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送别，回国

利雅达首次全球游戏大赛终于落下帷幕。在陈捷陪同下，罗开放松心情，在当地逛了一圈。第二天下午，和其他入围者合影留念后，互相道别，启程回国。

陈捷破天荒的没有出现，据她说是被姐姐盯着回了学校。罗开给她发了个道别信息，坐上赵腾的车。车子缓缓从酒店大门驶出，向机场而去。

再见面，天气吃住等随意交谈两句，赵腾换了话题。

“典礼后你是不是和兰诺谈过。他的销售总监一定征求过你意见，阴阳方块在明年参与捆绑销售前，是否要先在虚拟仓上投放。”

“虚拟仓？”这位面的虚拟仓基本等于地球街机，但技术和体验完全不一样。罗开一时半会还不能反应过来，穿越而来的他，听到虚拟仓就想到VR虚拟技术之类的游戏。

“我习惯了叫街机，还是等明年主机吧，我不急。”

“为什么？现在投放就有钱拿了。”

“嗯……这次头奖有3万美元，我是不太急用钱。”罗开有自己打算，试图结束话题。“放点音乐吧。”

赵腾拉开面前小抽屉，翻出盒老旧的音乐带，插进驾驶面板前的播放口。随着一声烟嗓，车里响起轻柔慵懒的美国乡村音乐。

很不错的音乐，但赵腾还是伸手稍稍调低声音。罗开意识到，身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青人有很多话要说。

“是不是因为华娜空降的高层德拉曼？有传闻说，他和兰诺的销售理念截然相反，你是不是想先看情况？”

“谁？”罗开不认识德拉曼，对这些商业内部消息更是不太关心。大赛之后，他确实在考虑一点：这个位面的利雅达，会以何种结尾收场。

“没听过他？你可真能忍，是希望阴阳方块和新主机一起一鸣惊人？新主机发售前，死侍3和打砖块会先上利雅达的虚拟……街机，兰诺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你这个第一名。”

“说实话，这次的街机投放也就5000台，前三名一起上能有多少，还是等新主机2600吧。”

“兰诺连主机代号都告诉你了？”

罗开愣了下，他觉得和游戏相关的东西，自己以后真的应该注意下。年青人干脆不回答赵腾的问题。“我已经和他签了个优先协议，预付款也拿了。这段期间，回国后优先为利雅达开发新作。”

“哦？什么新作。”

“秘密。”罗开笑了笑，问道：“利雅达好像搞了个作品验证机制？独立作品上街机前，先提前验证游戏商业价值的流程？”

“是的，兰诺搞的，应该不会针对你。”

“我的新作不过机制，直接上街机，利雅达先定了5000台。”

“5000？打砖块和死侍这次正好就投了5000台，兰诺是想你的作品来了直接换？”赵腾大概猜到了兰诺的打算。“那我估计他也希望阴阳方块明年和新主机一起上，而不是先在街机露脸。新作版权和分成怎样？”

“利雅达自行投放的街机收入，我拿总销售额20%，带新作的整机销售，拿利润的6%。阴阳方块到时另谈。”这毕竟不是地球上的steam平台，不谈人工，虚拟仓生产、维护和渠道这些费用还是利雅达在承担。“版权的话在我手上，利雅达看情况也有优先收购权。”罗开回忆着当时的谈话。“兰诺也希望，新作能够做一些能IP化的东西。”

“虚拟仓现在大概七八千美金的样子，利润算一半……这批不会全卖出，你也应该能拿到几十万。和德拉曼比，兰诺还真是个想为游戏业做点事的人。版权要谈好，如果信的过我。”赵腾方向盘一转，绕过路上迎面而来的风滚球。“到时我可以帮你审合同。”他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说出后面的话。“我不会为利雅达打一辈子工，游戏业是今后的风口，我会抓住这个机会。”

罗开大概听出赵腾有想和自己合作的意思，看了眼年青人，慢慢问了句：“你喜不喜欢游戏。”

“我喜欢钱。”赵腾笑了笑，车内两人突然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音乐卡带播放到底，赵腾终于再次开口。

“今后有什么打算，继续开发？”

“不，转行写小说。”

“你写的小说没人看的。”

两人笑了起来，赵腾将到底的音乐卡带拿出，换了盘，还是把音乐声压的很低。

“信片。”

罗开愣了下，没听清赵腾说什么。

“芯片，国内要自行研制头显主机，或者PONG那样的街机虚拟仓，第一个问题不是海量资金，而是芯片和技术。我不知道你对主机开发了解多少，简单说，它和显卡行业状况差不多。而且，相关政策也不明朗。”

“你是说，国内环境发展会比较慢。”

“差不多。不过我说的不仅国内，包括亚洲。今后很长时间，游戏业风头都会在欧美这边。”赵腾肯定的回答：“直到游戏这东西能登上手机或PC，我相信，那时才是国内的天下。”

“你觉得登上手机PC需要多长时间？”

“我怎么知道，我不是搞技术的。利雅达这边技术部门的说法是，难。不过这是利雅达的立场，听听就好。”

“日本呢？”

“日本？”赵腾没想到罗开居然提到这个国家。“日本……日本的动漫二次元文化现在在全球确实有影响力，但不，我不觉得他们在游戏行业能占到领导地位。”他继续说着。“作为开发者，你对游戏有想法，但可能不太了解游戏业状况。”

“现在的市场刚起步，没打开，利雅达也不是一家独大。兰诺就是想通过这次大赛，包括明年的新主机2600，一举打败奥德赛和仙童两家竞争公司。”

“所以给了我这么个优先协议。”

“对。”赵腾点点头。“光是开发2600，兰诺把利雅达卖给华娜，才收到10亿美元追加投资。”

“10亿什么概念？1/7个特斯拉在中国预计投资的超级工厂，换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机器。你也知道，日本公司本身在IT行业已经不那么突出，松下、索尼在数码家电这块面对国内竞争，更是没了以前的辉煌。虽然技术和芯片上限制没那么大……”

“做做虚拟仓还有可能，但做主机……我不知道谁会头脑发热，冒这种风险。”赵腾想了想，还是摇起头。“不，日本不太可能。现在是欧美的天下，很长时间都是，以后是国内和欧美二分天下。”

“说起来。”他看向罗开。“你为什么觉得日本会有一席之地。”

“可能……因为大金刚很不错吧，有点苗头。”

“苗头？”

罗开没再回话，不想就这个说太多。毕竟大赛拿到第一名，他也没有立即成立工作室或公司开始扩张的想法。谨慎的罗开，想先看看这个位面的游戏业走向。他怀疑这个位面的游戏发展虽然乱，但主体脉络还是和地球上相似。

或者说，有相似的苗头。

利雅达已经和地球上的雅达利一样，被华纳买下了。

那这个位面的人天堂是不是也和地球任天堂一样，在做着那件事……

不知不觉，闲聊间，机场已到。和赵腾握手告别，罗开踏上回国飞机。他要回去准备新作，像大赛奖杯的成就描述那样：扬帆，启航。

但风暴会来，不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