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刚吃完早饭,江临绰正准备将桌上的饭碗收拾了,就听得白倘的脚步声又来了。
他对柳慕使了个眼色,“先藏起来。”
柳慕有些慌,环顾四周,实在找不到藏身之所,白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心一横,拉开衣柜钻了进去。
她钻的急,自然没有注意到衣柜外江临绰石化的表情,他这衣柜里的衣服还能要吗?
“阿绰,快些随我走吧。”
“嗯。”江临绰随手将门带上。
“你这门不上锁啊?”
江临绰谎话张口就来,“钥匙找不到了,便先不锁了,再说我这院子平日里并无人来。”
白倘环顾一圈院子,点头道,“确实,你这院子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我不是你的表兄,我也不会来。”
江临绰,“……”,你说得对。
江临绰走后,柳慕从衣柜里爬出来,小霸跑到她脚边,喵喵叫着,随后又跑到江临绰的桌面上,头朝下,用嘴死死咬住桌面下的抽屉。
柳慕揉了揉小霸的脑袋,“你是想给我看什么吗?只是我们如今在别人家,乱看别人的东西便不好了。”
“主人,那里面的是你的东西。那是你下凡前为自己准备的记忆。”小霸在心中尖叫,不知从哪生出来许多力气,竟一把将那抽屉拉开了。
一枚淡淡泛着流光的珠子出现在柳慕面前,柳慕只觉眼前一晃,再睁开眼时,便情不自禁的捧起了那珠子,“好漂亮。”
柳慕仔细打量了几眼那珠子,虽爱不释手但毕竟是别人的东西,她将珠子重新放进抽屉内,将抽屉关上。
她将小霸放在怀中,竟发现小霸的嘴角因用力而出了血,她有些慌,将昨日芸儿给她拿的药给小霸抹了抹,又呵斥道,“小霸,上别人家中不准乱动别人东西,听到没?”
小霸蔫蔫的垂下脑袋,“可那是你的东西啊。且你原本不准备这样活的。”
小霸转念一想,那记忆珠中反正也被设下一层结界,以主人如今的本事是打不开的,那这记忆珠便再由那江临绰保留一段时间吧。
……
“小霸,姜皎手中的五十金就靠你挣了。”白倘点着江临绰怀中抱着的红冠鸡道。
乍一听到小霸这个称呼,江临绰有些愣,很快便适应了过来,白倘为他的战斗鸡取过的名字有小胜、小赢、小斗、小猛、小帅、小虎……
姜皎将怀中抱着的鸡丢进围栏里,冷哼一声,“斗个鸡而已,又将你表弟带过来了?”
白倘朝他翻个白眼,“一个人无聊,找个人陪我不行吗?要你管。”
姜家与白家一样,同为经商世家,两家表面和气,内里争斗不断。
到了白倘与姜皎这一代,两家的少主子都是个没有斗志的纨绔,两人的争斗便从商战转成了斗鸡斗蛐蛐,且往往下大的赌注,以显示二人的身家。
窝在江临绰怀中的小霸不停扇着翅膀,眼睛圆睁,仿佛要吃人一般,待江临绰将它放进围栏中,它便处于狂暴状态中,没两下便将姜皎的鸡咬死了。
白倘下巴微抬,眼神倨傲,手心朝上,“姜皎,我赢了,给钱。”
姜皎望着围栏里的死鸡,面色不色,对江临绰道,“雷护子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啊。不知江大少平日里害不害怕打雷呢?”
姜皎话音刚落,白倘一拳便挥了上去,正中姜皎下巴,“再胡说八道,老子要你命。”
姜皎一摸自己的下巴,竟有血,顿时也怒了,撸起袖子便冲了上去,“死白倘,我与你的比试,我们两人参加就好,你天天找你这表弟来寻我的不痛快,你赢的体面吗?我不寻你麻烦,你竟还冲我动起手来了,今日我便叫你瞧瞧我的厉害。”
白倘带的家丁与姜皎带的家丁都不少,就这么打了起来。幸好他们比试的地方选在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若不然当街斗殴,若被官差发现,定要吃些官司。
一片混乱中,江临绰身子一闪,脱离了两方队伍,又顺手将白家与姜皎的一个小厮扯了出来。
告诫道,“快去将舅父请来。”
“快去将姜家老爷请来。若要慢了,恐出人命。”
不一会,巷子里便响起了阵阵哀嚎声。
一会姜皎将白倘压在身下,一会白倘将姜皎压在身下,面对着情景,江临绰倒真有些手足无措来。
他蹲在二人身边,劝道,“别打了。”
姜皎骂道,“死瘟神滚一边去。”
白倘则是委屈道,“表弟,快帮我把姜皎按住。我今天要打死他。”
江临绰伸手想将他们拉开,无形之中脸上又挨了一拳,青袍上又添了一道脚印,他自暴自弃道,“罢了,想打便打吧,打个痛快,日后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般想着,白老爷和姜老爷便来了,两人并排站在一处,吼道,“都给我住手,日后还想不想要零花钱啦。”
此言一出,白倘与姜皎立马分开。
白家老爷将白倘拉到自己身后,巴掌落在他身上,“敢找事,怎么不让人打死你。”
姜家老爷也如法炮制,点着姜皎脑袋道,“我姜元何时有你这样输不起的儿子?输了便输了,赔钱了事,竟敢当街打架”,他揪下随身带着的荷包,丢给白家老爷,“这是五十金。”
白家老爷将五十金砸到儿子身上,大声吼道,“瞧瞧,姜家老爷多大气量,学着些,别动不动就为了小事吵架,道歉。”
白倘接过五十金,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指着姜皎道,“他称阿绰为雷护子,当真侮辱人。”
白家老爷脸抽搐两下,深呼吸两口气,又很快放松下来,笑道,“这可就不是说的我的侄儿了。而是说的我妹妹和妹夫,姜老爷当知道妹妹与妹夫的出事乃是白某一生所痛。”
姜元脸上的笑隐了下去,反手给了姜皎一个巴掌,“日后再拿此事嘲讽人,我非打断你的腿。”
姜皎见父亲动真格的,也被吓到了,垂着脑袋不说话了。
白家老爷呵呵一笑,“没多大事,别打孩子。”
两家大人又寒暄几句,便声称店里玩,要离开了。
走前,两人互相行了一礼,和气笑道,“今年的皇商人选定是白兄。”
“那能啊,去年的皇商都是姜兄,今年也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