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创业艰难,从官渡之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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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伏龙VI

田钧投信的用意,魏越虽不明白,但他怎么看,田钧此举都不像是针对自己。

魏越虽是粗人,不擅军谋诡计。但他天生机警,善于趋害避利,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认知,否则如何能在曹营混到今日。

自打遇见田钧,魏越便忍不住回想起温侯吕布。或许是嗅到一丝侄女吕氏的气息,让他的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

与张辽不同的是,魏越早就知道吕氏被侯成藏在军中一事。只不过他不愿惹事生非,选择了无视。

不仅仅只是出于自保,还有一层原因,那便是曹公待他颇厚,魏越下意识地想与旧主撇清关系。

自典韦死后,这武猛校尉一职,曹公不与他人,独独许给魏越。哪怕是忠勇有加的许褚,也只能干眼看着。

事与愿违的是,曹公的礼遇和魏越的隐忍,恰恰让曹营旧将分外厌恶。而魏越机警自保,和不与他人交厚的性子,更导致他在曹营中的孤立。

田钧这一封书信,不仅让魏越惊觉自己处境不妙。也让他意识到一点,原来他在袁绍和曹公之间,还有进退的余地。

正是这种左右不定、需要自己抉择的宽裕,让魏越陷入两难。

“想当年跟着温侯,虽然穷困,倒也开心自在,没那么多不堪。”

就在魏越追思往昔,沉浸在陷锋突阵的回忆里时,一声通报,将他思绪拉回现实。

“奉夏侯督军之命,请魏将军移营,共商破敌之策。”

魏越正欲答应,忽然想起田钧信中内容,不由冷嘶一声。

“夏侯渊今日举止异于平常!他一向仗着督军身份对我吆五喝六,哪来共议军事一说?移营二字,更是可疑。”

俗话说疑心生暗鬼,这病一旦发作,便如泄洪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夏侯渊说是破敌,只怕是战田钧不过,先来图我!”魏越面色铁青,神情渐渐凝重,“他与曹公连襟,又是曹公兄弟,便是万般不对,曹公一定偏私。我落在他手中,只怕没有命活。”

就在此时,营司马魏虎匆匆赶来,附在魏越耳边,小声说道:“斥候回报,西北林中人影绰绰,似有伏兵。”

魏越猛然一惊,心中笃定,这必是夏侯渊所为。

“回去告诉夏侯督军,便说本将昨夜败走,是迫不得已。今日在营中杀牛备酒,专候督军前来。不仅议破田钧,也好赔罪。”

传令兵卒闻言惊愕,明明是夏侯督军请你前去议事,怎么三言两语,使得情势逆转,变成督军来此?

小卒正欲分辨,却听见魏越虎哮一声“还不快去”。他两腿一软,保命要紧,当即飞出营门。

“魏虎,找一个本家兄弟,让他避开西北,快马到田钧营寨。便说今夜我会与夏侯渊厮杀,让他趁夜袭营。”

魏虎满脸不解:“将军是要投效河北?”

“非是某投效河北,而是夏侯渊逼我太急。”

“那林中伏兵,必是夏侯无疑。他图我部曲不得,便欲加害。”

魏越叹息一声,无奈说道:“我念曹公情分,给夏侯渊半日自醒。他若退兵,田钧没有必胜把握,不会去对付他。可若他执意不退兵,就别怪我与田钧联手,破他营寨。”

魏虎听得似懂非懂,领下命令,去寻亲信。

不出魏越所料,西南林中,正是夏侯渊率部在此。

他本想借商讨军议,邀魏越出营,趁机擒杀之。然后以勾结田钧为由,兼并魏越部曲。

若是放在平日,魏越必不起疑,这的确不失为一出好计。可惜如今有田钧作梗,使魏越提前起了疑心。

果然,随着士卒回返、并道出魏越原话后,夏侯渊当即发懵。

“好个魏越,某想赚他,他却想赚我!”夏侯渊气得虎须倒竖,当即失了耐心,翻身上马,就要率士卒去讨魏越说法。

此时赵咨在营中,便劝夏侯渊道:“魏越之所以反复,正因没有反心。督军若是前去讨伐,只会适得其反。既然魏越已识破,督军不如回营,就当此事不曾发生。”

赵咨表字君初,是出身河内温县的名士,与司马朗既为同乡又是好友。

此前他听闻司马朗出仕成皋令,于是前去投奔。不想行至半道,听闻成皋已被赵云洗劫,就转投曹军寻求庇护。

赵咨之言,顿时让夏侯渊冷静不少。

夏侯渊虽然厌恶魏越,却拿不准魏越的心思。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以提防田钧为主。

于是叹息一声:“君初之见,某不如也。”

正欲率兵离去,谁料官道上沙尘扬起。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在数百步外摆开阵势。

夏侯渊打眼看去,只见阵前那员武将骑高头大马,耀武扬威,不是魏越是谁?

见状,夏侯渊深受挑衅,当即暴怒。遂挥军杀出,在阵前摆开架势,与魏越对峙起来。

赵咨哭笑不得,急得跺足痛骂:“大敌当前,不思退敌,自家人倒先叫上阵。那一座虚营,还不回防,岂能瞒过田钧眼睛?

可惜我为躲避赵云,不入成皋。转道夏侯营帐,却要落到田钧手中。”

那阵前,夏侯渊与魏越已唇枪舌剑起来。

“魏越,司空待你不薄,为何背主?”夏侯渊破口大骂。

“夏侯督军误会!”魏越也不甘示弱,回敬道,“明明是你用计诈我在先,为何在阵前饶舌,泼我脏水?”

“便知道你嘴上功夫了得。”夏侯渊冷笑一声,讥讽道,“昨夜与田钧相斗,为何临阵而逃?你与田钧所言,可敢再说一遍?”

“我有何不敢?”魏越反唇相讥,“你自己见不得人,还要诬赖别人。昨夜之事,实是你图谋部曲,想借田钧之手杀我。”

“魏越,你休要胡言!”夏侯渊拽起马头,挥矛横指,高声喝骂道:“田钧与你写的好事,欺某不知耶?”

魏越心下一咯噔,以为田钧之信,还被夏侯渊截住。他哑口无言,不知从何辩驳。

“哼,便知道你无话可说!”夏侯渊嘴角上扬,发出大范围嘲讽:“魏越,你不愧是吕布近卫。连这卖主求荣的性子,也与吕布一般无二。”

“夏侯渊休说大话,可敢来阵前决死?”

“狂徒,我怕你吗?你那武猛校尉的名头,早该换人了!”

二人说罢,不由分说都拨马挺矛、冲锋激斗起来。双方亲卫见状,都怕主将有失,旋即加入战场。于是数百人截在一块,在阵中厮杀起来。

两边士卒摇旗鼓噪,喊声震动山谷。

与此同时,魏越亲信也已赶到田钧营寨,奉上魏越原话。

“你是说魏将军今夜会进击夏侯渊营寨,邀我一同破敌?”田钧不可置信地问道。

待看到这亲信连连点头之后,田钧恍惚当场。许久之后,才想起来示意此人离去。

“我与魏越信中,不曾透露招揽之意。他约我共讨夏侯渊,乃是何意?难道是将计就计,想与夏侯渊赚我?”

田钧匀了匀手心里的汗,不敢轻易下决断。

他如今在老爷顶的军力并不充裕,一旦脱离地势,极可能被曹军围歼。

“陈团,你适才说斥候探知,夏侯渊营寨中忽然立起许多旗帜,且曹军探马更加频繁出没,是也不是?”

陈团不知何意,据实答道:“的确如此。曹营不仅多立旗帜,还伴有鼓角之声。探马放出十里,全然不把我军放在眼中。只怕是夏侯渊在营中操练兵马,整军备战。”

“原来如此!”田钧恍然大悟,语气极为坚定,“我若所料不差,夏侯渊必立虚营,想要掩人耳目。”

“虚营?”陈团嘀咕两声,不明所以。

“我道为何才是日中,魏越却约我今夜袭营。原来是荀闳计成,被夏侯渊拿了书信,留下空营,找魏越算账去了!”

“这魏越倒也有趣,他留足半日时间,分明是给自己和夏侯渊备的后路。却欺我是庸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田钧忍不住哈哈大笑:“二人正好对峙,我这就去断了夏侯渊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