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温玉窃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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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前世今生,姻缘永续。

贾瑛跟着迎客伙计穿过大厅,上了二楼后,其便被头前带路的伙计,带到一方客室之内,

进去之后,那伙计又引着贾瑛于一张茶桌侧方坐下后,方才躬身笑笑,说道;

“公子且在此稍待!小的这便去通知掌柜。

稍后自有侍奉上茶水糕点,公子随意使用。“

“有劳!多谢。尔自去便可,本公子时间充足的很。”贾瑛闻言,颌首回道。

“如此便好,小人这便去。”随后,这名迎门伙计便转身出了客室。

伙计走后,贾瑛见四下无人,斜斜,慵懒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后,便微眯着眼睛,四下打量这客室布局来。

客室很大,至少有五十平方,被分隔成内外两间。

内间隔着珠帘看不甚清,单说外间,基本上用的都是红木桌椅,配合墙壁上悬挂的山水字画,颇具厚重典雅之感。

其次,此间之处名为“玉坊”,故客室内,自然少不得各色玉石装饰。

不说其他,单说屋内玉饰最引人注目者;那扇内外两间会客室之间相隔,通体是用各色玉石打造的珠帘。

其嵌入门框上层,起到支撑作用的长条翠玉,浓淡相宜,玲珑剔透。

常人第一眼望去,定不相信其是一块翠玉,而会误认为一块条状绿翡。

翠玉对着贾瑛这边侧面,镂刻的乃是一副山竹图,雕工浑然天成,根根山竹粗硕挺拔,欲戳苍穹。

其下珠帘,贾瑛打眼一数,紧密纵向罗列珠串共八。

每一串珠帘都是由打磨到弹珠大小同色玉石穿制而成,颗颗大小如一,饱满圆润,煞是可爱。

每列珠串一色。

赤、橙、绿、青、蓝、紫、黑、白。

独独少了黄色。

正待贾瑛沉思,其寓意之时,一道银铃从不远处传来;“公子请用茶。”

贾瑛抬眼,便见身侧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名身袭淡绿裙装的侍女。此时,正捧着呈放茶壶茶杯的托盘对他巧笑问询。

这侍女画着淡妆鹅眉,谈不上绝色,但脸部线条圆润,看着甚是亲切。

从刚才的伙计到面前的侍女,贾瑛不由对“玉坊”的掌柜生出好奇?别的但不说,其识人用人的眼力,从二者身上便可管中窥豹,有些不凡。

“谢过姑娘。”

贾瑛忙坐直道谢。

接着,面露好奇,指着刚才自己观察的玉帘对侍女询道;“金某刚才观那玉石珠帘,心有疑惑,可否相询姑娘却是何故?”

正在帮贾瑛沏茶的绿裙侍女,闻言身子稍微顿了顿。

她倒是没想到?眼前公子竟会向她这名小侍女相询。

但良好培训让她立刻回神,继续一边沏茶,一边扭头回笑;“公子是客,婢子只是坊内端茶的丫头,只管问便是。”

“刚才金某疑惑,那玉帘为何只有八条,且唯独缺少一串黄色。

黄玉虽有些贵重,但于玉坊却不值当什么吧?

莫非其中有其他寓意?”

“哈哈,公子心巧玲珑,观察仔细。

说来也简单!

我等开门迎客,便是求财,“八”条寓意财源生发,无非讨个彩头。

至于为何九色之内独缺“黄”,不过是为讳皇家,无甚稀奇。”

侍女正待解释之时,忽地门再次被推开。

就见刚才出去的伙计,此时正领着一名年纪四旬的中年人进入客室。刚才一番解释,便是从中年人口中说出。

“这位中年人,想必便是这“玉坊”的掌柜啦!”

贾瑛暗道,继而顺势而起,拱手;“多谢掌柜解惑!小生江南道金玉叹,这厢有礼。”

贾瑛没有真名,下意识再次把人金玉叹名字拿出来顶缸,以备.......

显然!

贾瑛这厮,一开始目的便相当不纯。

“鄙人乃是玉坊的掌柜,本家姓“甄“,倒是和公子有缘,同出江南。”

“金陵“甄“家?”贾瑛闻之,眉目间略带惊色。

那掌柜见对方提起自己出身这般模样,顿时与有荣焉,颌首笑曰;“公子不愧是江南乡人,一语中的。不错,鄙人正是出自金陵甄府,这玉坊也是我甄家的家族产业。”

“原道是甄家产业,怪不得如此豪奢!”贾瑛内心暗暗道。

贾瑛自己便是金陵人,对这个红楼中,与贾氏南北呼应的甄家自不陌生。

金陵都知“护官符”,贾史王薛金陵四大家族如何如何?但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随着贾史王主脉几十年前跟着朝廷迁都神京,独独留下一个薛家顶着皇商的名头独木难支。遂到现在,四大家族在金陵的整体实力和威望,已然大不如前。

而“甄”家,便是这些年金陵城的后起之秀。

与他们贾家军功起家不同,甄家于金陵发迹,有一个关键人数不得不提!

便是如今甄家的那位;“老夫人”。

其早年乃是宫中的一位乳母,后侥幸抚育当今太上皇成年,二人称得上“母子情深”。后,也正是凭借着上皇对其特殊感情,甄老夫人归家后,得到皇室诸多优待,加之上皇念旧,逐步开始发迹。

后通过联姻勋贵,皇室,加之在江南经营,凭着老夫人这份香火情,甄家迅速壮大,力压江南一众老牌家族,成为新贵。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前二年甄家二姑娘,嫁给了大名鼎鼎的北静王府,成为王妃,轰动一时。

现今,甄家产业遍布江南,可谓家大业大。并且可以预见,只要甄老夫人与太上皇健在,甄家只会越发兴旺,想走下坡路都难!

不过,这都是于一般人而言。

对于读过红楼的贾瑛来说,他十分清楚!

甄家与贾家乃是阴阳两面,都会因为两位老夫人健在,荣华最后几年,待两位老夫人过世,凋零便不可避免。

且,这甄家最后的下场,甚至比他贾家还要早,还要凄惨。

“原是甄家贵人,金某失敬。”

“不妨事,都是乡人,公子不必客气。”

说话间,二人相对落座。

就在这个空档,寻着生意人的本能,甄掌柜已然上上下下,把这位欲在自己手里购彩玉的“金公子”,观察了个通透彻底。

“苏杭纱锻青色文杉,针脚细密,二流层次,还算不错!

浑身没有多余配饰,不好奢华,不像是大家富贵公子。

面白剑目,身材俊秀,有些气质。谈吐嘛.......”

当然了,这些都是甄掌柜的心理活动,为的便是评判对方的“购买力”!

彩玉毕竟是难得之物品,若是个都来打探不买,甄掌柜不得累死无功?故,倒不是其势利,凭客衣着判高低,不过是一种变相筛选客户的小手段。

贾瑛自是不知对方把自己一身行头看了个通透,就是知道也不甚在意。

生意人,如此这般,不甚稀奇。

他在意的是,那块彩玉究竟如何?合不合他的要求。

故二人坐下,略微寒暄后,贾瑛便率先直奔主题;“金某刚进徐州城,满耳便是贵坊出售彩玉珍宝的消息,才有今日一行。”说完,贾瑛起身,在甄掌柜的注视下,从上往下指了一遍,故露出一抹无奈;

“掌柜也看瞧见了!金某浑身上下无一件配饰,不是金某无钱购置,而是金某要求甚高,凡俗之物入不得眼。”

“哦?原道如此!

鄙人刚才还曾生疑惑?常言;“文人配玉,方称君子”焉。公子单一身素缎,鄙人还待疑惑,如此一说,疑惑可解。

想是公子品高择洁,凡物入不得贵眼。”

甄掌柜闻之,故作恍然道。

继而语气一转,又道;

“公子是乡人,又是坊内恩客,甄某按理来说,因此时拿出“彩玉”供公子赏玩。

然,在商言商。

我们这行的规矩;凡贵重之物,总要验客资质,又让甄某好生为难。”说完,他做为难之状,瞄了贾瑛一眼。

其动作做的并不隐晦,便是故意给贾瑛看的。

贾瑛见之,随即大笑。摆手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就是金某自家生意也不能例外,自是理解掌柜的顾虑。

掌柜且不必作难!

金某虽谈不上家中豪富,也算小有家资。只若彩玉不是如他“和氏璧”要城池交换,想区区金银阿堵物,金某还是拿出来的。”

贾瑛的话正中甄掌柜下怀,顿拍手称快;“如此甚好。”说完,其便屏退左右,独留二人于客室之内,对贾瑛做出请的手势。

贾瑛点头,慢悠悠重新坐回座位,开始在胸口摸索。

一旁的甄掌柜虽作低头抿茶状,可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注视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直到.......

他大脑嗡的一声,眼睛变得空洞没,再无任何焦距。

对面,贾瑛见对方被控制,顿时露出笑容来。

自他踏进玉坊之前,贾瑛就已然寻了个无人之处,偷偷施展《神蛊术》分出一只神识蛊虫藏在胸口。

为的便是若那彩玉合用,做一桩无本买卖。

至于购买,若传言为真,那彩玉不得价值万金?他贾瑛哪有那般财力......

至于化名金玉叹,不过是下意识所为,反正坑对方不是一次两次,不在乎多这一次。待他得手,这玉坊主人察觉后,只会把罪责全部算到金玉叹身上,跟他贾瑛可没有丝毫瓜葛。

贾瑛想法是好的,但与面前这位甄掌柜会面后,还是出现一些他预料之外的情况。

其一;贾瑛万万没料到,这玉坊竟是甄家的产业。他也是金陵人,作这等无本买卖,有些风险。

其二则是这位甄掌柜端是油滑,顾左右而言他,非的让贾瑛“验资”。

想他贾瑛身上也就带了两千两银票,且进城购置礼品用了四分之一,又不会点金术,哪里拿得出来?

这才无奈装模作样,吸引其注意力,暗地用蛊虫提前发难,迷住这厮的神识。

也幸好,一切有惊无险,算是把对方给控制住了!

……

一个时辰后,贾瑛被神情木讷,迷了神识的甄掌柜亲自送出玉坊。

于他腰间,多了一块巴掌大小的七彩玉石。

在阳光下,彩玉内七彩光晕清流转,美轮美奂,十分扎眼。

且,彩玉一面,赫然新纂刻着八个大字;

“前世今生,姻缘永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