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查罗堡战役
韦内证明了自己的金钱与勇气，李素得到了代表名额，简直双赢皆大欢喜，反正李素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韦内对此会不会有异议，李素就不得而知了，但想来应该暂时是不会有的，因为李素看见一个懂医术的学生正疯狂给他做心肺复苏，只是目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成效，估计得先到医务室里陪那位奥利师兄当室友了。
抛开一脸风轻云淡的李素暂且不提，此时在人群里的凯兰崔尔已经从洛珈身上跳下来，正垫着脚一点一点向着一棵树背后摸去。
“女士，您这是在干什么？”洛珈注意到了凯兰崔尔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疑惑不解地问道。
“嘘，小声小声，”凯兰崔尔在嘴唇前竖起食指，低声道，“待会要是有人来问，你就说没见过我。”
“可是……”洛珈欲言又止，指了指凯兰崔尔的身后。
“欸？”一片阴影笼罩了凯兰崔尔，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低头盯着她，面无表情中透着怨气深重。
“圣女大人，您这是又想去哪里？”
“哈哈，我说我只是出来逛一下你信吗？”绿发萝莉歪着头摆出一副天真可爱的笑容。
“圣女大人，我仅负责您在沙弗来的安保问题，您大可不必对我撒娇卖萌，”亚修不为所动地说道，“那群记者就像是寻着血味的鲨鱼，您的失踪会让他们兴奋不已，然后编排出一堆与事实相悖的谣言。”
“那就把他们赶出去就好了，”凯兰崔尔不爽地冷哼一声，说道，“这群喋喋不休的家伙烦死老娘了，他们比魔精更让人头疼，真不明白你们的沙弗来大公是怎么想的，竟然放任这些家伙不管。”
亚修淡淡道：“沙弗来大公自然有他的判断，就像是希尔芙冕下派您来联盟一般。”
“好吧，老娘我一向说不过你们，”凯兰崔尔撇了撇嘴，但接着又指着李素说道，“话说亚修你猜我发现了什么，青玉学院里竟然有这般人才，简直是太合我胃口了！”
“学院里竟然有人能被圣女大人另眼相看？”亚修微微一笑，顺着凯兰崔尔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笑容便凝固了。
“这里是被蓄能炮轰炸了吗？”亚修嘴角抽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看到满脸无辜的李素之时。
“嘿，我亲爱的亚修叔叔！”此时恰巧李素也看见了亚修，高兴地挥手道，“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亚修捂住了脸，看上去疲惫又憔悴，他就知道有事的地方肯定会出现李素的身影。
“你和他认识？”凯兰崔尔好奇地问道。
“不，我和他不熟。”亚修矢口否认，一个凯兰崔尔已经够他头疼了，他可不想再沾上一个李素。
亚修接着又说道：“圣女大人，欢迎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希望您能先返回会场，剩下的事可以等仪式结束再说。”
……
“他竟然不理我。”看着亚修毫不犹豫地带着凯兰崔尔离开，甚至都没多瞥自己一眼，李素感到有些伤心。
“你好像和执律厅那位大队长很熟的样子？”洛珈走到李素身边，说道，“上次我在去往梦界酒吧的时，就见到他从里面出来。”
“算是有些关系吧，”李素耸了耸肩膀，问道，“怎么，你好像对他很关注的样子？”
洛珈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导师以前和我谈过他的一些故事，说他是磐岩之主虔诚的信徒，是整个联盟少有的得到磐岩之主赐福的存在，同时也是能够驾驶要塞级机甲的传奇操作员。
他本来是联盟前途无量的一颗新星，可惜十年前的查罗堡战役却让他自此一蹶不振，来到了沙弗来当一个执律厅的行动大队长，真是令人叹惋。”
“洛伦佐那老家伙还真的是什么都对你说，”李素暗自嘀咕一句，然后又对着洛珈说道，“亚修这家伙有没有被赐福我不知道，但他是一名变种的‘战争’途径超凡者——磐岩守卫，传说这条变种途径和磐岩之主有着密切联系，至于机甲，他现在已经开不了机甲了。”
洛珈问道：“为什么？”
李素淡淡道：“你应该知道建造要塞级机甲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吧？”
洛珈回答道：“我当然知道，刚入学时教授就和我们讲过，人类建造之所以要塞级机甲，是因为发现再也无法建造出新的存世级机甲，所以只能用魔晶堆砌出战争堡垒，以作为存世级机甲的替代。”
李素说道：“你说的没错，所谓的要塞级机甲只是存世级机甲的替代品，臃肿拙劣，而且存在一个非常大的问题——那就是它不像是存世级机甲有着属于自己的‘灵魂’，所以操控上存在一个缺陷，五阶以下的超凡者必须要两个驾驶员同时进行精神共调，才能操控机甲进行正常战斗。”
洛珈看着李素问道：“所以是曾经和亚修一起共调的驾驶员出了问题？”
李素的眼色闪过一丝黯然，点头道：“你猜的没错。”
“牺牲了？”
“不，比那糟糕的多。”
李素看着洛珈，沉声道：“她是亚修的义妹，在查罗堡战役中堕入了墟界，变成了充满憎恨的孽物，而亚修在这场战斗之中亲手将她驱逐出现世。”
“他亲手杀了她？”洛珈问道。
“孽物不死不灭，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最关键是他们当时仍维持着共调，亚修的感知和她仍是相连接的，”李素的话语中透着悲哀，“她永远坠入了墟界，而亚修也得了精神上的疾病，再也无法和机甲精神交感，并且，他的超凡之路也因此被终结。
所以亚修离开军队，跑来沙弗来这个地方，其实不过是逃避，但至少他不会再日夜看着机甲陷入过去的痛苦之中，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洛珈看到一点极微小的晶莹挂在李素的眼角，轻声道：“你好像很悲伤。”
“是的，因为亚修的义妹，正是我的母亲，而那一天，也正好是我的七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