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卵荚与进化
蟑螂，蜚蠊目蜚蠊科，背部扁平，身体长而多节，有丝状触角，头部隐藏于前胸背板下方。
然而想踩死过蟑螂的都知道，掉了脑袋的小强依然能存活甚至十天之久。
是因为它们有完全接近独立的呼吸、循环和神经系统，与大脑并不共用。
想要最快杀死一只蟑螂，哪怕是面前大了五倍不止的变异蟑螂，关键在于其第三对腹足所在的腹部中心螺旋腺体。
螺旋腺体是蟑螂全身呼吸与体液中转的枢纽，也是存储信息素的唯一器官！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或许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一个正巧出来找寻食物的。
姜芋端着长矛径直冲了上去，随着冰箱内腐尸气味弥散出去，时间拖得越久，蜂拥而来的只多不少！
下一刻趴在地上巨型蟑螂发现送到嘴边的“美味”趴伏着的身体也动了！
膜翅扑闪与空气震动发出“沙沙”响声，用几乎一道残影般的速度飞扑而来！
姜芋只来得及举起手里家伙被直接扑倒，感觉像被一辆迎面驶来的三轮车狠狠撞了一下！
脆弱的长矛应声而断，巨型蟑螂把“美味”压在身下，头顶上的颚齿发出上下咬合“咔喀”声，姜芋拼了命伸出手臂抵挡。
六道带着尖刺的腹足划破露在裸露的皮肤，每一次上下扭动即多几道血痕！
然而姜芋此刻顾不上这些伤口，随时咬下的颚齿才是最要命的。
压迫中，发现掉落在身边不远的餐刀，磨过之后锋利无比！
千钧一发之际，趁着下一次啃咬的瞬间，一把操起对着蟑螂腹部猛的一插！
“扑哧！”
顿时一股咸腥的浑黄液体透过伤口喷发而出！
姜芋来不及躲闪被虫子爆出的体液覆满一脸，有不少激射进嘴中，情急之下来不及反应吞下好几口！
“呕！”
身上压的巨虫遭遇致命一击逐渐停止挣扎，姜芋一把掀开，脑袋一低大口呕吐起来。
然后这时突然听到从楼梯间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其它蟑螂寻味而至，连忙爬起来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临关门前最后望了眼被自己捅死的虫子，刚刚没注意，这会儿却发现其腹部怎么是绛紫色的？
与其它巨型蟑螂完全不同，仔细看还有一层墨水般的绒毛，甚至包括背部颜色也要更深一些？
是从未见过的品种？还是又一次变异进化？
姜芋发觉自己意识在渐渐变得模糊，趁晕倒前强撑着重新封闭大门，随后头一歪栽倒下去……
昏迷中彷佛又回到虫潮突然出现当晚——
火……城市里到处蔓延着大火，冲天而起的浓烟……
尖叫声、惨叫声、汽车鸣笛声、还有断断续续的枪声……
密密麻麻的巨型虫子淹没了城市里每条街道……
断电停水，没有网络，响了几乎整整一夜的防空警报……
“啊！不要！”
姜芋猛然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浑身犹如烧着般滚烫！
“饿！”
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第一感觉胃在抽搐，一股绝望般的饥饿感袭来，对食物渴望到达顶点！
“饿！好饿！”
望向放在架子上最后剩下的物资，扭动着爬了过去，大脑里只有一个强烈的目的！
“吃！”
身体因为疼痛佝偻着，到了架子前纵身扑了上去，为数不多的食物滚落一地。
“吃！要吃！”
一盒午餐肉罐头没用到五秒，大口吞咽，鱼皮花生一口气全倒进嘴里，干瘪的土豆如苹果般啃食，蔫巴的青菜撕扯着也全都吞了下去！
“饿！还是好饿！”
视线落在门口的书包上，里边有更多吃的，纵身飞扑拉开拉链！
“吃！全都要吃！”
一把扯开土豆片包装袋，双手各抓一把交替往嘴里塞，方便面也全都撕开埋头啃食，面饼吃光还有调料，最后砸开红酒瓶仰着脖子往嘴里灌！
直到所有把所有见到全都吃光，姜芋用手指沾着碎屑才稍微恢复一点理智。
“我这是怎么了？这些起码是五天的储备。”
胃里火撩的感觉稍微被压制下一些，但饥饿感仍非常明显，可是眼前没有任何一点能吃的东西了。
好在高烧在缓缓下降，手臂上的伤口暂时也没有恶化，除了门外偶尔听见门外虫子爬过的声响，透过窗帘这会儿已是深夜。
“昏迷了整整一天吗？”
姜芋想站起来，却感觉到头顶好像有些不一样，伸手一模，早上还是寸头这会儿头发竟有手指长度！
“什么情况？”
不仅如此，细细捻出一根发丝，如同鞭子似的一节一节，心随意动下竟能控制摆动！
稍微意念所动，当满头长发划过空气之时，眼前忽然出现第二幅图景——
叠加在视野之上，闪动着无数光点，犹如呼吸一般忽明忽暗，随着脑袋转动能感知整个360°的视界！
“这些是什么？”
姜芋发现浮加在眼前的这些光点有明显区别，稍加分辨，有些在或快或慢的移动，有些固定，有些新出现，有些又消失？
这时，突然从大门传来急促的叩击声，是虫子在尝试破门，姜芋发现近在咫尺的一个光点停了下来。
“梆梆！”
虫子见大门没有任何反应后，又朝旁边另一扇门爬去，与此同时，第二视野里的刚刚停下来的光点同步移动。
姜芋瞬间瞪大双眼，突然想起上午击杀比较奇怪巨型蟑螂后吞咽的体液，螺线腺体也是信息素分泌的器官！
难不成是自己也进化了！获得收集、处理、反馈信息素的能力！
当即在第二视野建立以自我为中心的XYZ坐标系统，把其中虫子的光点用三角形标记——
顿时一幅三维立体图景重新出现在眼前！
尽管探测的范围有限，大约十米左右，差不多三层楼的高度。
以所在的屋子为中心，“眼中”的虫子一共有五只，除了最近的是刚刚离开那只，其它四只分别在楼上一层，楼下二三层活动。
姜芋获得意外收获！
有了这套信息素感知系统，即可对一定空间范围内所有可能出现的虫子随时监控，再也不用一昧赌运气了！
不过……除了代表虫子的三角形外，视野里还另外有其它光点，有的比较明亮，有的比较隐晦。
“这些又是什么呢？”
姜芋先把这些固定不动的标记成“方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视线落在地上的方便面包装袋上——
“是食物！就是这么简单，怎么没想到！”
昆虫在对聚集、觅食、交配、警戒等各种信息间用信息素传递，而食物则是最重要的一项！
视野里那些或明或暗的方块标记的是食物信息，暗的代表稀少，亮的则是充足！
这么说的话——姜芋望向第二视野里右上方，那里有一团非常明亮的方块！
在坐标轴里应该是再向上五层，整栋大楼的最高层29楼！
29层是大平层，灾难未发生前属于有钱人住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