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风云动荡 鬼之死
千手武流有点发懵。
他戴着狐狸面具，斜斜地倚着墙壁，将整个办公室尽收眼底。
火影办公室中，除了猿飞日斩，还有三名暗部队长，和包括千手武流在内的四名副队长。
每个人的前面，都有同样制式的黑色卷轴，密密麻麻的小字印在上面，共同组成让人目瞪口呆的爆炸讯息。
“昨日，即四月十七日，砂隐村上忍【鬼蜘蛛】风魔龙马叛变，血洗砂隐。”
“事发时罗砂、加琉罗两大高手不在忍村，风魔龙马直入长老会议，悍然屠杀。”
“海老藏确认死亡。”
“当日所有在场的顾问和长老，亦无一幸免。”
“以下为具体死亡名单……”
千手武流的视线扫过这一串长长的名字，暗自咋舌。
他虽感觉鬼蜘蛛内心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但实在想不到这家伙居然如此刚猛，一脱困就血洗砂隐高层。
“这是好机会。”砰的一声，猿飞日斩将烟斗磕在桌子上，一字一顿道：
“敌人内乱，我们杀进风之国，碾碎砂隐！”
烟雾将火影的脸庞笼罩，转而消散，露出鼻梁和下颚，坚硬得仿佛用刀刻过的铁石。
千手武流恍惚了一瞬，他再次在心中提醒自己，眼前的火影不是原著那个慈祥温和的老头，而是正值壮年、雄踞火之国的领袖！
即使做出这种牵动千千万万忍者性命的重大决策，猿飞日斩也没有丝毫犹疑，他甚至没有找人商量，就宣布了大战计划。
“我已经派人前往雨之国，让朔茂猛攻砂隐部队，但这还不够……十兵卫。”
“在，火影大人。”暗部第二分队的队长半跪在地。
猿飞日斩将一枚密令交给他，平静道：
“带上你的所有下属，除此之外，我会组建一支两千人的部队交给你统领，直接进攻砂隐村吧，森之千手已经犁平了川之国，在你们进入风之国前能保存很大体力……记住，看不到砂隐村，不许回头。”
“是。”暗部队长低头领命，对这个危险系数极高的作战行动没有半点质疑。
千手武流微不可察地扫过那名队长，随后收回视线。
猿飞十兵卫，火影之长子，现任暗部第二分队的队长。
看来长达七年的忍界大战已经逼近了木叶的极限，猿飞日斩知道胜机稍纵即逝，让自己的亲子第一个冲锋，在赌桌上毫不犹豫地下注！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命令经过暗部的手，传达到木叶村各处。
调集忍族的兵力、派遣顾问直接上战场厮杀、让忍者学校还未毕业的学生开拔前线……
木叶疯狂运转，拼命榨出能战斗的家伙。
在这过程中，不论是近乎自治的忍族，还是手握权力的顾问，亦或是那些未毕业的学生家长们，都没有提出异议，即使有所不满，也只能在心里抱怨哀伤。
——火影的长子就冲锋在最危险的地方，要死也是猿飞十兵卫第一个死，猿飞日斩用这种冷血的决策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让木叶的效率快到极致。
当然，作为成熟的火影，猿飞日斩也不至于脑袋一热倾尽所有，依然保持一定的冷静。
他还没有忘记对千手云间的承诺——纲手、武流、葵三人不会一起出现在前线，避免森之千手真正的年轻天才同时阵亡。
不过这种时候，千手武流这种暗部副队长干待在村子里，也着实有些浪费，猿飞十兵卫带走了许多暗部忍者，木叶村周围防线空虚，猿飞日斩索性给千手武流派了个“村外警戒”的斥候任务，也没让他闲着。
千手云间对此也没说什么，保护天才又不是非要将其关起来，只要不离开火之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于是出乎千手武流的意料，入职暗部后没几天，他就获得了出村许可。
……
“向西走吧，往风之国那边去，也许还能碰到潜过来的间谍。”
木叶村大门口，千手武流确定了一下方位，戴上狐狸面具，将忍刀雷彻系在后背上，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村外警戒是自由度很高的任务，可以按照喜好选择方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向村子报告自己的位置，如同不断延伸的蜘蛛丝。
不过，在距离木叶村百公里的时候，千手武流就停下脚步，蹲在树枝上，摸着下巴看向远方。
这倒不是他偷懒耍滑，而是在奔行的时候，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突然划过千手武流的大脑，迅速生根发芽，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离这里大概有三个小时的脚程，去确认一下也没什么……”少年轻叹一声，转而向西南狂奔。
越过大河和山丘，进入一片浓密的森林，忍界的树木颇有种捅破天的豪迈气势，枝叶繁茂得连阳光也难以穿透，普通忍者乍然闯入也会迷失方向，但千手武流却轻车熟路地踏过一颗颗大树，来到丛林深处的隐秘山谷。
他对这里很熟悉，两个月前，他就是在这片山谷中布下陷阱，伏击了鬼蜘蛛，除他之外，没人知道这个地方。
“啊……”踏进山谷后，千手武流停下脚步，他神色复杂，半晌之后才苦笑出声：
“果然，捕兽夹的位置，除了猎人外，就只有那个倒霉的猎物知道了。”
山谷内层，浴血的傀儡师靠着巨石，气若游丝。
千手武流实在想不通鬼蜘蛛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的关节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喉咙被撕裂、半张脸被雷遁烧焦，透过胸口的大洞，千手武流可以看到疲惫跳动的心脏，和那些拼命维持生机的银光。
“你的运气……真好。”鬼蜘蛛睁开眼睛，居然笑了起来：
“再晚一会儿，我就真的死了。”
他挤出力气，努努嘴，示意脚下地面的某个位置：
“给你留了点东西……拿走吧。”
“给我的？”千手武流没有冒然靠近，谨慎道：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你我应该是敌人才对。”
“是砂隐鬼蜘蛛的敌人，但却是风魔龙马的恩人……啧，算了，那东西拿不拿走，你自己决定。”
沉默降临在这片山谷中，千手武流静静地看着砂隐忍者，好半天后才开口道：
“鬼蜘蛛，要说说么？关于你和你养父的故事。”
没人回话。
“不想说的话，就将这颗兵粮丸吃下吧，起码不会饿着肚子上路。”
依然悄无声息。
“……鬼蜘蛛？”
轻风吹动森林，无数叶子簌簌作响。
傀儡师靠着巨石，心脏不再跳动，意识陷入永恒的黑暗。
鬼蜘蛛，风魔龙马，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