让这异体灵气重归经络。这根本不可能。萧莎莎身上重要不重要的穴位,全部被他试了遍。他还嫌弃她:“这太瘦了,没半两肉。”一会儿“腰是细啊,好像也太细了。”一会儿“小一点好啊,正好一掌摸到所有穴位。”萧莎莎要是能哭啊,长江水都没她多。她也不想配合治伤了,就想怎么杀了他,一定要他付代价。

试了一天,他勉强把失控的灵力控制好。看来重归无望了,他就把这些灵力抽出来,每次只能抽出一点点。抽完一个穴位,一条经络,再抽下一个。这样等于萧莎莎让异性按摩了整整两天。萧莎莎心想:他要是说出去,我上吊都嫌迟。这种伤有什么好治的。

柄华平时吃些丹药果腹,忘记带水了。也不敢多点柴火,主要是怕人知道。他一面抽异体灵力,一面化去这灵力,收为己用。其实二天二夜,不眠不休很累人,但伤势就稳定下来了。然后他吃不消了,身上的衣服又臭又湿。他知道萧莎莎看不见,就干脆脱了外衣,内衣不敢脱,就躲在洞外睡了二个时辰再进来帮她抽灵气。黄柄华痛苦得不得了,但是体内的灵力增长得很快,而且和萧莎莎的灵力变得一模一样的了。

可萧莎莎完全不是这样想的。她只当他一直在身边,看得多,摸得多,但是治得少。所以治伤成了恩将仇报的行为。她倒霉成这样,决定回峨眉山,一定要师父替她主持公道,哪怕把中原各派扫平杀光,她都不在乎。

萧莎莎恨了一会儿,就昏迷过去了。眼睛睁开时,已经是三天后了。柄华在五天的时间里面只睡了二个时辰,十足一个流氓乞丐样,没人认得出这是京城十七少。萧莎莎想拔剑杀他,剑拔到一半就脱力了。她现在怀疑这人的身份。他不要拿二颗泰山派的药丸来骗她。

萧莎莎喝了口水。柄华道:“我得回家了。你跟我走吧,你的伤势还要调理……”

萧莎莎的眼泪一滴滴掉在杯子里,她心里难过委屈极了。柄华吓了一跳,以为她知道了什么,试探着问:“你的伤势你自己知道吗?怎么不早说。”他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我都不知道怎么治……”

萧莎莎又羞又臊,脸又通红了。走火入魔吗?十七少只好又搭脉,在洞里又呆了二天。这两天,二派的补药,伤药不停地给她吃。柄华就奇怪了,她怎么还没好,整天在床上抹眼泪。

萧莎莎已经把他看成死敌了,恨得要死。

那天十七少道:“不能再耽搁了,我真要回去了。”他看得出,她神色不对了,“我家就在京城里。我叫黄柄林,家里排行十八……”

小姑娘恶狠狠的眼光就冲了过去。十七少无奈用了弟弟的名字,可没想到对方不愿听。萧莎莎想了会,道:“我要回师门有要事。你走吧。只是这里的事情,你要是敢讲出去,我非要荡平你们泰山黄家。”

十七少连忙发誓,道:“当初只为救人。我不会治你的伤,只能这样了。”小姑娘气得银牙咬得吱吱响。十七少只能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