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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乱世
这世道本不太平,也许上一刻谈笑风生,也许下一秒人头落地。
这一切根源皆来自雍朝。
八百年前,一代天骄楼君煜以不足千人之躯反抗这世道,广集人才,招兵买马,不断壮大自身,随后攻伐城池,平各路诸王,扫退异族,而后建立雍朝。
自此,雍朝开起了一段如神话般存在不朽王朝。
而如今,内有朝野动荡,明哲保身者不知几许,攀附权贵者比比皆是。
外有强敌犯边,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百姓怨声载道。
以至于整个雍朝人心动荡,使得这个近千年的王朝开始走向没落。
雍朝从一个创造神话的国度,到如今变成一个腐朽不堪的破败王朝。
一切起因皆来自于此…
雍厉786年,一代圣君主楼恒驾崩。
期间他励精图治,推行轻徭薄赋,百姓得以安居立业,朝堂内任贤为亲,广收天下有识之士,使得朝堂内外一阵清明,更是将雍朝带向一个全新高度,足矣媲美一代圣君楼君煜。
怎奈天道不公,让这位圣君不到三十便薨逝。
也许正如民间常说般,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同年,幼子楼青钰登临至尊之位。
身为顽童的他,又怎知如何坐稳这至尊之位,其母张太后垂帘听政任用家族之人,更是听信宦官谗言陷害忠良。
雍厉802年,宦官为讨楼青钰喜好,独专下九流之事,人称九常侍,随后设锦衣,独断专行监听遍野,期间不少大臣居安思危,遁逃朝堂,更有不少官员沆瀣一气,从此沉寂这荣欢富贵中。
雍南城,一座位于雍朝王都不足百里之城。
借着皎洁月光,一堆人马涌动,统一身着锦缎衣衫,腰配武器,这便是锦衣,穿行于这黑夜之中,夜间孩童止啼,百姓无不禁闭门户,其夜间如老鼠般行走,更是被百姓唾弃,却无人敢适异谈论,生怕惹祸上身。
咚,咚,咚!
一座府邸大门被敲响。
伴随着开门声一道消瘦的身影出现众人身前,老者发髻斑白,脸上皱纹遍布,手中提着竹火,看向来人:“你们锦衣还真如老鼠般,给人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既然来了就跟我走吧!我家老爷要见你们!”
几人听到老者的话语,无不脸色铁青。
平常人见到他们锦衣无不避之不及,更是不敢再他们面前议论,如今被方面羞辱,恨不得上前教训对方。
“回来!”韩轻急忙喝住要上前动手的几人。
虽说对方如此羞辱自身,碍于自家头儿发话,他们便制止了原本无理的举动。
“韩轻,人人都说你是疯子,如今看来也不像他们所说般嘛?”老者的话语刚落,周围身音如静止般落针可闻。
周围几人也静的出奇,要知道他们这位头最讨厌被人称为“疯子”。
整个雍南城谁人不知自家头儿为达升官发财不择手段,其手段狠厉人人谈之色变,哪怕平日亲朋都不敢在他面前谈“疯子”二字,可想而知眼前这老者是多么想不开,要触这位爷的苗头。
韩轻语重心长道:“老人家说笑了,不够是拿钱办事罢了。”
刹那间,周围几人对眼前的头儿觉得异常陌生,都不明白自家头儿是何种目的?
“既是如此,那跟我走吧!”老者说罢,便引导几人朝着内屋走去。
几人都对韩轻今日的态度表示不解与平日不同,便开口问道:“头儿,你为何对这看家奴如此客气,不像你往日作风啊?”
韩轻两眼斜视眼前之人,若非迫于老者带来得那股那种压迫感,此时恨不得上前抽他巴掌,怒斥道:“不想死就闭上你那张臭嘴!”
刹那间,秦淮回想临出发前头儿再三交代,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小命不保,此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府内,一中年男子正襟危坐,手中举起一杯清茶,看着走近的老者道:“怀叔,来人是否是韩轻?”
“是!”老者答道。
中年男人这才将手中茶杯放下,语重心长问道:“那他是带刀还是剑呢?”
“是剑!”
话信刚落,中年男子嘴角微动,道:“让他们进来吧!”
此时,韩轻几人却行动缓慢,不过百米距离走的异常艰辛,待到府内,便见到一中年男子座立于中央,桌子茶具已被换成酒具,道:“封侯拜将剑,满门抄斩刀,小友可否坐下来与老夫小酌几杯闲聊两句?”
中年男子的话语中气十足,秦淮生怕是鸿门宴赶忙制止韩轻,道:“头儿不可,小心有诈!”
此时,韩轻丝毫不管秦淮的劝阻便径直走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好酒!”
“都传你是疯子,行事狠厉,可又有几人了解小友呢?”
韩轻卑谦道:“齐相说的哪里话,我不过一小小锦衣使,怎敢让您称一声小友。”
“整个雍南城年轻一辈能入老夫眼的恐只有小友你了!”齐朽点评道。
“承蒙齐相抬爱,小子无能不过谋口饭吃罢了!”见齐朽摇头否认他,再次说道:“父母皆死于这乱世中,对于年幼的我无依无靠,若非徐指挥给我一饭之恩,我怕是要死于这世道之中了!”
“哈哈,这狗屁的世道!”两人皆仰天大笑,笑声像是嗤笑般。
“遥想当年,桓帝在时是如何光景,不过区区数年,雍朝便如那八百年前哀民事起,外域祸乱,今有朝堂张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更有九常侍那群道貌岸然伪君子,这天下何愁不亡?”
“若雍朝历代君王还活着,看到如今这雍朝腐败不堪之景作何感想?”齐朽对这世道不忿皆袒露出来。
韩轻忙打断齐朽话语,劝道:“齐相,你醉了!”
齐朽开口呵斥道:“我又是什么齐相,你们眼里的那个齐朽早已随着恒帝逝去而死,如今我不过一阶布衣。”
随着齐朽一阵慷慨激扬的发言,韩轻生怕在说下去不知该如何收场,正预打断时便再次听到:“这天下要亡了!这天下该亡!他楼青钰不配这天下至尊之位!”
高亢的身音响彻整个府院,让所有人为之胆寒。
公然指责当今天下共主,这大逆不道的话语哪是他们该听的,忙禁闭双耳好让自己置身事外。
不知是被齐朽酒醉后那副慷慨激扬的诉说后所影响,韩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世道如此,不是我等能改变的。”
“走吧,有些事还是要去面对的。”说罢,齐朽便起身向着院外走去,路过韩轻时小声说道:“小友,若有来生,你可愿入我门下?”
“恭送齐相!”
雍厉805年7月。
一代贤相齐朽不顾险阻毅然回到朝堂中去,任凭他人劝阻他都无所畏惧。
随后在朝堂上争辩上,舌战群儒,讥讽在朝之人皆尸位素餐,更是当面指责当今君王沉迷享乐,忘前人法度,实乃昏君也。
期间虽有不少官员自惭形愧,却无动于衷,更有甚者不以为耻,反其道而行之指责他目无君臣,纷纷联名上书要治齐朽大不敬之罪。
而楼青钰这位君王,更是听信宦官谗言,毅然决然下旨处决,齐朽不屑再看这世道沧桑,愤然道:“不尊世间主,只图乱九流。”
随后撞死于恒帝陵前,就此雍朝一代贤相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