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苦痛啊，愉悦至极
“尊敬的冰霜哥布林先生，请问您能放过我和我的队友吗，我们会对您的仁慈心存感激。”
见冰霜哥布林可以沟通，爱莎沉入谷底的心又燃起一丝希望。
和她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精灵弓箭手薇儿也目露期盼。
“仁慈？”
冰霜哥布林疑惑地挠了挠头，“那是什么？”
爱莎噎住了。
是啊。
哥布林怎么会有仁慈这种东西。
那是独属于人类和其他高等智慧生命的美德，指望一只丑陋的哥布林拥有仁慈之心。
爱莎自己都觉得好笑。
不过为了避免遭受蹂躏，爱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尊敬的冰霜哥布林啊，我和薇儿已经对您构不成威胁了，放可怜之人一条生路，是崇高道德的表现，我们也会尽力对您做出回报。”
“具体指什么。”
“我们可以把身上的金币和魔法物品都送给您。”
“赫赫，这些东西，连同你们，都是我的战利品——你是在挑衅我的威严吗，人类！”
冰霜哥布林又向前走了几步，几乎要和爱莎贴在一起了，爱莎下意识往后退，却和身后的薇儿撞在了一起。
见状，四周的哥布林兴奋地嚎叫了起来。
如果不是冰霜哥布林还在这里，它们早就一拥而上给这两个人类雌性一点小小的哥布林震撼了。
“爱莎姐……”薇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别怕，薇儿，我会保护你的。”
冰霜哥布林神色阴晴不定，爱莎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淡金色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决然。
她双手拉起牧师长袍的下摆，跪在地上，低着头，乞求道：
“伟大的冰霜哥布林啊，请您知晓，智慧和仁慈正如孪生兄弟般互相依存，您的智慧固然令人惊叹，但仁慈之心的缺失却弥足可惜。
如果您能放过我和我的队友，那么我便愿意成为您的奴仆，终身侍奉左右，为您讲解仁慈的含义。”
“有趣！”
冰霜哥布林丑陋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表情。
自从觉醒了一份来自地球的记忆后，它就拥有了智慧。
人一旦拥有智慧就会开始思考，哥布林也一样。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要去往何方。
冰霜哥布林问过它的手下这些问题，但那些哥布林脑子里却只装着交配和吃粑粑。
甚至还问冰霜哥布林要不要一起吃。
吃你吗。
冰霜哥布林直接把粑粑糊到了那只傻缺哥布林脸上。
冰霜哥布林是孤独的。
它既不是人类，又徘徊于族群之外。
冒险者没来的日子，它只能跟自己，或者说自己已经消散的前世对话。
都快精神分裂了。
爱莎的到来让冰霜哥布林看到了摆脱无聊生活的希望。
它把手放在爱莎头顶，轻轻抚摸女牧师柔软细密的金色长发，十分享受地眯起眼睛：
“你要，当我的宠物，对吗？”
“主人。”
爱莎心中酸楚难言，不过为了保护薇尔不受侵害，她甚至主动用脸蹭了蹭冰霜哥布林枯瘦的手臂，表示自己的顺从。
“光说，可不行。”
冰霜哥布林从兜裆布里掏出一张古老的卷轴，扔到爱莎面前。
“签了。”
“这是……”爱莎捡起卷轴，她出身不凡，很快就辨别出了这张卷轴的用途。
“主仆契约？！”
爱莎心中最后仅存的那丝侥幸消失了。
冰霜哥布林远比想象中更加狡猾。
事已至此。
除了签下契约，她别无选择。
主仆契约一旦签订，主人便拥有了对仆从的绝对控制权，仆从一旦有了背叛的想法就会瞬间被杀死。
但相对的，如果仆从已经完全丧失了活下去的欲望，也可以随时主动选择死去。
“还有你，也要签。”冰霜哥布林指着薇儿。
“不签，我不签，我死也不给哥布林当奴隶！”
薇儿痛哭流涕，一边疯狂摇头一边不停往后缩，两只脚在泥土地面上蹬出大量灰尘，晶莹剔透的脚趾覆盖上一层泥土。
爱莎轻叹一声，伸手把心态崩溃的精灵少女搂在怀中，安慰道：
“没事的薇儿，伟大的冰霜哥布林会给予我们基本的尊重，相信我好吗。”
“不要，我不要……呜呜。”
精灵在整个大陆上都是数一数二的贵种，和巨龙、泰坦齐名。
而哥布林却是在魔物中都处于最底层的低贱生物。
让身为精灵的自己去给一只哥布林当奴隶。
薇儿难以忍受这巨大的耻辱。
“我的耐心，有限。”冰霜哥布林的声音越来越冷酷。
“孩子们，很想，繁衍。”
“奴隶还是，育种，自己，选吧。”
听到育种两个字薇儿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爱莎紧紧搂住她的肩膀，贴在她耳边说道：
“活下去薇儿，你的生命还那么长，还有那么多的美好没有经历过，你不能像尘埃一样死去。”
“我会保护你的，直到死亡那一天。”
阴暗潮湿的地下洞窟中，被众多哥布林围住的两名女孩儿宛如盛开在泥沼中的荆白之花。
美丽而脆弱。
冰霜哥布林忽然觉得这幅画面美极了。
哪怕之前地下最美丽的雌性哥布林在它面前搔首弄姿都不曾带给它这种感觉。
有趣。
冰霜哥布林感到十分愉悦。
“时间，要到咯~”它故意刺激道。
“呜啊啊——”
薇儿的哭声更加撕心裂肺，她抽泣着翻开卷轴，手一直在抖，写了好几次都没有写下正确的名字。
冰霜哥布林有意无意拨弄了一下兜裆布。
这个动作落在薇儿眼里，却成了冰霜哥布林兽性大发的前兆。
她心中的恐惧到达了极点，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慌慌张张写完了自己的名字，扑进爱莎怀中不敢与冰霜哥布林对视。
“契约成立。”
卷轴在空中燃烧成灰烬。
一种无形的联系建立在人类、精灵和哥布林之间。
冰霜哥布林满意地点点头，这才下命令斥退了其他哥布林。
爱莎神色平静，只是稍微有些茫然，她怀中的薇儿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翠绿色的眸子暗淡无光，似乎失去了一切希望。
“愉悦至极！恩准你们，在我的房间，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