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入到村组调查
9月2日,上午, 07:20
案发现场
刑侦局长曾毅带领侦技人员赶到现场,立即展开现场勘查和现场访问工作。
现场位于淮沭路47公里处的道路正中间,距离徐集乡政府7.2公里,道路是砂石路面。现场地面上没有发现血迹,在距离尸体正前方23米处有两道明显的汽车刹车痕迹,这是许建斌开的汽车留下的痕迹。现场没有再发现机动车的痕迹,只有一些零星的不完整脚印。
曾毅对驯犬员陈宝强说:“宝强,你用死者的气味为嗅源,让警犬向现场外追踪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死者是从什么方向过来的?”
陈宝强在提取嗅源以后,迅速对警犬阿豹下达追踪的指令。阿豹立即进入工作状态,从现场向南追踪83米,来到一个向西南方向的岔路口,继续行进了有350米停了下来。在周围转了两圈,嗅源消失,阿豹停止工作。
这是一条通往路西村的土路,是路西村村民外出的主要通道。陈宝强在阿豹停留的地方进行了仔细地搜查,在路边的草丛中发现一把被折断了的钥匙根部。钥匙的断口处呈现出不规则的断面,断口处痕迹新鲜没有受到腐蚀。
法医王斌对尸体进行尸表检查,死者表面完好,没有受到暴力伤害的痕迹。死者眼睛、口腔、鼻子、颈部等处有出血点,没有中毒症状和突发疾病猝死症状。
初步确定造成受害人死亡的主要原因是窒息死亡,这应该是一起严重的暴力性刑事案件。
距离现场1800米西南12度是路西村,距离现场东2700米是路东村。在附近5公里范围内没有其他村庄。
刑警队长沈军等人来到路西村,沈军对村主任戴有贵说:“戴主任,请你立即通知村民,请他们今天不要外出,我们需要找大家谈话。”
不一会村里的大喇叭就传来了戴有贵的声音:“村民们请注意,现在发布村部紧急通知:今天上午大家都不要外出,公安机关因为办案需要找大家谈话,请大家都在家里等着。如果有特殊情况的可以直接到村部先谈话。没有经过同意擅自外出的,影响公安机关查案子的,要严肃处理追究有关当事人的责任。”
路西村最东边第一家开了一个便利店,村里人进进出出地都要从他家门前经过。
这个时候一个小老头手里拿着一个旱烟袋,蹲在小店的门前晒太阳,眼睛还在不停地向四周看着。
当他看见侦查员杨可慢慢地走过来的时候,他主动地站了起来迎上前去。小老头主动说:“警察先生你是来找我的吧?小老儿叫戴有顺,这家小店就是我开的。”
杨可看到这种情况很高兴,马上就说:“是的,我的确找你有事情。你们家的小店开在这里,村里人来来去去的你都应该知道吧?我想问你,昨天白天有哪些人从村子里经过?”
戴有顺说:“这个我哪里能够说得清楚。”
杨可又问:“昨天天黑以后有哪些人在村里走动你知道吗?”
戴有顺说:“岁数大了,天一黑就上床睡觉了。夜间小店都是儿子、媳妇看的,我从来都不过问。”
杨可继续问:“你们村里有哪些不学好的人?”
戴有顺说:“这些事情我可不敢乱说,你们需要了解情况可以向村里领导打听。”
杨可见到这种情况,知道再怎么谈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收获,就气呼呼地离开了戴有顺的家,到下一户去调查了。就这样杨可忙了一上午,基本上没有什么收获。
侦查员马全发来到村西边的余芬祺家里,充分发挥了他能讲会说的特长,与余芬祺谈得十分投机。余芬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性格开朗。对村里的情况很熟悉,她提供了一些非常有用的信息。
马全发问:“你们村里有哪些人会在深夜外出到处乱窜?”
余芬祺说:“这个呀,经常晚上外出游尸的有几个人都是不学好的,听说也是派出所重点管理的对象。在我们这里一般有点本事的年轻人都到外边去打工了。
在家里的除了妇女和老弱病残以外,在家的青年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毛病。这些家伙好吃懒做的,还经常惹是生非。
还有几个赌鬼,经常聚集在一起赌钱。钱输光了就会想一些歪点子去弄钱。他们会到公路上拦截过路的车辆,哄抢车上的东西。
有几个人就因为这些事情被派出所抓到关起来。放出来以后好了几天,时间不长还是老样子。这些人迟早是要坐大牢的。
早上听说公路上发现一具尸体,我们都跑去看了,肯定不是我们村里的人。依我看应该是外乡人路过此地出事了。
哎,告诉你们吧,昨天上午在外面村头的小路上发生一件怪事情,有一辆小三轮车停在那里整整一天,也没有看见有人把它开走,今天早上才发现车子不见了。
许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如果是车子出毛病了,应该赶快找人来修呀,或者把车子拖走。车子停靠在那里整整一天也没有人过问很不正常,在我们村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因为距离村子有一段距离,没有人上前观看。听说有人看见中午的时候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后来再也没有人看见这个人了。”
马全发连忙追问:“这个情况你是听谁说的?”
余芬祺说:“也就是几个妇女在那儿瞎议论的,到底是谁说的让我好好想想。噢,想起来了,是王家媳妇说的,她丈夫叫王道勇,在乡农科所工作。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我想他可能是在回家的时候路过那里看见的。具体的情况你们还是去问王道勇就能够弄清楚了。”
马全发问:“你们村里有哪些人喜欢玩麻将?都在哪里玩?”
余芬祺说:“我们村里经常在一起玩麻将的有王其湖、刘二毛、李民远、许大順。几家是轮流坐庄,今天在你家,明天到他家。路东村也有几个人经常过来玩。”
马全发问:“在这些人当中有哪些人会毛手毛脚的?”
余芬祺有一些为难地说:“这个就不好说了,有些人就喜欢占点小便宜,看见别人的东西就想拿。这样的人你说他什么好呢?
有一个人我看他就是很不顺眼,他叫王其湖,以前王其湖开小三轮车把人给撞死了,没有钱赔,被判了两年。出来后他就不能开车了,开始他就学修理。
他在路边摆地摊子,其实他哪里会什么修理,就是在那里瞎捣鼓碰到机会就宰人一下,弄到一些钱,也架不住赌钱输的。都快三十的人了,现在还没有娶上媳妇。这个人手脚不干净,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村里人平时都防着他。”
马全发问:“王其湖这个人这几天都在村里吗?”
余芬祺说:“昨天还看见他在李民远家的麻将桌上,今天一大早就看见他背着一个大包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他回来。”
马全发问:“你还有什么要和我们说的吗?”
余芬祺低下头想了一下说:“其实你们只要找到村东边的戴有顺,什么事情就都能搞清楚了。戴有顺是村里的百事通,他家就在村口,进进出出的都要从他的眼皮子底下经过,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说话间已经到了十二点钟,余芬祺说:“马同志已经到吃饭的时候了,就在这里随便吃一些吧?”
马全发点着头说:“好的,正好可以尝尝余大嫂的厨艺了。”
侦查员到农村办案,在农户家里吃饭是常有的事情。谈话正在进行突然停下来,直接影响到调查的效果。另外吃饭很耽误时间,所以刑警队在办案的时候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村民的饭你可以吃,但是必须交伙食费。年轻的侦查员有时候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只能饿肚子。
吃完午饭,马全发悄悄地丢下五块钱后离开了余芬祺家。
案件指挥部设在交警三中队,办案人员就在这里搭伙。曾毅和仲安华正站在院子里等大家回来吃午饭。
杨可嘟囔着嘴巴走了进来,指导员仲安华问:“杨可上午调查的情况怎么样?把调查材料留下来。”
杨可一脸不高兴地说:“今天上午没有什么收获,村里有一个老头子,大家都叫他是百事通,其实什么也不通,什么也不肯说,没有一点起码的觉悟。所以上午没有做材料,谈话的内容我都记在笔记本上呢?”
曾毅听到以后就说了一句:“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我们要求办理案件的谈话都必须形成文字材料,不然怎么汇总。你也是年轻的老同志了,难道这一点东西都不懂?”
杨可低着头没有说话,转身就走出了院子。仲安华连忙对曾毅说:“让他吃过饭再去补材料吧?”
曾毅说:“让他去,这是一棵好苗子要求严一些有利于他的成长,响鼓还要重锤敲。”
杨可就这样饿着肚子走了,在场的侦查员没有一个人说话,静静地看着杨可消失在视线之中。
在路西村马全发直接来到李民远家。李民远看见警察到家里找谈话很害怕,以为又要被罚款了。开始什么都不肯说,经过反复做工作,李民远紧张的情绪才有所缓解。
马全发说:“我们今天不是来抓赌的,昨天有几个人在你家赌钱,我们需要了解当时每一个人的情况。如果你如实反映情况,对在你家赌钱的事情我们会从轻处罚。”李民远连忙点头没有作声。
马全发问:“把昨天在你家打麻将的情况说一下?”
李民远说:“昨天在我家打了一天的牌。上午九点多钟开始的,当时有王其湖、许大顺、刘二毛和我,一直到中午快十二点了才歇下来吃饭。
王其湖是一个单身汉,没有地方吃饭就在我家吃午饭。其他人是回家吃饭的,晚饭都是在我家吃的,几个人都没有离开过。
到了晚上快九点的时候,路东的蒋郁新过来了,王其湖就走了,一直没有回来。打到十一点多钟才结束,大家就都回去了。”
马全发问:“你们在牌桌上都说了些什么?”
李民远说:“也没有说什么东西,就是瞎吹。下午的时候有人说,村子前边停了一辆三轮子,停在那里半天了也没有人过问。
蒋郁新晚上过来的时候就有人问他:‘那辆车子开走了吗?’
蒋郁新说:‘车子还停在路上,没有人动。’”过了一会儿,王其湖就走了。”
仲安华带人到路东村进行调查,村民们都接到村里的通知,大家都在家里等着。仲安华来到村民赵凯涛家里。
赵凯涛告诉仲安华:“我在乡建筑队上班,早出晚归,昨天晚上八点多钟才回家。路过今天出现尸体的地方,公路上什么都没有,走到路的拐弯的时候就看见路对面停着一辆小三轮子。
当时我还在想,谁家的车子停在那儿可能是出毛病了。因为天太黑我也没有敢过去看,转头就回家了。
今天早上听说在路上发现一具尸体,而且路边的小三轮子也不见了,我就在想死者会不会与路边的小三轮子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这样瞎想的。”
仲安华问:“你为什么会朝这方面去想呢?”
赵凯涛很自信地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半夜三更的一辆小三轮子停在路边,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现在车子不见了,公路上却出现一具尸体,你说不朝这方面想都难。”
仲安华问:“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赵凯涛说:“要我说呀,那具尸体不是乘客就是驾驶员,如果是乘客就是驾驶员把乘客给杀了,以后驾车逃跑了。
如果是驾驶员就是乘客把驾驶员给杀了,抢车子跑了。只要能找到车子就能发现犯罪分子。昨天晚上我幸亏没有过去,不然的话倒霉的就是我了。”
仲安华问:“依你看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赵凯涛说:“要依我看做这样的事情都是亡命之徒,我们村里就有两个这样的人,不过他们可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个叫蒋郁新,这家伙整天不干正事,就是到处瞎混,还特别喜欢赌钱,经常被派出所找去谈话。
另外一个叫徐奖光,会开小三轮子,手脚不干净。这两个人你们可以重点查一下。”
技术员邹玉虎在村治保主任钱应军的带领下,来到蒋郁新的家里。邹玉虎问:“我是刑警队的,你昨天都在干什么?”
蒋郁新很不客气地回答:“你问这干什么?我昨天干什么碍你什么事情了?”
钱应军立即训斥道:“蒋郁新,你算什么东西,公安局的同志找你谈话,你就是这样的态度,你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蒋郁新连忙赔礼道歉说:“都是我不好,我经常被派出所的人训话,心里就是有一些不舒服。昨天我在田里忙了一天,天一黑我就跑到路西村去打麻将,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钟才回家。”
邹玉虎问:“你是什么时候到路西村的?在路上都看见什么?”
蒋郁新说:“我吃过晚饭到路西村大概有八点多钟,过了公路朝路西村走的时候,就看见有一辆小三轮子停在土路上。我走过去用手敲了一下三轮子的玻璃窗户,没有任何动静,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就走了。
晚上十一点多钟我回来的时候又经过那里,三轮子已经不见了,我以为车子被开走了,也没有太在意。”
邹玉虎问:“你在公路上都看见什么?”
蒋郁新说:“天太黑了,我也没有带手电筒,我就是低着头走路的,经过公路的时候也没有注意,路上有什么东西我说不清楚。”
邹玉虎问:“你在路西村都是和什么人在一起玩的?怎么玩的?”
蒋郁新说:“我是在李民远家里玩的,还有许大顺、刘二毛、王其湖几个人,我到那里王其湖就让给我打,他在旁边坐了一会才走。
乡下人打牌很简单,不像城里那么复杂。我们打牌是带吃带对的,出冲子算一番,自摸、门前清、清一色各一番,够牌就胡。其实我们玩得都不大,每天晚上输赢也就十几块钱。我知道的就这些。”
邹玉虎问:“你们几个人在一起打牌,相互之间都了解吗?”
蒋郁新回答:“说不上什么了解,除了打牌很少有其他往来。王其湖这个人不学好,手脚不干净,以前因为开小三轮子把人撞死了被抓起来判刑。这家伙什么事情都能做,我跟他基本上没有什么交往。”
技术员陈凯负责调查万建辉,万建辉说:“昨天上午我到徐集街上赶集,中午快十二点的时候才回家。走到公路拐弯要下路的时候,看见对面的小路上停着一辆三轮子,车子旁边站着一个人好像是对车子里的人在说话。”
陈凯问:“你看见车旁边的人长得什么样子?”
万建辉说:“因为距离有一些远,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长相。那个人二号个子,体形中等,看样子不到三十岁。上身穿的是白色短袖褂子,下身穿的是深颜色裤子。我因为急急忙忙地要赶回家吃饭,就瞄了一眼,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
在路西村,马全发从余芬祺家里出来,来到了王道勇的家里。经过几句寒暄以后,马全发说:“我们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昨天中午你在经过村前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王道勇想了一下才说:“你们可能问的是那一件事情,中午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在回村子的路上,在村头的小路上看见有一辆小三轮停靠在土路上。
当我骑着自行车从旁边经过的时候,突然从车厢里跳下一个人来,把我吓得一跳。
我就凑到那个人身边问:‘是不是车子出毛病了?’那个人很不耐烦地说:‘不关你的事情,你跟我有多远就走多远。’
我气得骂了一句:‘什么东西,真是不知道好歹。’我骑上自行车就走了。等我来到村头的时候,转头看了一下,那个人还站在小三轮车旁边没有走,用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我害怕招惹麻烦转身就走了。”
马全发问:“那个人长得什么模样,请你详细地说一下?”
王道勇说:“那个人是长四方脸,眼睛很小,看模样有二十七八岁。身高和我差不多,我的身高是1.69米。中等身材,稍微偏瘦一些,短发。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在路边混的土流氓。他总是斜着眼睛看人,凶得很。我害怕惹事也没有敢搭理他。”
马全发问:“那个人你认识吗?有没有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他?”
王道勇说:“那个人我不认识,以前也没有看见过他。他肯定不是附近的人,也不是这条线上开小三轮的。因为我经常在外边跑,路上开车的人许多我都认识。”
马全发问:“你注意到他穿什么衣服了吗?”
王道勇说:“那个人上身穿的是白色短袖小褂子,下身穿的是运动服。其他的记不清楚了。”
马全发问:“当你经过那里的时候附近还有其他人吗?”
王道勇说:“好像就有一个人,他应该是路东村的,从徐集出来我就一直走在他前面,我们之间的距离大概有四十多米远。到了岔路口,他往东,我往西。我估计他可能也会看见那个小三轮子。”
在路西村的村东边,沈军正好遇到满脸倦意的杨可。沈军问:“怎么样?今天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杨可很沮丧地说:“不提了,今天调查很不顺当,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沈军手指着前面的小店说:“小店里的戴有顺你谈了吗?村里人都叫他是百事通,村里什么事情他都知道。”
杨可说:“谈过了,那老头什么都不肯说,徒有虚名。”
沈军说:“不会吧?是不是你的谈话方式有问题。戴有顺是上年纪的人,什么风雨没有见过。与他谈话首先你要尊重他,取得他的信任,他才能与你讲真话。
谈话可是我们的基本功,我们要针对不同的对象,采取不同的谈话方式这样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戴有顺你就要从他感兴趣的东西先谈起,这样才能调动他谈话的主动性,然后我们再慢慢地切入主题,这样的效果才会更好一些。
用我们的行话来说就是进门叫大嫂没话找话说,不信我们一起去试试。”
沈军笑着走到小店前边,对里面喊着:“请问小店有人吗?”
就看见从房间里急急忙忙地跑出一个人来,当他看见来人是两个警察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才问:“警察先生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沈军乐哈哈地说:“老板来一包大运河香烟,再来一袋饼干。”
杨可正在纳闷,沈队长买饼干干什么?沈军却把饼干扔给杨可说:“还没有吃饭吧?”杨可脸红了一下,接过饼干没有说话。站在柜台里的戴有顺吃惊地问:“这都快两点了,你们还没有吃午饭,太辛苦了。”
沈军说:“老先生小店开得怎么样啊?”
戴有顺连忙说:“老先生愧不敢当,老糗今天苟长六十三岁,还不能算是老先生。小店吗,开得还可以,就是现在东西紧张进货难呀。马马虎虎地有一些收入,比种地强多了。”
沈军问:“家里有几口人啊?”
戴有顺笑呵呵地说:“全家在一起生活的有五口人,老太婆、儿子、儿媳妇,还有大孙子。其他子女都分开过了。”
沈军说:“你老儿孙满堂好福气呀!”
戴有顺高兴地说:“承蒙夸奖。我这个人吧,就爱管闲事。村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们不是专门来找我老头子闲开心的吧。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我保证让你们满意。”
沈军问:“公路上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戴有顺深沉地说:“这件事情有一些蹊跷,公路上发现的尸体照理说应该与我们村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把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就很难说了。
听过路的人说,那辆车子是昨天上午十一点多钟就停放在那里的。一直到了天黑也没有人过问,第二天早上车子不见了,公路上却出现了尸体,这样就可能与我们村里有关系了。”
沈军连忙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戴有顺说:“车子是停在村头路边失踪的,明白的人都能够看出来,这件事情就是我们村里人干的。他把受害人骗到村头,然后再将尸体放到公路上让来往的汽车碾压,这样就变成了交通事故。最后他再将车子拖走,谁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沈军问:“那么你们村里会有什么样的人能做这样的事情?”
戴有顺说:“做这样的事情可能有一个人,不过请你们替我保密,如果说错了被人家知道了那可是子孙仇啊!”
沈军说:“你就放心吧,我们有严格的保密制度,绝对不会把你说的话泄露出去。”
戴有顺接着说:“我们村里有一个人叫王其湖,不到三十岁。他原来就是开小三轮车的,因为开车撞死人还逃跑,被判了两年刑。现在车子不让他开了,他就学做车辆修理,也苦了一些钱,但还是架不住他去赌博输的。现在王其湖就是一个穷光蛋,到现在连媳妇也没有娶上,整天到处骗吃骗喝的,有时候还会偷东西。只要村里出什么坏事情首先都会想到他。”
沈军插话问:“这件事情你怀疑王其湖有什么依据吗?”
戴有顺很严肃地回答:“昨天白天王其湖在李民远家里打了一天麻将,好像是没有犯罪的时间,但是他如果是和别人合伙干这件事情的就可能了。晚上九点多钟我看见他从村里出去,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清楚。今天早上天刚亮我就看见他背着一个蛇皮袋匆匆忙忙地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如果说他没有问题我才不相信呢?”
站在一旁的杨可听得有一些傻眼了,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没有向他说一句,这真是叫你不服都不行啊。与戴有顺谈话结束,沈军和杨可继续找其他人谈话。他们就这样静静地走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