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死色魔
“你是天水门的弟子吧？叫什么名字？”顾雪湘仍是双手负后，她眼眸明亮，微微侧头看向男子。
“楚渊，渊源的渊。”
顾雪湘微微一笑，“我记住你了。”说完她就转身走回去巷尾。
“等等！”楚渊伸手道：“顾姑娘，要不你和我们一起上路吧？”
顾雪湘停步，怪好奇地转过头来打量楚渊，“我看上去很像傻子吗？”
楚渊有点懵，“什么意思？”
“你们人太多，目标太显眼了，一直在被人追杀对吧？哪有我一个人行动隐蔽。”不得不说，顾雪湘的理由相当充分。
楚渊想了想问道：“难道顾姑娘这一路以来，没遇到任何袭击？”
“也有的，但是我这里的武器毕竟只有一把，追杀的人数相对就少很多，我还应付得来。”
楚渊点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们到了天山城再见吧，姑娘一路小心。”
“你也是，如果死在路上就没意思了。”顾雪湘状似不在意般，轻飘飘说道。
话到此处，双方本应该分手作别的，但是楚渊却将目光望向那小乞丐。
乞丐似乎很怕他，连忙又躲到顾雪湘身后。
女子微微扬眉，但并不急着发问，只是安静看向楚渊。
“顾姑娘，敢问你是如何认识这小乞丐的？”
“他十分可疑，一路跟了我们好多天。”
“谁跟着你们了！”乞丐不由得探头怒道，看样子完全是发自真心的，脏兮兮的脸蛋都气红了。
“那你怎么解释，在许县、晋云城、新安城，这三个地方我们都发现了你的身影？”楚渊冷静道。
“而且我们的脚程虽然不算快，但好歹也是一路骑马，你又是怎么跟上的？”
小乞丐翻了个白眼，“我蹭的商队的车马，而且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个问题？”
“这难道不是你们跟着我？你们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他警惕地看向对面男子。
楚渊微微蹙眉，手摸下巴开始思索了起来，他感觉自己隐隐像是抓住了什么，但是又不真切。
忽然，他快步上前，和颜悦色道：“小朋友，哥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好不好？”
小乞丐呆愣了一秒，忽然尖叫了起来，他又气、又羞、又怒，忙捡起地上的石子儿对楚渊一顿乱扔，“死色魔！你不要过来！！”
这叫声娘儿们兮兮的，可能是还未变声的缘故。
楚渊左闪右避，有些哭笑不得。
他自认为态度已经足够“友善”了，但是在旁人看来似乎依旧十分变态，像是有炼铜癖的猥琐大叔。
顾雪湘已经笑得直捧小肚子了，这还是顾忌到自己的淑女形象，不然恐怕要笑得满地打滚了。
好不容易喘过来一口气，顾雪湘才撑腰笑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首先，七种武器里成双成对的，只有鸳凤刀和鸯凰剑。”
“其次，我跟你打包票，这小子并没有藏任何武器在身上，就不劳您亲自上手检查了。”
得，线索到这里又中断了。
楚渊刚才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自己会被鸳凤刀所驱使，前来寻找剑主，会不会小乞丐身上也有一件武器？所以他才会一路无意识地跟着他们。
“顾姑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楚渊不死心问道。
“很简单，前几天我们俩在路上偶遇，这小子偷鸡摸狗惯了，竟然将主意打到我头上来。”
“我见他贼眉鼠眼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待他出手之时一举擒获，好好教训了他一顿。”
“后来见他叫得实在凄惨，心生恻隐，这才放他一马。”
“结果没想到，这混小子居然还敢跟着我，左一句漂亮姐姐，右一句漂亮姐姐，哄得我给他买了不少吃的喝的。”
“这几天，我偶尔让他干些打杂跑腿的活儿，他说要请我吃烧鸡，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小乞丐闻言撇了撇嘴，没有反驳。
“那你后面还要带着他继续上路？”楚渊再问。
顾雪湘摇头，“他倒是想跟着，但我可没那么多功夫去保护他，明天一早我就会继续上路，让他自个儿留在这里吧。”
小乞丐低头，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砂石，同样没有说什么。
“走了走了，”顾雪湘牵起乞丐的小手，“姐姐请你去吃烧鸡。”
这一下，小乞丐难得有些腼腆，他懦懦道，“下次，下次我一定请你请回来。”
楚渊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和上次见到时相比，这乞丐好像专门洗了手，哪怕刚才捡了石子儿，手背看起来依旧幼细偏白，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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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之时，楚渊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人发现他出去过，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之前分别的时候，顾雪湘特意吩咐过他，两人见面的事暂时不要说出去。
楚渊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瞒着，但还是尊重她的意见。
一放松下来，困意和倦意就一阵阵袭来，这回楚渊终于不用烦恼睡不着的问题了，一沾枕头就飞快进入沉眠状态。
这一觉一直睡到月上中天，而且还不是自己醒的，是被人敲门叫起来的。
“叩叩~”
“楚兄弟，还没起吗？月亮快晒屁股了。”
听到这个戏谑的用词，睡眼朦胧的楚渊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迟大哥吗？这就起了。”
楚渊一打开门，迟不归就不客气地揽住他的肩膀，“走，睡了一天什么都没吃，肚子早就开始叫了吧，做大哥的带你去吃顿好的。”
楚渊有些好笑，“去外面吃？这客栈里不是有现成的吗。”
迟不归连连摇头，“那玩意儿只能拿来填饱肚子，离‘好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跟小二打听过了，城里临江有座凤凰楼，景致优美，菜肴可口，酒水一绝，还能叫歌妓过来给你唱小曲儿，这才叫享受人生。”
“消费不低吧？”楚渊的“任务经费”有限，一听这种高档场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钱。
“啧，瞧你说的，当然是大哥请了。”迟不归当先往外行去。
“走走走，要不是小师叔太过一本正经，喝起酒来没意思，我早就找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