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郊游《五树寺》
第十六章郊游《五树寺》
自1976年后半年以来,刘欣语对白菊,对她的家庭和跟她有关联的情况越来越关心,总想知道得更多。
1977年初春的一天晚饭后,刘欣语看似无意实则存心地问母亲费瑛:“妈,您还记得前年年底我和您在清真中寺,参加您的同学张莉阿姨为她儿子举办得婚礼吗?”
“记得呢,那是个星期天。”费瑛不假思索地说。
“对,您还记得不,咱们是和您的另一位同学李丽英阿姨在一个桌上坐得席吗?”
“记得,她在咱们对面坐着,她女儿陪着她。”
刘欣语笑着问:“您和李丽英阿姨是师范学校的同学?”
“你李丽英阿姨和我在市第五中学读初中的时候就是同班同学,后来又一起考进市师范学校,也是同班同学,我们俩是50多年的朋友了。你李阿姨人样好,在五中和师范都是校花。今年她62了,看着一点也不显老。你李阿姨人品也好,学习也好。她师范毕业后,在《回族二完小》教语文,后来当了教导主任。”费瑛微笑着接着说:“其实,李阿姨的老伴你也认识。”
“谁?”
“就是你父亲拿手的朵斯梯(好朋友)白竞春。”
“啊,原来是白竞春叔叔呀,我小时候就认识。”刘欣语真的感到意外,他认识白竞春叔叔快20年了。
那个时候,刘欣语每次都会碰见白竞春叔叔去礼拜。
刘欣语记得白竞春叔叔比父亲刘谐小4岁,今年应该66岁了。自1964年,13年了,再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啥样了?<108>
1977年春天,北州市的天气比往年暖和得早。3月中旬正是早春时节,往年这个时候天气乍暖乍寒,人们都穿着冬装。这年,人们竟然都穿上了单衣。
3月20日是个星期天,刘欣语在头天下午就约好白菊去城北郊游。
早晨9点,天兰无云,阳光温暖。刘欣语和白菊骑自行车出发,并排而行,边走边聊。通往北郊大正沟的公路平坦宽阔,空旷无人。公路两旁的原野上青草芽已经泛起淡淡的绿色。
10点钟,他们来到了大正沟,登上了九溪山西坡上的《五树寺》寺前广场。
《五树寺》座北朝南,大雄宝殿是《五树寺》的主体建筑。由南向北依次为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法堂、藏(zàng)经阁、方丈室。
山门中间是大门,两侧各有一个小门。中间山门殿内两旁是哼、哈二将的塑相。山门前汉白玉石台阶下是长宽各50米见方的,由青石板铺地的寺前广场。<109>
刘欣语的父亲刘谐生前是位业余摄影爱好者,有比较丰富的摄影知识和实钱经验,他摄制的作品曾在《北州日报》上发表过。刘欣语受父亲的影响,从小喜爱摄影,刘欣语的摄影作品省日报摄影记者李捷认为很有特色。刘欣语父亲留下一间冲洗胶卷、相片的暗室和洗印、上光、剪切的全套摄影设备,还留下一部1964年上海产120一4B双镜头反光海鸥牌相机。
刘欣语惬意地欣赏着四周的美丽风光,又抬头望了下天空,对白菊说:“现在光线平射,没有遮挡,是摄影的绝佳时候。”
他边说边从挎包里取出照相机,把相机套的挎带套上脖子。接着对白菊说:“咱们先在广场以《五树寺》为背景互相拍几张照片,《五树寺》是九溪山的标志性建筑,在这儿拍照片很有纪念意义。然后呢,咱们再在周围转转,好好享受下这里的美景,顺便找些有特色的景点拍照,你看呢?”
白菊面带微笑,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她深情地看着刘欣语说:“听你的。不过你说互相拍相,可我不会照相呀。”
刘欣语微笑着说:“其实摄影和绘画、书法、音乐、午蹈一样也是一门艺术。要达到专业水平真不容易。可对于咱们普通老百姓来说,摄影能成相就可以了,没那么多的讲究。实际上,拍照就是根据摄影现场和拍摄对相的亮度,掌握好相机光圈的大小,也就是光通量的多少,它决定成相的色度和层次感;再一个就是掌握好拍照的速度,也就感光时间的长短;再一点就是取景,它决定最后成相的美感,这取决于摄影者的欣赏趣味和美学修养。要掌握这些知识,得学习摄影的基本理论,积累摄影的实践经验。
待会你给我拍照时,我把光圈和速度调整好,把取景的角度告诉你,你只要按快门就行了。按快门的时候,手不要抖动,最好憋住呼吸。”<110>
刘欣语和白菊把自行车存在车棚后,首先参观了寺院。
之后,在寺前广场,以寺院山门建筑为背景从3个角度相互拍了6张纪念照。
接着,从寺院西侧的西坡上向北走去,一路上,粗糙的岩石和崎岖的山路,每走一步起脚落脚都得看好地方小心翼翼的,由于脚下的石块和泥土随时可能松动滑坡,必需抓住身旁的树木和岩石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避免摔跤受伤。
当走到《五树寺》北面30米的地方,眼前豁然开朗,树木稀疏了,面前是条清澈宽阔的溪流,溪水从远处的石崖上漂流而下,形成两米多宽的瀑布,刘欣语一脸惊喜,对白菊说:“你看,真有点银河落九天的意境。”
白菊伫立在溪边望着瀑布,微笑着说:“欣语,你说这叫曲径通幽呢,还是别有洞天?”
“你的两种说法都对。看来这条溪水就是人们说得九条溪水中的那条瀑布溪了。真没想到九溪山中还有这样神奇的景致,现在这里的光线正好,你稍微转下身面朝东南方向,我给你拍张照片...”<111>
“欣语,等一下,你看上面不远处有块大青石,我想坐在石头上,或者倚着石头站着,你从这里拍照背景正好是瀑布、山崖和兰天,效果一定好,你说是不?”白菊边说边向上攀登。
刘欣语顺着白菊说得大青石向上望去,不由地心生预悸:“前面是一段陡峭的沙石土坡,中间只有几丛枯黄的蒿草,再没有别的可以揪拽、攀扶或可依托的东西,右边是又深又阔的溪流,万一脚下一滑...”刘欣语来不及多想,急忙喊道:“白菊停住...”他的话音未落,白菊手里抓着一把连根拽起的蒿草滑落下来,刘欣语用尽全力猛地扑向白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俩人顺坡滑向一旁,被溪畔的一块岩石挡住了。刘欣语和白菊四目相对侧躺在溪畔。白菊的右手掌划出一道血痕。刘欣语右手背划出3道血痕,右膝盖裤子划破,皮肤擦伤渗出一片血渍。俩人衣服上沾满了沙土和枯草屑。
刘欣语看着眼前的白菊又想起刚刚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的情景,瞬间全身血管膨胀,头脑发闷,情绪失控,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猛然又把白菊紧紧搂在怀中,热烈地亲吻起来...
白菊依偎在刘欣语的怀中,轻声地说:“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刘欣语深情地说。<112>