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嫁衣
“你是不是喜欢我?”
声音在她耳旁环绕,接着,她又是一征
“我……”
忽然,阿泽跑了过来,见此情景,连忙背对着他们,他仿佛窥见了冰山一角!
宋怀瑾将她松开后,姜殷立刻就跑走了
宋怀瑾看着她的背影,笑容更盛
阿泽无声的走到他身旁,轻唤了一句“王爷”
宋怀瑾笑容敛住,问道“何事?”
“五殿下已到望城,和亲公主也已到望城”
宋怀瑾眉头微蹙“质子归京。京中各方势力,必然不会安分守己。你让玄隐,带一支队去望城,务必保阿渊平安归京”
“是”阿泽抱拳离去
……
姜殷跑出宫门,一边回望,生怕宋怀瑾追出来询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忽然,姜殷感觉头上传来一阵阵疼痛,一看,竟是撞到了人
她抬头一看,男子的脸庞好生熟悉
忽然,她想到了在寿康宫扶了自己一把的男子,出声“是你!”
裴凌轩微笑点头,见她无事,后退了两步,保持着距离
裴凌轩温声道“在下大理寺少卿,裴凌轩”
姜殷双手交握在腰前,福了福身子“裴公子,刚才抱歉啊,没看到,撞到你了”
裴凌轩笑着摇了摇头,道“无事,姜姑娘下次可要注意,若是撞到宫中的贵人,那可就不好了。”
姜殷扬了扬唇,她道“多谢裴公子,小女子就先告辞啦”
说罢,跑向了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裴凌轩身旁的小厮双手捧着一块白玉莲花玉佩,递了上来“公子,刚才姜姑娘掉的”
裴凌轩接过玉佩,将玉佩上凌乱成一团穗子,理好。又递还过去,他道“派人送去太傅府上”
小厮双手接过“是”
……
姜殷刚下马车就看到府里的一片盛景
姜启卓陪霍尧在院子里放风筝,二人相处的格外融洽,院子里的气氛温馨了起来
姜殷弯了弯唇角,也许这就是家的意义吧,她轻声唤了一句“爹爹”
姜启卓回头张望,招了招手,姜殷立刻乖乖过去
姜启卓慈爱的摸了摸霍尧的头,他道“阿尧这孩子讨喜”
姜殷蹲下身,揉了揉她的脸,轻声问道“阿尧,你喜不喜欢姜伯伯呀”
霍尧郑重的点了点头,软声道“喜欢”
姜殷起身看向姜启卓,她道“爹爹我有个想法,不如将阿尧收为你的义女,这样她就是太傅府上的二小姐,她也能有个家”
姜启卓思虑片刻,便应下了
姜殷将霍尧抱了起来,轻声道“阿尧,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你可愿意”
霍尧不解“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姜殷点了点头
霍尧忽然红了眼眶,那一夜过后,她的家人永远的睡去,永远的长眠于地下,她再也没有家人了。如今她好像有家人了,她试探性的开口“……姐姐”
姜殷“我在”
霍尧“……爹爹”
姜启卓“我在”
霍尧“哥哥”
姜裕轩在院外听到了一切,他大步走了过来,淡淡的笑着“我也在”
忽然,霍尧大声哭了起来,嘴里含糊道“我有家人了……我有家人了”
姜启卓抚摸着她的头,他说“从此以后她就得跟我们姓了,姜尧如何?”
姜殷看着霍尧,眼底一片温柔,她摇了摇头,道“姜霍尧吧,保留她原来的姓”
姜启卓:“依你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慕朝,你把阿尧给阿轩抱。先进屋看看嫁衣”
姜裕轩听到“嫁衣”二字,一时间愣了神,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姜殷依言照做
她进了屋,冬至和惊蛰将房里的箱子打开,取出里面的嫁衣。姜殷一时征住
这件嫁衣极美
红色的长袍上用金丝线绣了大片祥云,袖口绣着淡蓝色的碎冰蓝,边缘处还镶嵌着珍珠。红色长裙的上半部分绣着牡丹
姜启卓眼神略有暗淡,他道“这件嫁衣是你娘亲亲自绣的”
娘亲?自从穿越到姜殷身上,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娘亲。刚想开口,耳畔便传来姜启卓的声音:“你娘当初生你的时候,差点难产,导致她日后身体越来越虚弱,大夫诊断最长能活一年,最短……5个月。她在那5个月的时间段,替你绣了这件嫁衣……”
姜启卓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姜殷“那阿轩是?”
姜启卓“阿轩还是你捡回来的,你忘了?”
姜殷尴尬一笑,面不改色的扯着谎“最近事儿有点多,所以记性不太好”
姜启卓道“当初阿轩还是个小乞丐,是你将他捡回来,我瞧他可怜,便收为义子”
姜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姜启卓又道“好了,先去试一下婚服吧,看看合不合身。毕竟当时你娘绣的时候,还不知道你的尺寸”
“是,爹爹”
……
姜殷换上衣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几人眼前顿时一亮
惊蛰将她推至铜镜前,将凤冠戴上,凤冠是绪王府一早送来的,凤冠做的极为精致,冠上的流苏垂至肩头。
姜殷站起身来,婚服的裙尾拖曳及地三尺
姜启卓一征,姜殷长得极像她的母亲许佑宁,他仿佛透过姜殷看到了她的母亲
姜殷见他发愣,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轻换了一句:“爹爹,怎么样,好看吗?”
姜启卓笑道:“好看,好看”
……
望城的夜晚不太平,街道寂静,空中下着淅淅沥沥小雨
青衣男子手握油纸伞,行走于街道,身后的小厮提醒道:“殿…公子,还是赶紧回驿站吧”
青衣男子淡淡一瞥,轻声一“嗯”
黑夜中,一只冷箭猝不及防的射穿了小厮的身体,鲜血溢了出来。
男子漠然蹲下身,探了探此人鼻息。
气息全无
死了
青衣男子起身,拍了拍衣袍,面色不改。
无数刺客从房檐跳了下来,手持长刀,将青衣男子团团包围
男子轻笑一声“鱼儿上钩了
刺客纷纷举起刀向他袭来,顷刻之间,那些刺客纷纷毙命。
鲜血染红了这片街道,地面上一片狼藉
侍卫们只留一个领头的性命,领头的被死死的按住。玄隐将一块布塞进他嘴里,以防他咬舌自尽
宋怀渊看着满地的血水,淡淡道:“玄统领,麻烦你把这处理一下,第2天百姓看到后,恐会惊慌”
玄隐:“是,五殿下”
宋怀渊转身离去,身影渐渐隐匿于黑暗之中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少女声音轻灵,她说:“公子等等!你的香囊掉了”
宋怀渊微微一瞥,并未做过多的停留,而是继续向前走
身后的少女再次出声:“公子明明听见了,为何不停留?”
宋怀渊声音冷淡,他说:“香囊于我不过是点缀,没有意义,为何要停留?”
玉笙寒微微蹙眉,她道“若照你这般,这世间诸事岂不都无意义。那你活着不也没有意义,你为何不去死?”
宋怀渊一时噎住
玉笙寒微微一笑,她道:“你看,你也没有答案。所以这香囊于你,还是有点意义的。”
她又道:“这香囊呢,我就先替你收了,再见了。我们,后会有期。”
宋怀渊转头之时,少女早已不见踪迹
黑夜中,一人无声的翻过窗户,进了屋,拨了拨灯芯
躺在床上的婢女,忙的下床,声音带了点哭腔:“公主,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逃婚了呢”
玉笙寒手握着茶杯,看着水里的倒影,眼中一片黯然:“我若逃了,不只是你,连越国也会受牵连。”
婢女椿霖,垂下了头,嘀咕道:“公主,奴婢看您这样,还不如逃了婚去”
玉笙寒道:“我不能这么自私,让越国再受烽火”
她看向椿霖,忽然一笑:“我既然享受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便该为此而付出代价。……这也是我身为公主的责任”
……
姜殷坐在院子内的梨花树下的石桌前雕刻着木头,耳旁传来了一阵阵“小鸡”嬉笑声
冬至几人在院内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姜殷倒了杯茶,刚要喝下去时,杯子被夺过
宁晓晗一饮而尽,嘴里巴拉巴拉说一大堆:“哎哟,不行,陪小孩子玩太累了,遭不住,遭不住。”
姜殷一边倒茶一边说:“累了就歇会儿吧。”
姜殷见她不说话,看向她,正好对上宁晓晗笑盈盈的目光,她道:“你看着我干嘛?有事就说。”
宁晓晗谄媚的笑着:“你看,你都多久没带我出去玩了,不如今日带我上街?”
姜殷手里继续雕刻着木头,她道:“你要去你可以自己去啊,府中的人又不会拦你。再说了,你昨天不就上街了吗?”
宁晓晗略微心虚的挠了挠头:“不要扯这么多,你就说你今天带不带我去!”
姜殷放下木头,无奈道:“去去去!要是不带你去,以你的性子,我今天一天可能都不得安宁了”
宁晓晗挽住了姜殷的手臂,眉眼含笑:“走吧走吧”
姜殷又道:“惊蛰你跟着一起”
“是,姑娘”
……
街上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三人迎面撞上了谢穗衍跟周思楠
周思楠看到宁晓晗的一瞬,怒气噌噌噌的往上冒。
前几日宁晓晗来到止言阁,竟然给自己下毒!!!
还好找了高钰给自己解毒,差点一命呜呼
他咬牙切齿:“真是冤家路窄呀,宁!晓!晗!”
宁晓晗揣着明白装糊涂,她道:“周公子这是怎么了?不如,我帮你好好脉”
周思楠顿感无语:“你说呢?前几日给我下毒的难道不是你?装什么糊涂!”
宁晓晗捂着脑袋,故作可怜:“前几日磕了头,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周思楠气急
谢穗衍目光瞥向姜殷身后的婢女,略微有些失落
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姜姑娘,今日的婢女怎么不是小哑巴?”
姜殷:“小哑巴?你说的是衡芷?”
谢穗衍点了点头:“正是”
姜殷:“她最近偶感风寒,在屋里歇着呢”
谢穗衍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他又道:“衡芷……她为何不能说话?”
姜殷叹息一声,她道:“心病”
谢穗衍微微蹙眉,衡芷看上去也才十四十五岁的样子,小小年纪便有心病
他道:“心病还需心药医”
姜殷挑了挑眉:“谢小将军,你这么关心衡芷,你该不会喜欢她吧?”
谢穗衍一愣,急忙解释道:“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她挺有趣的,所以就问问,问问”
姜殷失笑一声,看透一切:“我就开个玩笑,玩笑而已”
……
“咚——咚——咚——”
“请进”
冬至手里提着纸包走了进来,放在桌上
衡芷半坐在床上,问道:“这是?”
冬至拿起纸包,递给她:“我也不知道,是一个小厮送来的,指名道姓说是给你哦”
衡芷不解,将纸包打开,里面……竟是蜜饯
她心中纳闷,这是何人送来的?
衡芷拿起一块,轻轻的咬了一口,甜味在她嘴里散开
冬至眉眼含笑:“甜吗?”
衡芷微微点了点头:“嗯”
甜
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