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温玉窃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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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入神京

“莫失莫忘,仙寿永昌!“乃是贾宝玉配之通灵宝玉纂文。

薛宝钗金锁之上篆刻的“不离不弃,芳龄永继“,恰好与之对应,成一对。

寓“金玉良缘”之应。

现今,贾瑛腰间也多了一块七彩玉。还刻意雕刻上“前世今生,姻缘永续”八字。

其目的,不言而自喻。

出了玉坊,趁着甄掌柜回身份功夫,贾瑛偷偷收回神识蛊虫,快步钻入玉坊外他早早预订的一辆马车之内。

上了马车,贾瑛第一时间对车夫招呼道;“城西,玉液街。”

到了玉液街后,贾瑛下了马车,结算了银子。又寻了一间成衣铺子,换了一身新行头,方又招呼一辆马车,支使对方绕过南城,直奔城东运河运河码头。

回到船上,当晚,贾瑛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照常温习功课。

到了翌日清早,金乌初升,金陵贾氏进京的漕船晃晃悠悠离开了徐州运河码头,继续调头沿着运河向北。

直到三日后,徐州城坊间市井方才传出一则爆炸消息!

说前些日子,有一名姓金,江南籍的年轻人,利用巫术从玉坊把那块珍宝彩玉窃走了。玉坊的甄掌柜已经报案,且连夜坐船回了金陵。

值此时,贾瑛一行船队,已然进入了山东,济宁府境内。

之后无事发生。

除去漕船过关,以及补充淡水外,时间波澜不惊进入七月份。而贾氏船队一行,也终于驶入运河的终点站

-通州府境内。

通州,隶属京兆府管辖。

因扼守神京东部,又濒临运河最北端,故其地理位置显得相当重要。是神京帝都的东大门屏障,及最大货物转运中心。

正因其特殊的交通位置,贾氏漕船自进了通州府辖境水道后,贾氏船上诸人,便感到明显与之前不同。

不仅是往来船舶越发拥挤,两岸纤夫随处可见。而是他们船队遇到的盘查关卡,越来越多。

一层接一层,最多不至五里地,就要被盘查过关一回。

再此之前,贾瑛他们船队遇到关卡,只需取出贾氏名帖,说明船上乃是运往京城荣宁二府的贡品,各处关卡基本都会草草搜查,走个过场放行。

可自打进了通州,不仅一步一个关卡,连带着他们贾氏名帖都不那么好用了。

那些漕官小吏上船后,总会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把船上货物搜查干净。不讨得几两碎银子,就让船在原地耗个半日。

最后一百里漕路,贾瑛他们愣是费了七八天时间,过五关斩六将,且再付出七八十两纹银后,船队方终于停泊到了最北端终点站,通州码头内。

金陵贾氏此次上京诸人,终于可以大大松口气。

这些日子,一走一停间,耗费工夫,付出些银子还算罢了。毕竟此地处于京畿脚下,水路要道,盘查严格一些众人也能理解。

但可气的是,那些漕关小吏上船之后手脚忒不干净!每每搜查,总会夹拿一些船上物品。

东西虽不值得几个钱,可与两府交接之时,确是要对账的。

虽都是同宗,两府发现少了,也不会多么为难。但总归他们面子上不好看,也都不想在神京二房面前显眼。

这不,贾瑛已然好几日被关卡折腾的没好好温习功课了。这几日感到浑身不自在,有种莫名的空虚感。

这不,见船只靠岸,贾瑛便赶忙使唤着东青,让其帮他收拾行李。

只是还未收拾停当,便有族人进他所在船舱禀报;说荣国府大房的公子贾琏,已然早早便在码头等候,且点名寻贾瑛过去相见。

“那贾琏竟这般早便开始参与府中外事了?”

贾瑛闻言一愣,若他记得不错,红楼中贾琏夫妻开始明确家务,那是明年后年,秦可卿过世之后的事情。

“难道提前了?”

这般想法在脑海一过,便被贾瑛丢在脑后。

后世红楼说到底也就是一本小说,而他现在所处的却是一方真实的红楼世界。一个世界的规则运转,绝不是区区一本小说剧情可以框住的。

这点认识,贾瑛还是有的。

且他肯定,随着他这个穿越者在这方红楼世界翅膀扑腾的越剧烈,红楼中的剧情也会被或多或少影响,发生偏移。

蝴蝶效应,是每个穿越者必须要面对的事情,从穿越伊始,他贾瑛便不可避免地,要有这般觉悟。

贾瑛放下手中东西,吩咐东青继续整理,自己则被同族引领出了船舱,上了通州码头去。

通州码头人来人往。

卸船的、跑商的、底层力巴纤夫,锦衣华服的官宦之人,随处可见。

上了码头后,贾瑛顺着族人指引看去,便见离着码头东侧七八丈外,由二顶抬轿,三辆马车,十几辆推车组成的队伍正于那边等候。队伍打头马车的望旗之上,黑底白字,一“贾”字,正迎风招展。

在队伍前方,则有一名身着皂蓝锦衣,约莫十八九岁少年。

这少年生的白净清润,气派风流蕴藉。唯独那张脸,有些干瘪,面色涨的红润,微不正常。又有眼睛比之常人略微细长,破坏了整体形象。

不过,其那对倒竖的剑眉,以及悬胆似的鼻尖,还是把其面部,以及眼睛的微瑕很好遮荫住。再配合其风流蕴藉的气质,称的上一个美男子。

贾瑛看到这人,第一时间便认定,其便是那位贾恩侯的嫡子,“贾琏”,琏二爷了。

“贾琏”是荣国府大房,一等将军贾赦之子。这次奉贾母之命前来接贾瑛回府,顺带接受金陵今年送来的财货。

贾瑛略略整理衣衫后,便迈步走上前去。

那边贾瑛观察贾琏时,贾琏这边,在其刚下船时,便注意观察过他了。后贾琏又见贾瑛朝自己迎了上来,忙也跟着朝他迎了上去。

离得近了,看得更加真切。贾琏见贾瑛长的目若灿星,面白似玉,一身青衣衬托,好一副浊世风流子形象,顿时喜上眉梢。

这不,二人刚到了彼此三尺近前,贾琏张口便“喷喷,”两声,笑道:“”不愧是我贾氏新出的文曲星。书读得那般好也就罢了!连样貌都让二哥我瞧得自惭形秽。

也怪不得金陵三爷爷来信中,对瑛哥儿好一顿夸赞。竟直把祖母心里的馋虫勾的够呛,非要让哥哥亲自过来把瑛兄弟领到家中好生瞅瞅。”

贾瑛听罢眉毛一挑!

瞧瞧,人这话说的。

先是对他贾瑛一通夸赞,又是搬出三太爷增进感情,最后更是把贾母搬了出来,为他的话背书。语气之老道,圆滑,以及隐隐透出那丝小精明,不仅不让人感到厌烦,反倒让贾瑛顿生一股亲近感觉。

到底是荣国府的外务人,还是有几分刷子的。

略略组织语言,贾瑛也便立刻作惶恐之状,对其回道;“贾瑛何德何能?竟劳二祖母如此看重?竟还特意派琏二哥亲自到通州相迎接,让贾瑛乡野之辈,如何担得起?”

刚说罢,贾瑛做模做样,就要撩其裤腿,欲朝西侧神京方向跪拜。

贾琏见之,微愣,随即忙三步上前,一把托住贾瑛下沉的肩头,嘴里不住埋怨;“瑛哥儿欲拜见祖母,如此作急为何?这通州回京也就一日路程,待明日当面见了祖母,想如何跪拜以示亲近,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拦着不成?”

埋怨一番,贾琏直接强自拉起贾瑛站直,挑眉指了指四下喧哗的人群;“我等俱一个祖宗诞的血脉,骨肉相连的兄弟,又何需在这些外人面前作态?

且快跟哥哥回府去吧!

家里,祖母,我那老子,政老爷以及各方兄弟姐妹,都对瑛哥儿翘首以盼呢!“

一股暖流涌入贾瑛心头。

不管贾琏是否刻意如此说,单他这番话透出的意思,那便是丝毫没把他贾瑛当外人。贾瑛感动之余,内心也感概;

对方说的不错,到底是血脉同源。虽他贾瑛与贾琏只是初次见面,但他却在这短短时间,内心对其生出的亲切感觉,且,这种感受,并无来由。

加之,面前这贾琏言语得体,没有丝毫豪门公子那般盛气凌人。谈话也不拘谨,十分随和,让这种亲近的感觉又盛了几分。

“琏二哥说的在理!也好,咱们这便尽早启程。

兄弟我一想竟着让二祖母久等瑛一个小辈,兄弟我便浑身,哪哪都不得劲。”

“哈哈,瑛哥儿倒也是个急性子至孝之人!好吧,哥哥便留人在这里卸船,自己带着瑛哥儿打先回府去。”贾琏笑了先,点头做出安排。

贾瑛陪笑颌首;“有劳琏二哥。”

“都自家兄弟,又外道不是?”贾琏摆摆手,不在意道。

贾瑛;“......”

......

东青下船跑来报贾瑛,言行李已然收拾妥当,贾琏听之,便招呼身后几个三等仆从,随东青上船。吩咐他们,把贾瑛他们的行李搬到身后一辆马车上。

贾瑛这次北上进京,贾刘氏为他带的东西本就不少,加之路过徐州,他又单独为府内之内购置两车礼物。遂等到东西全部运到跟前,竟把一辆马车塞满了,地上还有很多。直把贾瑛看的目瞪口呆,微张口,指着一地还未装车的物什扭头问;“瑛儿,家中一切都有,你怎滴连家都搬来了?”

贾瑛见面前一大堆确实有些夸张,苦笑摇头,不得不对其解释一番缘由。贾琏听完,方恍然。

不由对贾瑛一通夸赞道;“劳兄弟如此破费,还想着兄弟姐妹,哥哥我好生欢喜。只是不知道,哥哥的礼物.......”说罢,便贾瑛搓了搓指头,目露期待。

贾瑛闻言,一愣,随即身心大松,暗自想到;“这才符合红楼中贾琏性格嘛!刚才那副样子,他还以为人物又跑偏了呢。“

遂忙道;“兄弟我能忘记别个,断不会忘了琏二哥。

待回到府里后,琏二哥便自把与嫂子的礼物拿回去自己验看,定让琏二哥满意。”

说到给贾琏夫妻准备的礼物时,贾瑛脸上忽然浮现一丝神秘。

贾琏的好奇心瞬间被勾,心肺猫抓鼠咬似的,好奇得很。有心询问吧,对方已然这般说,问了显得他贾琏急不可耐,于在初次见面的瑛哥儿面前,落了自家面子。

可故归程时,贾琏却实在耐不住好奇,时不时掀开桥帘望向身后马车,生起诸般猜测。

回程时,贾琏轿子于最头前开道,贾瑛轿子尾随其后,再后方,三辆同来的马车装的满满登登。

东青因马车内没有位置,只得和车夫挤在车辕上行路。

后,因路上少许耽搁,天色大黑,众人离神京东门还隔着十余里,便把东西停在驿馆内,休息了一晚。

次日清晨,在驿馆用过早饭后,再次出发。借着升高的日头,车队驶入了神京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