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赔款
虽然造枪和心理学不搭边，但冯图作为一名学者，他觉得这些关于枪械的设想很有趣，而且他直觉这些法子可行性很高。
朱康燮也不怕泄露。
毕竟如果他没记错，此时的欧洲普鲁士王国已经出现了世界上第一把使用纸壳定妆弹的后装式针发枪且已经被普鲁士军方采用，只是距离正式列装还要再往后几年。
想来这大明帝国的整体科技水平处于当世一线，那么国内应该也有这方面的研究产物。
只不过到了枪店之后朱康燮略有些失望。
摆在台面上的主要是燧发枪与火绳枪，虽然有火帽与定装好的纸壳弹药出售，但火帽这种新鲜产物仅仅服务于几种特定的枪型。
这些枪械无一例外不是前装枪。
朱康燮从枪店出来忍不住低声嘟囔：“看来大明的第一把后装枪得由我来造咯。”
随后他也反省了一下，因为这大明本不该存在，所以他一直对大明怀有一股莫名的期待。
事实上没有后装枪很正常。
毕竟后装枪一开始被普鲁士军队采用时被称为‘灌肠枪’并备受鄙夷嫌弃，使用了数百年前装枪的老派军人对走后门深恶痛绝。
而现在，朱康燮一边逛街，一边用自己并不渊博的枪械知识在脑子里构思这么一把灌肠枪。
逛着逛着，又是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怪味让他回了神，也终止了这次工业街之行。
这什么工业街里像样的工厂作坊还没见到呢，熬大烟的厂子却是正干的热火朝天！
捏着鼻子望风逃离那op厂后，朱康燮除了想着要造枪，对禁烟这事儿也不得不上点心了：“必须得禁烟啊，泰来先生，你支持禁烟吗？”
在这文莱才几天啊，这大烟就跟梦魇一样到处都是。
冯图闻言干笑两声道：“自然是支持的，朝廷不也屡次要禁烟吗？”
他这一说，朱康燮扣扣脑袋后不由得面露难色。
朝廷说要禁烟。
皇帝也说要禁烟。
可这文莱一派乌烟瘴气。
那到底是禁还是不禁呢？
若是朝廷，皇帝不是真的想禁烟，光凭朱康燮这个鲁王想要真正来一场浩浩荡荡的销烟行动，那唯一成功的前置条件就是先造反成功，成为大明皇帝。
如果是别的大明亲王在天高皇帝远的殖民地发育一番或许有机会，但他这个鲁王就在京师眼皮子底下，造反成功率约等于零。
那么，就只能看皇帝的意思。
想着朱康燮不由叹道：“唉，有机会当面问一下？对了老福，我，我和当今的皇帝陛下的关系，私下的往来关系如何？”
福朋之斟酌之后的回答是还算熟络。
原身自十二岁后每年大多数时间都在京师读书，而当今的大明建武皇帝虽是中年，但在继皇帝位之前和他做了一两年时间的同学。
作为藩王表率，鲁藩与皇室自然也得多多走动亲近，太子表面上也得和原身维持良好的关系。
闻言朱康燮点头记下。
能和皇帝说上话就好。
关于禁烟，还需细细谋划一番再付诸行动，毕竟看着大烟在文莱城上空飘荡的模样，就知道要拔除这毒根的难度有多高。
拿着用中文标注时间的怀表看看时间，他笑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找地方吃个午饭然后去看释放俘虏吧。”
朱康燮对下午的行程满怀期待。
英国一方在冲突事件后积极的赔偿与妥协，换来了大明一方答应尽快释放俘虏。
昨天打完今天就放，一手交赎金一手交人。
而他作为胜利方的指挥官，这份耀武扬威享受荣耀的机会自然不容错过。
文莱城内的官府也没有放过这个彰显国威的机会。
释放俘虏的场地专门设立在城内一处广场，朱康燮一行人抵达的时候，那百余名俘虏正被绳子列队绑着任由大明百姓泄愤侮辱。
扔臭鸡蛋烂菜叶已经算是温柔的，有的俘虏顶着一身人畜排泄物，只能咬牙切齿的流着泪忍受。
而朱康燮的到来让场面更加热闹起来。
经过一夜的传播外加报纸的报道，鲁王领兵大败英军的辉煌战绩传遍了整个文莱城。
欢呼与拥戴之声不绝于耳，朱康燮笑容满面的进入了一个老地方，杜鹃楼。
流程安排很简单，交钱放人，但英国一方上来就甩脸色。
“你们毫无礼仪与荣誉！竟然放任那些刁民侮辱我们的士兵！”
朱康燮闻言顿时变了脸色：“能活着就感恩戴德吧，快快交钱，外面可有好些昨天被杀了亲属的百姓守着，本王传个话出去，他们就能把你们的士兵活吃了。”
英国官员闻言自是咬牙切齿相当不忿，交头接耳后选择闷声交钱赎人。
等名单一一对过，明晃晃的现银交过来，英国官员派人到外面接过俘虏控制权，然后赶紧带着他们在大明百姓的辱骂声中仓皇退走。
朱康燮在一箱子赎金里捏起一枚克朗银币，瞧着上面铭刻的维多利亚女王头像，十分满意的把玩起来。
咱大明收到大英的赔款了！
此时这银币上的‘老佛爷’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儿。
等消息传回去了，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
想到后面还有几笔大的尾款，朱康燮心头更是畅快。
眼见那些英国官员正收拾文件要离开，他忍不住想要说些风凉话，对面却是先开口了。
一位中年官员用阴骘的眼神盯着他冷声道：“我们会谨记此事，更希望贵国刻意阻止我国战船前往清国的事不会再次发生，不然......”
朱康燮讥笑道：“不然再赔一次？”
英国官员没还嘴，扭头就走了。
朱康燮把克朗往怀里一揣，心安理得的贪污下来。
本想着喝一口茶水就走，但茶水入口，他却忍不住想起刚才那英国官员临走时放的话，想着想着，整个人就一激灵！随即发问：“停驻在文莱的英国舰队在文莱待了多少天？”
冯图虽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但思索后还是回道：“约莫半月有余。”
而这答案却是让朱康燮面色难看起来。
大明是刻意将这支英国支援舰队阻拦在文莱城的。
但现在大明却是放他们过去了。
放他们过去跑到清国的土地上肆虐，但是在大明的法理之中清国的土地也是属于大明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