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该死的，什么东西？
问出问题的时候，邱少玲就在试探救济医学会的态度。
如果救济会的“秩序中立”是真实的，那么至少现在这个问题问出去，救济会是没有理由对她进行任何限制的，但...这一切的前提全部都建立在救济会的确是如描述的那样。
在经过片刻的沉寂过后，台上的白银面具发出声音。
“当然，对未知的东西好奇这很正常，救济会就是欣赏敢于求探未知的人类精英。”
“你很不错！”
白银面具下传来毫无情感的夸奖，正常来讲，听到这样的夸奖或许会松一口气，但现在邱少玲更加忌惮。
“不过...”
邱少玲和莫渔的神经都迅速绷紧，等着白银面具的下一句话。
“这个东西之内存在的，是只有我们救济会内部人员才能接触的，在没有加入救济会之前，这些都是秘密。”
“如果你想要知道这是什么。”
“加入救济会是吧？”邱少玲已经知道接下来它要说什么.
但台上的白银面具却是呵呵一笑：
“如果你愿意加入救济会，我们自然欢迎，但如果你并不想加入救济会，我们也没有理由阻拦，自然，你现在所看见的一些那都不会与你产生任何关系。”
“既然如此，我可以走了？”
邱少玲直接道，问出这个问题，邱少玲自己都已经感受到了肉体上传来的明显紧绷，身躯都在轻微的颤抖，即便此刻她的心脏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恐惧。
“当然。”
“我们救济会邀请你们来，只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类精英踏上和我们共同的道路而已。”
“即便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求。”
白银面具说完这句话，邱少玲和莫渔同时轻松了不少。
“那我就走了，告辞！”
邱少玲不加犹豫迅速起身，准备往外而去，此刻心脏才是真正的紧张到了极点，每走一步，都能明显的感受到身后白银面具的视线在着她的背影挪动。
烛火映照的向上通道，一层层台阶的阴影略微抖动着。
“等等！”
邱少玲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邱少玲身躯一顿，下意识将要停下，但莫渔的声音却在耳中迅速响起。
“不要停...继续走！”
邱少玲的脚步再度向着台阶上走去，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对着白银面具求饶的声音:
“我...我后悔了，我也想离开，是不是？是不是我也可以走？”
邱少玲看不见背后，但是从这句话说出后，刺骨的凉意瞬间自脚底渗入骨髓。
“不，你已经向救济会跪下，表明了自己的忠心，此刻你又说出这句话，是想要背叛救济会吗？”
“不...当然不是...可是我，我现在还有机会对吧？”
“毕竟我还没有...”
哒～哒...哒...
鞋子踩在台阶上，发出清晰的脚步声，背后刺骨寒意和莫名的惨叫声随着脱离台阶而迅速消失。
站在台阶上，看着前面的庄园入口，邱少玲没有丝毫停留，径直快步走出这个充斥着不安的庄园。
坐在车上，邱少玲忍不住抹了一把脸，旁边的奥维米尔庄园依旧笼罩在昏黄的火光中。
汽车迅速发动，离开这个怪异之所，随着车辆脱离庄园的范畴，两人悬着的心此刻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邱少玲手掌上全是冷汗。
但好在顺利的从庄园之中出来了。
“但救济医学会的邀请，也只是简单的为了让更多的人类精英加入其中吗？”
“救济医学会很明显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医学组织，而是一个信仰教会。”
邱少玲这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救济医学会所信仰的那是什么东西？”
邱少玲想起在整个救济医学会随处可以看见的荆棘眼图腾，带着疑问，救济医学会明显并不是本土信仰，同时看得出来，哪怕直到现在救济医学会也没有多少被本土化的痕迹。
对于宗教而言，任何的本土化或者是适应化都会导致这种信仰两极分化。
维持纯洁的信仰显然并不容易。
但很奇怪的，是救济医学会所信仰的东西是什么？
荆棘眼，如此怪异的信仰，绝非这个世界的主流。
“那是荷尔多斯。”
莫渔回答道。
“荷尔多斯？”
“没听说过？”耳中响起声音，邱少玲自然没有听说过。
“救济医学会关于荷尔多斯信仰的消息极为稀少，甚至我现在能够知道的，也就只有荷尔多斯这个名字。”
“在数据的过往中，也没有查到有关荷尔多斯的内容，包括荆棘眼相关的信仰和刚刚所看见的救济医学会相关度也不高。”
“所以这个荷尔多斯，以及救济医学会实际上更像是一个地下教会？”
“相差无几。”
莫渔回答道。
救济医学会在网络中各方面的信息都不多。
当然，这也极有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权限”并不足够。
“今天救济医学会算是有惊无险，就是不清楚下一次还会不会收到救济医学会的邀请了。”
邱少玲沉默，救济医学会还算不正常中的正常，但谁能确定下一次再次接到的邀请函依旧来自于救济医学会？
灯光穿透夜色，远处灯光在眼中快速的闪烁，邱少玲还未从方才问题中回过神来。
莫渔突兀的警告声迫切的在她的耳中响起。
“有东西来了！”
“注意前面！”
迫切的警告让邱少玲迅速回神。
“什么东西来了？”
下一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半敞开的车窗玻璃中迅速的涌入！
血腥味？
邱少玲心中一惊。
“摘下你的面具！”莫渔快速道，邱少玲此刻后知后觉迅速从脸上摘下了面具。
邱少玲此刻瞳孔放大，看着在远处视线低点不断闪烁着的光线，浓郁的血腥味灌入鼻腔，变得异常粘稠。
莫渔此刻意识中充斥着异常的警告，就像是经过重重关卡来到最后一关，即便还没有见到最终物。
但身体依旧能直觉感受到浓郁的压迫感。
“停车，离开这里，快！”
莫渔对邱少玲快速的催促道，邱少玲也感受到了极致的压抑，和污染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下车，下车！”
邱少玲迅速下车，打开车门，毫不犹豫的往路边废弃的村镇而去，废弃的村镇路边长满杂草。
路边荆棘树枝划过皮肉，传出刺啦的声响，些许的刺痛从皮肤上传来，但邱少玲现在已然顾不得那么多。
迅速的钻入杂草丛生的一间破房内。
“呼...呼...”
邱少玲轻声喘息着，空气中带着明显的草木腐烂的臭味，地面上混合着淤泥积水和破碎的石块。
透过昏暗的月光向后，从裂缝中隐约可以看见自己停在路边的车辆。
此处距离车辆近百米，但出处意外的，是前面的那东西速度比自己想象的要慢许多。
淡淡的血腥味顺着风涌入鼻腔。
“那是什么？”
邱少玲低声道。
莫渔怎么会知道？刚刚还以为远处闪烁的是车灯，但此刻即便距离明显，但依旧能认出来那并不是车灯。
闪烁的灯光如巨大的灯塔矗立在十几米的空中。
叮咚...叮咚作响，类似于金属声的东西敲击在马路上，闪烁的光线中，若隐若现的银色光辉在目光中出现。
“什么？”
“这是？”
邱少玲直起了身，看着裂缝在那东西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莫渔也是看见了难以理解之物般皱眉深锁。
巨大的银色金属物如一座巨大的塔，无数巨大的怪异银色手臂支撑着身形缓缓的在地面上挪动。
咯吱咯吱的轻微声响被淹没在叮叮当当宛若风铃般的响声中。
但看见那些风铃声的来源，两人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巨大的屠刀被顶上的手臂捏着低垂在“塔身”，周围如鱼鳞般闪烁着细微的光芒的各种屠刀相互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巨大的屠刀和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刀顶上，是一个不明物体，如眼球般每一次的眨动，光线溢出。
遍布整个怪异物，依然凝固的黑红色血腥便是浓郁血腥味的来源...
令人窒息的压力感即便隔着数百米也依旧异常的清晰！
邱少玲捂住了口鼻...
这...该死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