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张凌爸的后事二
张冲：“姐夫，你不了解这个老女人，固执得很，不容易开解。你想她认错，主动赔偿是吧，估计很难。”
徐青：“刚才姐夫说的很清楚了，杀人的是老太婆，她的儿子和女儿，没有过错，他们不管，无非是老太婆一个人去挡，你又能把她怎么样？最后也不过是她去坐几年牢还要我们去起诉让她民事赔偿，那还不知道到什么年月去了。
如果她认错了，又害怕坐牢，那她主动赔偿，又快又好，还不伤害周帆周帼的关系，虽然姐姐与他离婚了，但是菁菁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不打交道也不可能。”
范明点点头，说：“徐青理解对了。”
这时菁菁插话了：“妈，叔叔，二婶，范叔叔，我也上大学了，长大了。
你们大人的事，我不明白，也不想管。
你们也不要管我的事，婚姻也是一地鸡毛，我以后也不要婚姻，一个人过挺好的。”
张凌说：“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偏激，人长大了，总要结婚成家过日子的。
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有点挫折也正常。
不能因为别人吃饭噎着了，自己连饭也不吃了。
好了，你上去洗澡休息吧。”
周菁就上楼去了。
张凌：“接下来怎么办？”
张冲：“周家不给个满意的答复，咱们暂时也不办后事，爸已转到太平间去了，等具体结果出来了，咱们再来商量。我与徐青先回去休息吧。”
张凌：“范明，你说呢？”
范明：“你们有没有认识专业办后事的人？
我们都不专业，而且叔叔也不是正常去世的，咱们请一个专业的团队来操办吧，问一下他们的意见比较好。
老爷子过世了，江城这边规矩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既然通知了亲戚朋友，人家可能会上门来看看，最起码应该设个灵堂，人家来了也好上个香。
今晚上把这个事办好后，张冲你们两口子就回去休息吧，我和张凌守着，明天你们早点带着孩子过来就行。
我明天陪周帆去看守所与周帆妈谈谈，再来决定后续的事。你们看可行？”
张凌说：“行，就这么办。”
张冲：“我不认识这种办后事的人。”
张凌也摇头。
范明就拿出手机，搜索。一会儿就出来了。
“这是手机上搜到的，我来打电话问一下吧。”范明说。
拨了一个电话，很快通了。范明接听，开了免提。
“您好！这里是专业办理白事西游顺的小王，请问您这边是什么情况？”
“您好，王总！我这边老爷子刚过世，人还在医院太平间，就想咨询以及办理后面的事。”
“嗯，明白了，请问您贵姓？”
“我免贵姓范，模范的范，我这边主家姓张，弓长张，是姐弟俩，我是姐姐的男朋友。”
“嗯，好的，请节哀顺变！老爷子贵庚？是因病去世的吗？老太太健在吗？”
“谢谢！老爷子今年72了，不是因病去世，而是意外，被他老伴误伤致死的，他们是再婚的。这边姐弟是老爷子亲生子女，姐弟的亲妈已经过世了。”
“好的，我再问一下，警方介入了吗？”
“已经报警了，老太太拘留了，我们现在就是问：我们这里该怎么办，我们已经通知了亲戚朋友了。”
“嗯，明白。这种情况，应该设置灵堂，那么想问下，老爷子平时住哪里？灵堂正常是设在老爷子家或儿子家，当然女儿家也行。你们商量下设哪里，然后咱们加个微信，发位置给我。”
“好，你就加我这个号码的微信吧，我们正好也商量一下。另外，请问一下，你们怎么收费的？”
“好的，关于收费，你们是要全包还是半包？”
“请你介绍下，全包怎么说？半包又怎么讲？”
“好的。全包就是后事的一切活动由我们来操办，包括请客吃饭的酒店，价格，酒水等，你们付款之后，我们全部代办，当然会把收费的明细包括服务费告知你们，目前有三个费用档次五万，十万，二十万，你们自己选择决定。半包就是专业的事情我们来办，比如灵堂，殡仪馆，墓地以及安葬的事，后续老爷子的户口，补偿等都带你们去办，至于非专业的事，由你们自理。这个我们只收取二万块的服务费。”
范明又打了另一家的电话，说的也大同小异。
最后又打了一家的电话，是个女声，说的也差不多。
范明：“当初阿姨的事，是怎么办的？”
张凌：“我妈当初的后事，是由我们表哥办的，他也请了类似的人帮忙，但是他如今和表嫂去南方带孙子去了，估计不好让他回来办了，听说他们生的是双胞胎，两个小孩，表嫂身体也不好，估计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范明：“那算了，不麻烦他们了。我感觉刚才打电话的三家，第一家还可以，就定他们如何？”
张冲说：“第三家也可以吧，是个女的，估计好说话些。”
徐青：“张冲，你骨头又软了，一个女的怎么啦，你还想泡啊？老爷子的事，我看由姐夫做主，他能力不比你强？”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张凌：“徐青说的对，咱们都是直系亲属，要做孝子孝女孝媳的，一些事不方便出面处理。范明跟我还没办结婚手续，可以以女婿的身份尽孝，也可以以朋友的身份来主持这个事，他沟通能力比较强，处理问题比较周全。我看就由他总管这个事吧。”
徐青：“行，就这么定！姐夫，辛苦你了。”
范明摆摆手：“客气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个灵堂设这里还是你们家那里？”
张冲：“我们家就是一个二居室，设个灵堂，都不能打转了，转不开，还是设这里吧。”
张凌：“那就这里吧。”
范明于是加了那个西游顺的王总微信，把位置发了过去。
范明：“我看就半包吧，专业的事交给他们去办，其他的事咱们自己办。你们怎么看？”
徐青说：“姐夫，这个事你全权做主，不用问我们。张冲这个人，半桶水，拎不清，问他也没什么好主意。我和姐姐都是女人，也不大清楚怎么办，你迟早也是会和姐姐结婚的，你做主决定就行了。”
“张冲，你手上有钱没有？”范明就问他。
“没多少，怎么啦？”
“那这样，办后事的钱，由张凌先垫着，以后你们姐弟再结算。明天你们过来时，带小瓶的矿泉水十件，软红楼带两条，硬盖珍带五条，等下我问王总，香纸蜡烛贡献是他们准备还是咱们自备？如果自备也由你带过来，让人家打个条给你或者微信支付有凭证就行。”
“姐夫，干嘛带2种烟？”
“办后事，总会有一些工人之类的人，就给软红楼或蓝楼，你自己定，亲戚朋友过来进香就一人一包盖珍一瓶水，这天热，稍微准备一包茶叶，一些纸杯子就行了。至于毛巾香皂之类迟一两天去买。”
徐青说：“张冲，姐夫安排的很合理，你听话照做就行了。”
张冲：“我不清楚，问一下不行啊，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我一问，这个经验不就有了？不问哪里会清楚？姐夫这样办事，我也赞成，软红楼都没必要，就蓝楼或利群就行，一条烟省二三百块呢。”
张凌：“张冲，咱们也只有爸一个老人了，不要办的太寒酸了。你说的三种烟，是什么价位？相差多少？”
张冲：“软红楼零售22，蓝楼17，利群13，盖珍要40，这说的是一包的价格，一条就是十包。”
张凌：“便宜的只要2条，就定软红楼吧，也差不了多少。盖珍五条可能不够，一个你们要递烟给客人，要分这个好的吧？二个亲戚也不少，女的来晋香给不给烟的？”
范明：“一家夫妻来的，可只给一包烟，也可以都给，这个应该不多，给烟的原则不是按男女来定，而是按送不送礼来定，送礼的一家至少一包烟。你们先数数，有多少亲戚朋友同事同学街坊会来，大概就行，分来客的烟先按一天一条预备，不够楼下小店随时可以买。”
“我们家以及同事可能会来30人，张冲你那些朋友会来多少？”徐青算了算就说。
张冲有点打肿脸充胖子，：“应该会有一二十人吧？”徐青说：“要送礼的，人家一定来？”
张冲说：“按七八个人准备吧。”
徐青：“姐夫，你就按35人准备吧。”张冲见老婆又减人数，显然是打脸了，“你！”又不敢说了，他真没把握，人家来不来？
张凌说：“范明，周家的亲戚还通知吗？还有老陈家的？”
范明：“你离婚之后还有往来的，可以通知，如果打算以后不来往了，也可以不通知，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凌：“那就不来往了吧，也不通知了。”张凌心中完全不再想与周家，陈家来往了，以后就一条心跟范明就行了。
张冲又说话了：“姐，你干嘛不通知，过去你送了多少礼，不借这个机会回收点礼，这机会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张凌：“不想来往了，何必在乎这些？”
徐青也觉得可惜，就劝：“姐，这次张冲说的对，你过去送了那么多礼，凭什么白白送了，人情往来，让他们回次礼也不算什么，再说来的人多，不也显得爸的后事办的热闹嘛。”
张冲就说：“就是的，一个热闹，二个多少收点回礼，不然人家还说漂亮话：哎呀，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不知道呀。你要听到不怄气？他们占了便宜还要卖乖。”
张凌又拿不定主意了，习惯性的看范明，问他：“范明，你说呢？”
“张凌，你的性格是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所以你纠结，我建议你，来往密切的，也没什么成见的，可以通知一下，人脉嘛，就是这么回事。特别市侩的，不好打交道的，就算了。咱们惹不起就躲远点。”
徐青：“姐，姐夫说的太对了，你听他的不错的。”
张凌：“好，就依范明的。”
又议论了一阵，很快办白事的王总带着一个人进来了。于是范明分烟，递水，坐下交谈。另一个人就由张冲帮着摆设灵堂。
灵堂设好后，张凌先预付给那个叫王明的王总一万块钱，微信转账的。张凌又把她爸的小照片给了王明，他就带人走了，他明早要带遗像等其他东西过来，还要回去加班放大遗像。
“张冲，你是孝孑，由你头一个上香吧。先把袖章，盖头，白花戴好。你们两个也准备戴好，张凌你去喊一下周菁，让她下来给姥爷上柱香吧。”
香纸蜡都是王总带来的，并说明了因为是夜晚了，怕主家不好买，所以带了，以后得主家自己买或者让他代办，这个另外算钱的，范明就让他明早一并带来，到时再算账。
贡献就拿了张凌家里的水果先摆上，至于其他贡献，明天天亮了再办也可以。
包括周菁在内，众人都上完了香。
大家又饿了，范明就去下了清汤面条来，大家都吃了。
张冲两口子吃完就回去了，范明让他别忘了明天买东西后早点带儿子来上香，守灵，接待。
张凌又转了三千块给弟弟。
周菁就又上楼休息去了。
“老婆，你先去洗澡吧。”范明对张凌说。
“不，老公，你先洗吧。我去找找爸爸的衣服给你，你洗了先休息，我还要把你衣服洗干净。”
于是，范明就在一楼这里洗了，换上了老爷子的睡衣，差不多身高，但范明壮实，勉强可以穿。
张凌就拿了范明换下来的衣服上楼去洗，她还要洗澡洗衣服。
范明就在长沙发上躺了下来，也不知多久，一具温热绵软的躯体偎入了他的怀抱，他伸手搂住她。
“老公，你累了吧？”
“老婆，我还好。”
“老公，我以后没有爸妈了，只有你和菁菁了。”
“嗯，乖，没事的，老人迟早要走这一步的，以后老公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嗯！”张凌在范明的怀里，感觉异常的踏实和温暖，仿佛有了主心骨有了底气似的。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