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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新的亚人种族“浮”出水面

有医生在前面开路,像堆满血栓的旋转楼梯通道也好走了不少。

只是要注意脚下,因为从他身上溅出的盐水里,偶尔有小鱼、贝壳之类的海鲜,踩上去很可能在陡峭的石阶上滑倒。

芙琳捧着手里的东西,神经高度紧绷,一边注意跟踪距离,一边保持平衡,还在观察周边的环境。

她进来前,从亵渎屏障上削了一小块肥肉下来,像是脱水的肉干,通过它的体积变化,可以判断门口的屏障何时复原,帮助她决定返程的时机。

她数着,向下延伸了五十级台阶后,终于来到了平层。

这层石室看上去像个仓库,在最远端靠近天坑的平台上,平躺着一根巨大锁链上的其中一个铁环,正是生物科技地下的那根,断裂为铁钩的那一环周围有不少加固装置,试图分担它收到的拉力。

和上面的通道不同的是,这里的墙壁上满是已经死亡干枯的海星藤壶,而不是猪人的那一套秽物,墙角还有海水干涸之后析出的盐粒,仿佛是从海底捞上来的潜艇残骸。

雷纳德医生径直走向修修补补的铁链,仔细地查看着它的情况。

芙琳轻声地在货架之间移动,利用时停可以安全地在掩体间穿梭,躲开医生的视线。

货架上面大多都是些空的除锈剂罐,特大号的锤子焊枪,看上去像是个维护锁链的前哨站。

不过根据纳索的说法,神迹是无法被人力修补的,或许这就是哨站被抛弃的原因?

再向里就不像是仓库的样子了,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矮木箱堆成的床铺,双层木箱堆成的桌子,还有铁皮桶里装满木条的篝火,看上去是就地取材的流浪汉窝。

有一些书信,但芙琳够不到它们。

或许运气好一点,医生不回头的话,她能靠过去阅读,但她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手中的肥肉块还远没有恢复饱满的征兆,再等等,等他离开或者睡着是最稳妥的选项。

“为什么计划变了,医生?”

冷不防地一句话从锁链投射下的阴影里传来,那片影子扭动着,像是有一个面目不清的人影在其中窥视,但声音芙琳听得很清楚,是纳索!

“今晚来了有趣的客人,”雷纳德医生缓步绕到铁环另一侧,走出了活物一样的阴影,“死潭一般的古老命轨有了新的涟漪,你那自作聪明的小手段保密不了多久了。”

“那就加快速度,医生,这周日如果你的承诺还不兑现,就别怪我在下水道随便找一只猪!”

“放心朋友,我也想要她死,到时候她会像一块待切的黄油,连战斗都算不上。”

“最好是。”

“具体时间等我的消息,至于地点你肯定知道,她从不离开那里。”

“还有,为了你我的安全,别再联系了。”

阴影恢复了往日的正常。

医生没有犹豫,深吸一口气,抓住铁环的底部,像个举重力士那样,弯腰扎马,青筋暴露,整个人变成了一台千斤顶,将二三十米长的铁环震得微微一颤。

一股海水从他的脖子旁喷出,同时吐气扬声,一鼓作气将本就在边缘的铁环推了下去。

他把电话线拔了!芙琳想道。

等医生转过身来,她才看到,他的脖子旁各咧开三道缝隙,一闭一合,像是剥开的鱼鳃,估计是徒增的运动量必须要本能地用鱼鳃才能获取足够的氧气。

不知怎的,侦探在遇到之前的所听所看之后,反而觉得这才是理所当然的,吸血鬼、猪人、狼人,再来个鱼人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不过为什么这些邪神命轨都像是人类亚种,而正神都是看上去的正常人呢?

闭着嘴用鱼鳃大喘几口气之后,医生走到桌前,用一碗清水从头浇下,口中念念有词,在水波自然的反光遮蔽下,鱼鳃消失的无影无踪,温润自然的人类皮肤没有一丝裂口的痕迹。

芙琳敢打赌,那一碗绝对是海水。

打完“电话”,拔掉“电话线”的医生似乎结束了这里的事务,从桌子上取走几封信,便返身走上了石阶回主控室去了。

于是芙琳赶忙丢掉这些奇妙的疑问,去看剩余的信封。

一封是黑矢兰收债部的简报,寄往维修部的,涉及一架T800讨债机器人的异常执行录像,很简短的例行汇报,怀疑录像缺失了一段画面,可能是欠债人超凡觉醒导致的。

看时间戳就是刚刚寄出。

她知道,这是说自己呢,但就这么不起眼的维修申请,却被雷纳德以公务之便拦截下来,未免过于敏锐了。

第二封盖着拆封的玫瑰火漆。

落款是科鲁兹,随信报酬已经被取走,大致是对目标的处境感到满意,期待下次合作之类的客套话。

看来珂妮拉被二哥陷害,医生也有参与,而他很快又接到了血伯爵对女儿的赐死合约,真是一钱两赚。

「启蒙医生」的能力、泽塔金融的理念,芙琳有些搞不懂这个人,看上去他的医生和雇佣兵的身份都很真实,但其真实命轨却又好像是来自深海。

不过眼下她最关注的是,连环凶案。

医生和纳索曾互相勾结,这是她之前没想到的,因为从线索来看两个人在互相栽赃,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勾结似乎只持续到白蛆夫人的死亡,所以两人是“连环杀手”与“其中一环的获利人”的关系。

那么对侦探和助手有直接恶意的,无疑还是杀手,也就是能驾驭暗影的、能利用【囚神】锁链通信的「刺客」纳索。

根据电话的内容,拥有回溯这个“自作聪明的小手段”的应该也是纳索。

医生全程在向两边提供有限的信息,想让侦探和凶手不可避免地碰撞在一起,但这么做的目的呢?

芙琳感觉自己像是棋子,不过她也能感觉到棋局现在的形势是己方即将获胜,所以也乐意先按照这个棋谱继续下完这一局,至于和雷纳德医生的对弈,也许是下一张棋盘上的新局了。

手中的肥肉开始跳动,重新变得圆润,上面的亵渎屏障估计也是如此即将关闭,这是在催促她赶快返程。

上楼梯的路上,她不禁在想,自己可是来自一周后的未来人,这次“偷听”应该不会是医生阴谋的一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