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创业艰难,从官渡之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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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偷家

“城上的人听着,我乃是大将军、太尉、邺侯领冀州牧袁公帐下黎阳县尉田钧之别部司马,陈团是也。”

“今奉大将军号令,来拔延津,识相的快快打开城门,否则杀将进去,鸡犬不留。”

陈团在一箭之地外,对着城楼上扯开嗓子大喊。

田钧见状,不由笑出声来。

他心明如镜,陈团口气虽大,只不过这骂城之话,唬得住别人,却吓不到夏侯惇和于禁。

夏侯惇在城头听见,果然冷笑一声。他指着城下队列并不完整的队列,示意给于禁:“雷声大雨点小,田钧不敢攻城。我自不理会,就在城中诱他。等奉孝回军后,他想飞都飞不走。”

于禁也以为夏侯惇所言在理,且他早就发现,田钧部众虽多,担有一大半乃是降卒,田钧便吃了铁胆,也不可能攻破延津。

“我不与无名之人斗嘴!”夏侯惇咤退陈团,指着大纛下跨坐马上的田钧,勾了勾手,大呼道,“阁下就是田钧,可来阵前说话。”

田钧见说话之人,乃是一左目有疮之魁伟大将,立在城头威风凛凛,便是于禁也低他一头,当即猜到,此必夏侯惇是也。

这厮果然在延津!

田钧来了兴致,便不顾陈团、沮宗的劝诫,骑马来到城下,在一箭之地外数十步处拽紧辔头。

夏侯惇见田钧上前,不禁将其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见他年齿不高,容貌尚显青涩,上下装扮虽仅仅有条,却是儒将装扮。与近日士卒间口口相传的食人鬼模样,似乎相去甚远。

他回头抓着于禁瞧了瞧,怎么都想不明白,像于禁这样久经沙场的大将,为何会屡屡败在眼前这个年轻人手上。

“田县尉之盛名,近日在这大河两岸,可谓远播。某虽久在河内,但也有所耳闻。早就想亲眼见识见识,你到底有何不同?”

“今日一见,真是让我大失所望。我原以为你能比熊罴彪虎,是力敌千钧的猛将。不曾想,竟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文弱书生。你来阵前赚命,让我真以为河北无人矣。”

夏侯惇自以为口头得了便宜,便与于禁对望一眼,两人都放声大笑起来。

田钧不气不恼,脸上也挂起笑意,望着夏侯惇,回怼起来。

“钧只是区区河北无名之人,怎能比夏侯将军之雄壮?”

夏侯惇面色一喜,想不到自己的风采,田钧竟也听闻过。他伸长脖颈,准备静听田钧恭维,开始享受起来。

“我曾听闻,将军年十四,就已是杀人犯,被收监死狱。守濮阳时,又被刺客生擒,险些被剁成肉脯。攻吕布时,军中无以为乐,将军便自剜左目下酒。”

“条条件件,使钧惊为天人。窃以为,只以我前后数败曹军之功绩,与夏侯将军之形状相比,真可谓遥不可及。曹司空能有将军这样的福将,还能坐稳中原,不愧是大将军的对手。”

年十四时,有人辱夏侯惇尊师,他愤而杀之,因此名扬天下。这本是美事,硬生生被田钧掐头去尾,泼了脏水。

至于被刺客拿住一事,更是冤枉。原本是他见降将有些武勇,起了招纳之心。没想到对方是诈降,仗着人多势众,反而将他绑了。夏侯惇也想问一句,他冤不冤?

至于左目一事,更是他一生之痛。夏侯惇在军中反复强调过多次,不允许任何人私下议论他被流矢射中一事。今日田钧说是取来下酒,更是凭空捏造,比拨矢啖睛离谱百倍。

“啊~”夏侯惇再也忍不了,自他成名以来,天下还没有人敢这般跟他说话。当即爆喝一声,大骂道,“小儿气煞我也,将兵器取来!你既然不知死活,我便拿你下酒。”

他转身欲下楼,还特意指着田钧喝骂道:“有卵子的便在阵前等着,老子这便下城。”

“夏侯惇,我在左边,你指右边作甚?”田钧故意嘲笑他,“哦,你看看,我怎么就忘了,夏侯将军他只能看见右边!”

说罢,城下的袁兵都捧腹大笑起来。

“匹夫,老子誓杀汝!”夏侯惇发出雷霆之怒。

于禁在身后瞧见,不由腹诽起来:明明是你先要嘲笑他,如今与他斗嘴斗输了,却又耍脾气。只怕这出城之后,又中田钧计策,将延津丢了。

他想到此处,当即抱紧夏侯惇,不停劝他息怒:“元让,他田钧的嘴皮子,乃是祖传的,磨不过他很是平常。眼下守住延津才是要事,至于田钧的其他废话,不必理会。”

对,对,险些被这厮激怒,夏侯惇整了整仪容,这才稳住心神,将怒气平复:“田钧,你嘴上说得头头是道,实则庸碌平常,并无多少本事。如今延津就在你眼前,可敢来攻?”

“你若能攻下延津,我自刎当场!”

他早就看出,田钧所部兵马,其组成十分混乱。河北兵马并不多,反而缪尚部曲与降卒,占了大多数。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袁军没有携带攻城器械,想取下延津,无异于痴人说梦。

于禁闻言,也露出笑意,认为夏侯惇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他早在去岁,就将延津城墙加高加厚,又修筑瓮墙、箭楼,在城楼上布置精锐弓弩手,只等袁军大部前来进攻。因此对于城防十分自信,自以为是固若金汤。

“田钧如果吃错药,敢来强攻,老子手里的羽箭,正好给他吃上一壶。”

然而田钧却不傻,这延津城,他还要留给文丑刷史诗级任务,怎么能随意攻打。

再说了,田钧一贯秉承的宗旨,能用计便用计,能奇袭就奇袭,能野战则野战,至于攻城,古之兵家不取,乃是最次的选择。

“夏侯将军,将你头颅系好,我要来没用。”田钧勒转马头,假意离去,“这延津,就留给你养老。你们想将我吊在此地,让郭嘉用计,率曹营将领围堵我兄长赵云。此计,已被我识破。”

延津,自然是取不得。

而且不仅不能强攻,还要速速离去,否则赵云所部被围歼后,有性命之险且不说。一旦郭嘉腾出手来,还有极大可能将他田钧的后路抄掉。到那时,便是背生双翅,也飞不出去。

田钧纵马往回哒哒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朝城上问道:“假魏郡太守董公可在?”

于禁不禁面皮狂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董昭早已伤心得不成样子,若不是凉茂在一旁宽慰,只怕今日就不准备过完了。他见田钧寻他,急忙走到城头。

“田钧,你逼杀我儿,戕害无辜部曲,天理难容!”

“我回许昌之后,一定上表司空、朝廷,备言汝罪孽之深重。回去洗净脖子,等我亲自擒杀。”

田钧搔了搔头,见到董昭那状若疯魔的样子,不禁叹息一声。他知道今日是董昭的好日子,便不愿与他纠缠。

“董公请节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丧子之痛,钧自能理解,请保重身体,曹司空藏污纳垢,可不能没有你。”

“不过,令郎之死,你污在我身上,便是不讲道理了。我已让董氏亲卫将令郎遗言告知,想必你已清楚,为何还要赖我?”

“也罢,如今我再亲口说一次。”

田钧润了润喉,高声唱道:“我有一言,请两军静听。那中牟县长董胄,实乃于禁射杀,此事千真万确,乃是董胄亲口所说。我若有一句假话,有生之年踏不进延津。”

这毒誓,好狠!众人一阵面面相觑后,都将友善的目光,投向于禁。

狠吗,田钧摇摇头,不怎么狠,反正他要延津没用。董昭信了,比啥都重要。

于禁见情势不对,赶紧狡辩起来:“田钧庶子,你怎可平白无故胡言乱语,你说董胄是我所杀,你可曾亲眼望见……”

然而剩下的事,与田钧并无多大关系,想必董昭的怒火,就够于禁喝一壶的。他骑马已经走远,见于禁越说越来劲,忍不住回骂一句:“于禁,你听好了,我有理不在声高,且不愿与傻哔论短长!”

众人一惊,此言似乎有理。

就在此时,两个斥候一左一右亡命奔到田钧身前,带来两个好消息。

“少主,前方发现我黎阳骑卒,正在被曹军围困。”

“主公,黎阳津的贺强司马有要事求见,说是主公二兄用计,已伙同眭固,兵围黎阳。只怕这家,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