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孔洞
齐羽对自己的训练要求十分严格。
这三个月以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天气，无论是倾盆大雨，或者是烈日炎炎，他都雷打不动的勤习不辍。
跑步、轻功、指法，他都勤加练习。
每天，齐羽都发现自己的体能在增长，跑步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距离越拉越大。最近一个月来，每日晨起，他都要用半个时辰练习跑步，沿着临近的乡村奔跑两圈，只是范围比先前要远远的扩大了近三倍，近六十里地，不仅仅是绕着龙横、洋河、盘田，而是从盘田到建平村、高寨村、冯宅村、玉兰村，后沿江沙路从湾边村、中截村、长埕村返回，几乎有半个城镇之广。
奔跑的锻炼齐羽并没有使用功夫，而花费的时间也并没有比之前多上多少。这是纯粹的体质的训练，在训练中并没有使用轻功身法。
一边奔跑中齐羽还可以不断地思索着指法，很快，齐羽就把天脉剑法的前四重技巧都掌握了。
屈指，绷紧，贯劲，从黍米到沙坑，从沙坑到干硬的泥土，开始练习指法的时候他的指头很快就被磨破了皮，可是齐羽却依然狠狠的咬住了牙，绷直的手指用力的插向泥土，直到穿透干燥的厚泥。
而后他用父亲做木匠剩下的木板练习，指头穿过木板，一个月后，他在家里的农田上，手指贯力，插透田里处理的一棵小树。
那个时候，他的手指在贯住劲力之后已经如钢爪一般坚硬。
龙横村后山的树丛中，一个个林木都被齐羽的手指洞穿过
直到他将手指对准了山上的巨石。。。
不知什么原因，这段时间以来齐羽觉得自己连脑袋都灵活了许多。
同时，齐羽发现，在训练的时候体内有一丝发丝一般细的气流，自眼睛开始，朝着身体四处游动，在他贯祝指力的时候，那道气丝能够缓缓的聚集于他的手指上，令其手指能够与坚石碰撞而毫发无伤。
唯一的比较难以解决的问题，就是目前家里的收入，已经有点供应不了齐羽现在的能量消耗，每日里他都时常处于饥饿状态，而家里的饭菜却多是清淡，甚少鱼肉之类。
为了补充营养，母亲都狠了狠心，每隔七八天都给他杀一只老母鸡补补身子，十几只留着下蛋的老母鸡都已经被吃的只剩下了两只。
齐羽的进境之神速连李心都赞不绝口，一直都把齐羽当作一个万世难出的武学奇才。
不仅仅是倾囊相授，更是把齐羽当做自己孩子一般，时不时的让齐羽留在家里吃一顿好饭。
也是如此，齐羽方才不至于营养跟不上训练的需要。
夜里，齐羽和妹妹在院子里，妹妹静静地看着齐羽将摆在前面的小石子一粒一粒的捏碎，一脸天真的问道：“哥哥，你厉害吗？爹和娘都说，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国士的！”
“嗯，过了秋，我应该可以去镇里认定武夫，如果能成的话，就应该可以参加战武的训练，如此，算是梧州国的后备兵甲，将来就可以有收入了！”齐羽一把捏碎手上的石头，听到了妹妹的问题，却是答非所问的回答了几句。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家里的拮据，父母总是想法设法的把给他们做更好的吃食，而每次他们自己都只是在装了不够一碗的米饭，小心的滴上两滴酱油，就连门口挂着的咸菜都不舍得切下来一片。
而今他的云纵轻功、天脉剑法都已经有所小成，按照师傅的说法，现在的他已经有小武夫的境界，足以去镇里的官府考核一个武夫的名头，而后可以编入兵甲后备队伍。
每月即可领取俸钱二十个方板，合一个圆板。
梧州国的钱币，一个方板可以购买两斤米，二十个方板串成一串，一串方板可以换成一个圆板，一串原板可以换成一枚银币。
而银币，齐羽没见过。
在李心眼里，像齐羽这么年幼的小武夫，具有极大的潜力，很大的可能会被当做重点对象培养，如果那样，每月的俸钱可能还会更多一些。
虽然依然有可能还是比较微薄，不过对于齐羽来说，已经是难以找到的好收入了。
因此他对能够入武夫考核，加入兵甲后备训练，是极为期待的。
而李心同时也告诉他，作为天清门的外门子弟，也有机会向门派推荐优秀弟子，因此李心也是期盼齐羽能够拜入天清门，称为内门弟子的。只不过却没有俸钱。但门派里却有足够的修炼资源。
不仅如此，到时候城里镇里的一些大户，也有招用一些少年，以培养为家丁，越是年幼越有本事的，他们会越是喜欢。
当然，此刻的齐羽还没有想好。
夜里，齐羽和妹妹躺在床上，小姑娘搂着齐羽的胳膊，把脸帖在他的手臂上。
“哥哥，我有姐姐吗？”她突然问道。
“傻妹妹，你见过姐姐吗？”齐羽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有个姐姐的，哥哥，我的姐姐是不是你的姐姐？”
“你的姐姐，那也肯定会是我的姐姐了！”齐羽道。
“哥哥，姐姐对我们好吗？”
“睡吧！”齐羽安慰道！
“嗯，哥哥，我好爱你，你不要不见了！”慢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搂着手臂的妹妹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勾起了思念的齐羽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屋顶，慢慢的扫视着，从屋顶看向四周的墙壁，桌子，柜子和虚掩着的门。
耳边仿佛想起，曾经的三个人的欢声笑语，他摔在门槛上就急忙抱着他起来的姐姐，轻轻地朝着他摔破的伤口呼着气，用袖子擦着他的眼睛。
“小羽，不哭，不哭，摔摔倒倒就长高了，看，姐姐来给你变个小魔术！叮~叮~叮，看。”
齐羽看到姐姐摊开的手上，放着一粒花生大的饴糖，这是他们往常过年才能吃到的东西。
姐姐轻轻的把糖塞进齐羽的嘴里，挥了挥手，慢慢的说道，“姐姐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好妹妹和爹娘！”
“姐！”探出的五指抓向了虚空，齐羽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很短的梦。
被妹妹枕着的手臂传来微湿的感觉，齐羽轻轻擦拭了一下妹妹的眼眶，慢慢的把手臂从她脸下抽了出来，起身靠着墙壁坐了起来。
没有睡意的齐羽干脆放开了思绪，静静的坐着，慢慢的想着姐姐生前的一举一动，在这个和姐姐一起生活了数年的空间里，处处都有他们的回忆。
“只要我还在，姐姐都在”，齐羽想着，“姐姐活在我的记忆里！”
这段时间，他已经明显感受到自己眼睛的变化，在黑暗的夜里，只要他将气劲运行到眼睛处，就能够在夜里看到不远处的地方。
无意之中，齐羽看到了柜子底下靠墙的那个柜脚的地方，有个模糊的孔洞的阴影。
疑惑之中，齐羽下床走了过去，低下身子，终于看到了那个孔洞，孔洞之中，一粒圆珠子静静的悬浮着。
珠子浑然无色，与黑夜似乎溶于了一体，四周的孔洞已经完全掏空了柜子脚下面的泥地，可是柜子的脚却诡异的悬浮于空，并没有倾斜滑落的样子。
此刻，齐羽终于想起了之前那个被他藏在柜脚的圆珠。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