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离开的理由
“嗤~”
见厄拜一慌之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同伙斯厄里翁，杜青不由得面露哂笑。
另一边本该是故事主角却意外当了看客的一笑表情也差不多。
但还不等他们说点什么，赌场门口就传来了一声怒斥：“蠢货！”
只见一位穿着昂贵西装、大腹便便的老头在一群打手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他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雪茄，施施然走到杜青身前，喷出一口浓烟道：“这位海军大人，您可千万要明察秋毫呀！我只是做些小本买卖，跟这样穷凶极恶的通缉犯可没有一点关系。”
厄拜听到这话，鼻子都气歪了。
可惜他脏腑伤得太重，虽然靠果实能力将伤势暂时压了下去，不影响行动，但依旧说不了话。
然后就见赌场老板一脸委屈地继续诉苦：“今天早上，这个强盗突然闯进我家，逼着我给他安排吃喝玩乐，要不是您神兵天降，我的赌场都要被他给霸占了呀！”
这一番话说下来，饶是杜青经受过严格训练，还是不免嘴角抽搐，更别提其他人了。
一笑直接背过身去，那些打手一个个不是在掐自己的大腿，就是在拼命咬手，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笑出声，免得明天会因为左脚进门而背中三枪自杀身亡。
“噗！无、无耻老贼！咳咳咳！”
厄拜终于忍不了了，他强行冲破了疼痛的束缚，大吼出声。
可惜，冲破束缚的除了声音，还有他的内脏碎片。
大块大块的血肉从他嘴里喷出，一发而不可收拾。
堂堂赏金五千万的“索命赌鬼”，竟然就这么滑稽的咳死当场。
眼见厄拜就这么躺在地上失去生息，斯厄里翁顿时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夸赞杜青：“海军大人真是厉害，轻轻松松就击毙了这样的大海贼！还请告知名讳，我好在卡其少将面前帮您请功！”
‘帮我请功？今天我不但坏了你的事，还逼的你不得不像个小丑一样在这里丢人现眼，你心里怕是已经恨死我了吧？究竟是请功还是问罪，当我不知道吗？’
杜青在心里腹诽道。
他最初穿越时就在卡其少将的船上当中校，虽然不像忍者杜青那样死劫临头，但也着实不算什么好处境。
毕竟香波地这地方，懂的都懂。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海军，能活多久并不取决于他自己，而是要看麻烦什么时候找上门。
无论是惹了天龙人及其走狗，或者是什么黑帮、海贼、人贩子，总而言之，这些对于一名平平无奇的海军中校来说，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如果他心中还怀揣着一丝正义感与尊严，那就死得更快了。
所幸他并不是一个人。
经过与其他几位异界的自己互通有无，和今天的小试牛刀。杜青认为自己已经有了约等于海贼超新星（一亿赏金）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要说闯荡大海或许有些危险，但只要不主动去惹事，倒也不必非得赖在香波地。
没错，他打算离开这里了。
倒不是要判离海军去当海贼，而是要远离香波地群岛这个地方。
不是他矫情，这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呆得下去的。
但凡心里稍微有点普世道德与良知的人，长时间呆在这里只会把自己搞玉玉。
尤其是对海军来说。
入目所见皆是黑暗，而自己明明身披正义，却不能讨伐邪恶，反而更多时候要被逼着为虎作伥。这种理想信念与残酷现实的极端冲突，日积月累是真能把人逼疯的。
不过呢，他本来还在想该找个什么借口才能让本部面子上过得去，让自己不会受到太严重的处罚。
毕竟身为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普通海军，他能拿得出手打动那些高层的就只有天赋和实力了。
最开始他是想着，等忍者杜青那边搞定了四尾，自己冒充一下幻兽种能力者来博取豁免权。
但现在看来，如果能跟着一笑离开，倒也不失为一招妙棋。
在杜青看来，海贼的世界从某种角度来说，甚至比忍者的世界要更为畸形。
他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再黑暗的秩序，总好过没有秩序。
曾经的杜青认为这个说法是对的。只要有秩序、有规则可依，总比两眼一抹黑的混乱好。
但是当他真真切切的在香波地群岛生活了一个月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推翻了以前的自己。
‘什么狗屁再黑暗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强？人类社会是不可能一直维持在无序混沌状态的，如果秩序真的消失了，人们就会慢慢地自发形成新秩序，因为社会动物天生就会向往秩序而非混乱。所以面对黑暗秩序，我们要做的不是忍耐，更不是安慰自己秩序总比混乱强，而是要奋力去打破黑暗！哪怕打破黑暗之后会带来短暂的混乱，但新的秩序总会建立，而勇气与希望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还不具备打破黑暗的力量。’
但杜青并不气馁，‘力量从来都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眼下正好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仿佛没有看出赌场老板的险恶用心一样，随口就报出自己的名号：“中校杜青。”
“很好，我记住了。”
斯厄里翁的笑容中透出几分狰狞，“期待下次见面，中校。”
“回见。”
礼貌地挥了挥手，送走了赌场一行。
一笑缓步靠近，叹息道：“海军小哥，你不该告诉他姓名的。”
“大叔，”
杜青扭头，无所谓地耸耸肩，“就算我不说，难道他就查不到吗？”
“那我的建议是，赶快离开这座岛。”
一笑正色道，“这里的海军少将恐怕已经被腐蚀了，你接下来恐怕会面对他们的双重打击。”
“可我是海军啊，没有调令擅自离岗，岂不是更让少将有了处罚我的理由？”
杜青也是一脸苦恼，“我倒是有个想法，就是可能需要您的一点帮助。”
“说说看，这次你算是替老夫挡了一劫，老夫绝不会袖手旁观。”
一笑的声音并不洪亮，但却温和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