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乔装
送走了路明非几人的老人又坐回了椅子上。
一招手，不知从哪冒出的一只老鼠就这样跳到了他的膝上。
他一边抚摸着老鼠，一边若有所思。
是他鼻子出错了吗？
他闻到那个男孩身上除了人类的气息外，还有另一种他没接触过的气息。
可惜只是一闪而过，都怪自己手快了一些，太早把黄粉点在了那个男孩的头上，瞬间便掩盖住了那个气息。
不，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他默默打了个寒噤，那种气息冰冷且锐利，即使是回忆都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那孩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老人喃喃自语，看向了窗外。
希望别出什么意外啊。
……
路明非他们跟着老鼠一路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
小老鼠对着大门吱吱叫了几声，示意他们地方到了。
一开门，门上的灰尘成片的落下，看来也是许久没有使用过了。
里面有男女两个更衣间，并排在一起，中间仅以布帘相隔，显得寒酸又简陋。
几个衣架子随意地摆放在更衣室的外面。
不用想也知道，衣架上的这些衣服避免不了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浮灰。
想到要穿上这些不知多久没洗的衣服，赵姐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不过，这里面最高兴的当属路明非了，他早就受够了穿着大裤衩到处走了，颇为乐观的挑选着衣服：
“快看看这些衣服，没你们想得那么糟，还没结块呢。”
这话丝毫起不到安慰的作用，反而让吴江赵姐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但不管怎么说，几个经验者能活到现在，必然都不是矫情的人，况且他们如果想要隐藏身份，这些衣服就是不得不穿的。
一时之间，拍打衣服上灰尘的声音响彻整个试衣间。
这里面都是校园里常见的一些衣服，包括保安与保洁的制服以及几件学生的校服。
如果按外表来看，也只有路明非、杨一帆和沙罗穿上校服没那么违和，杨一帆本就是体育生，年龄与路明非相仿，沙罗也大不了他们两岁，加上身材娇小，看上去就像青春正好的大学生。
更别提路明非脸长得还嫩，说是高中生恐怕也有人相信。
“他们这一批，来的倒是都挺年轻的。”
刀疤嘟嘟囔囔地和吴江一起换上了保安的制服。
赵姐则换上了保洁的制服。
好在衣服上浮灰虽然多，但却也没什么味道。
路明非还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双运动鞋，虽然有些不跟脚，但说什么也比他的拖鞋强。
虽然穿拖鞋的都是大佬，但他还是谦虚的认为自己还没到达那个境界。
“咚咚咚！”
就在几人整理着着装时，敲门声突然响起，像是突然敲在了心脏上，让屋里的众人同一时间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瞬间，屋里安静的哪怕掉根针都能听见。
吴江看看手表，比划了四根手指，意思是现在才四点钟，时间还早，按老人所说的那些非人不应该这么快就到了。
“咚咚咚”
还没等他们做出下一步行动，门又被敲响了，除此之外，一个尖利但远比传达室老人细嫩的声音跟着响起：
“你们衣服换好了吗？”
屋里众人没有立即回应，但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听着话，这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应该跟那个老人有关。
“嗯……换好了，进来吧。”
赵姐清了下因紧张而有些干涩的嗓子，答话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鬼鬼祟祟地探出了个脑袋，左右看了一圈后，才把身子也让了进来。
明明是他们同意他进来的，但行动上却莫名有着丝偷偷摸摸的感觉。
这人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纪，身材瘦小，长着一双三角小眼、尖嘴猴腮，与老人一样留着鼠须。
他站在几人的面前，抬高了下巴：
“是爷爷让我来的，看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顺便嘱咐你们几句。”
果然是那个老人派来的，听到这话，赵姐他们终于放下心来。
“首先是你们这两个保安。”
鼠须人上下扫视着刀疤和吴江。
“等会给你们配两个我们这儿的电棍，不用太担心，虽然担任着保安的职责，但一般来这儿的人都守规矩，即使有人闹事，看到你们这身衣服也会给老爷子个面子。不过也有急眼的，你们这身板……”
鼠须人哼笑一声。
“在人类里还算不错，在我们这儿，哼哼，只被扒一层皮都算好的。不过，记住了，保安不只你们两个，如果有事儿，先找其他的保安，如果只能自己上的话，这身衣服还是有点用的。”
接着鼠须人转向了赵姐。
“保洁还好，一般没什么麻烦，扫扫地，收拾收拾卫生就行，和这的其他保洁一样，别太扎眼，别偷懒，别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
最后，鼠须人看向了路明非他们。
“你们选了学生啊，外表看上去倒也合适。你们有课就上，打铃后，就别在教室外待着，别做引起老师注意的事，别乱说话就没什么问题了。”
鼠须人的小黑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只要别暴露，基本不会有事，不过……要是真暴露了，也别抱着想要找我或者爷爷帮忙的想法，我们不是一路人，帮到这个地步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说完他吹了一声口哨，又是几只老鼠窜了进来，人立站着，看着屋里的众人。
“你们跟着他们几个走就行，他们会带你们到各自该呆的地方，”
路明非本来也打算跟着杨一帆和沙罗一起离开，却被鼠须人一把抓住。
“这位同学，帮我们搬点东西吧。”
没办法，路明非只能目送着他们离开。
自己身上跑腿的气息这么浓重吗？即使脱离了真正的校园，仍然摆脱不了被叫去帮忙的命运吗。好歹自己现在也当上了大学的学生会主席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小弟该干的事。
路明非哀叹着自己的内在气质，却也准备好了帮忙。
但没想到的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鼠须人的吩咐。
他望向鼠须人。
看到的是一张堆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